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景的后背因为这一夜的折腾,几乎血肉模糊的让人难以直视。
原本用来勒紧伤口的布条,都已经红的发黑。
陆神医指挥着今夏一同忙活着清理伤口,才发现幽王居然还跟柱子似得立在一旁观望,一点避嫌的心思都没有。
而关键是忙活的两人里谁都没有发现,或许是谁都没有心思搭理。
可是!
“殿下,你还知道什么叫避嫌,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今夏终于憋不住的想起来要赶人了。
全身心都投入进清理安玉景伤口的她,脑中关注的重点已经没有了对幽王身份特殊的概念,甚至连之前被震慑过的恐惧也都在这种高压的精神紧绷状态下失去了作用。
尽管幽王并没有靠近床榻,可一个不是大夫的外男留在内室,那叫什么事啊!
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的幽王,凉凉的瞥了一眼同样是男人的陆神医,语气毫无起伏的回道:“人是我抱回来的。”
幽王殿下,你赢了!
今夏终于也能荣幸的体会一把,同陆神医一样被幽王噎到的感觉。
“可是,我家小姐,未婚!”今夏重重的强调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幽王挺拔的身姿依旧没有半点波动。
“殿下,听说太后她老人家近来似乎特别想抱曾孙。”最后,陆神医犹如神助一般想起来这件事。
静默了一会儿,幽王目光闪了闪,终于点头道:“我去外间等消息。”
没有幽王这尊存在感极强的煞星杵着,陆神医下手更加的快准狠。
今夏也不用顶着如芒在背的压力干活,更更专心的配合上陆神医的步调。
等一夜忙活过去,陆神医终于清晰的感觉到安玉景的呼吸和逐渐缓和的脉动之后,总算松了口气。
此时天已大亮,陆神医熬着精神领着今夏进了药房给今夏抓了一副药,顺便嘱咐她这几日要小心看护,随时注意有没有发热的情况。
交代完事情,精神萎靡的他急需睡一觉补充体力。便挥挥手,回自己的卧室。
居于堂屋的那间内室,向来都是用来放置病人的,而其中用到次数最多的人,当属幽王殿下。
今夏牢记陆神医的嘱咐之后,风风火火的提着药材就麻溜的蹲到门口熬药,连眼神都没分出一个,直接无视也陪同守了一夜的幽王。
被人忽视个彻底的幽王端着茶杯,暗自琢磨了一会儿,终于又抬脚踏进内室。
原本整洁的内室,因为一夜忙乱又无人整理,还残留着些许的血腥气。清洗伤口时用的热水盆子还被随意的搁置在桌上,床脚则丢了一堆被剪开的破衣服布条。
身边杵着这么一尊大神,尽管没有出声,可那通身的气势,无不昭示着极强的存在感。
安玉景不知道这人又溜进来做什么,只是心里隐隐有些奇怪的感觉。尽管看不见,但安玉景心里就是明白,他并不会做些无意义的事。
那么他的目的是想探究些什么?
可现在的自己通身上下,根本不存在任何半点能够被人觊觎的东西。
不,不对!
她的身上还有一样被人疯狂惦记的东西,她想起临死前那位红衣女子疯狂的面容——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