这话初一听并未有何问题,可是细思之下,也让幽王恍然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他目光幽幽的望向颜先生,唇角紧抿,面无表情的容颜上却在瞬间沾染了一丝摄人心魄的戾气。
颜先生并没有因此而停住猜测,声音依旧沉稳道:“灵药倒是很好解释,这事在场时,就被陆小子自己倒豆似得给吐了个干净。反而是这个药玉,因着灵药的说法在前,就被大家给忽视了个干净。”颜先生紧咬着“药玉”二字,表情在朦胧的烛火下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老夫倒是好奇,这才是下午刚入手的东西,怎么一转眼就能传到后厨去了。”
原护卫和陆神医听罢,心中一紧,皆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观涛院的守卫尽管看似松懈,可对于着紧看护的原护卫自然不会任由宵小之辈随意出入,一旦出了事故,他这个统领之人自然也是难辞其咎。
陆神医更是喊冤道:“属下绝对没有乱说话!”神情诚惶诚恐。
“老夫没说是你!”颜先生没好气道。
“哦,那就好。”乱说话是会死人的。
陆神医虚脱般的松了口气,就怕被幽王迁怒而降罪。
颜先生额头一跳,顷刻间就有想捏死他的冲动。但心念着正事要紧,就不予理会他,继续先前的回话。
当时在场的人只有七人,幽王、颜先生、陆神医、三皇子主仆和安家姐弟。
排除掉他们三人之后,只剩下三皇子主仆和安家姐弟。
可是安家姐弟与他们素无旧怨且避居江南久已,与朝堂上亦无牵扯,自然没有必要在送了东西的同时还算计了他们一把。
那么唯剩的可疑之人就是三皇子。至于护卫,颜先生暂不考虑。
倒是安玉景对于三皇子的时刻关注,反而是让他尤为在意。
幽王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
“这场闹剧栽赃的太过拙劣,尽管皇后娘娘生病是真,但是太子都没发话,他一个已经远离了东宫的厨师那里还能有插手的份。”颜先生调理明晰的说着,“再则,就算他的所作所为是真的到了授意,那么必然就还有一个潜伏的内应。药玉之说我们分明还没试过效果,可远在千万里之外的太子怎么知道真的有效?偷盗之时又如何会特意提及。”
不,却有效果!
幽王眸光一紧,想起了救治安玉景之时的场景来。
他掏出为携带方便而直接挂在自己脖颈上的蛊玉,又顺手推来了堆叠在桌案上的呈报,铺在低下的是一张白纸,上面却画着一缕尾羽——那是他曾经在安玉景身上见过的,带着神秘力量的图腾。
对比着手中这块泛着血红色光芒的玉佩,在烛火的照影之下,能够看到一缕更为深沉的火焰的流光在隐隐闪动。
形容的模样,分明与桌案上的图画,没有分毫差别。
他记得,就是这缕神秘的图案盘旋在安玉景的伤口之上,似乎还能隐隐看到它在促进伤口的愈合。
这东西既然能够在安玉景身上发生效果,就说明即便当时陆洪不施救也是死不了的。她即为主人也必然明白其中的关键,至于那番救命之恩的蠢话他可是一个字也不信。
可她还是那般恳切的送了出来。
那么唯一有的解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