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蛋再三权衡之后说:“那你们把我们的嘴堵上做什么?难道还怕我们乱叫?也不仔细想想,这个地方这么荒凉,恐怕除了你们的人会来这里以外,没有人会来吧?”
当时徐二蛋和于杰跟踪赵高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四处观察过地形。这个地方实属人烟罕至,也只有像赵高、徐福这种玩不见光勾当的人,才会到这里来。
矮墩子说:“那我们没有办法,只是奉命行事。你小子能耐啊!竟把嘴里的布条给弄出来了。”
徐二蛋说:“既然我都没有对你们构成威胁,那麻烦把那个女孩儿嘴里的碎布也给拿掉吧!堵着怪难受的。”
矮墩子不想理会地说:“她舒不舒服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瘦高个也迎合着说:“就是,跟我们没关系。”
徐二蛋着实火了,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她可是一个姑娘,你们这样狠心地对她合适吗?再说了,你们也说我们已经昏睡了三天,她可是一点东西没吃,一口没喝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看赵高能不能够饶了你们。”
两个看守面面相觑,感觉徐二蛋说的也没错。
因此瘦高个便一边说着:“也行,就让你们死得舒服点。”一边去拿掉于杰口中的碎布。
被拿掉碎布的于杰,竟破口大骂出来:“你们这些——混……”
但她一句话还没有骂完整,就感觉整个口腔都麻木不堪,并且还伴随着不能忍受的阵痛。因此,只能表情痛苦地把还没骂完的话给咽了回去。
时隔片刻,徐二蛋对两名看守不解地问:“你们刚才说我们都是将死之人,是什么意思?”
瘦高个两眼邪光地看着徐二蛋:“我觉得你们还是死得不明不白比较好,那样的死相至少会好看一点。免得什么都知道了,心里恐惧而死前挣扎,最后落得个面目狰狞。不仅死相难看,就连到了阎罗王那里,也可能会被炸油锅。”
徐二蛋并不理会瘦高个阴险的脸,继续说:“这些就不用你们担心了,希望你们能够回答我的问题。另外,还有那个秦始皇,将会怎么死?”
矮墩子露出狗仗人势的刻薄表情:“都跟你说了,你没资格知道这些。”
徐二蛋突然想到,既然赵高并没有在当时抓到我们的时候,就将我们处死,看来他还有其他的目的。
于是说:“那我要见赵高,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两名看守听后,不禁讥讽地嘲笑:“说你不识相你还不承认,赵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别做无谓的挣扎,有时候等死总比找死强。”
徐二蛋说:“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那你们为何还怕我们?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为什么赵高没有立即处死我们?我想他有他的打算吧!既然我们都醒了,你还不去通报一声,就不怕他怪罪你们?”
两名看守听了之后,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看来这招算是奏效了。
矮墩子犹豫了很久才说:“你们等着,我去叫徐仙人。”
“你是说徐福?原来如此,看来我基本猜到你们话语中的意思了。快去,快去,就说我可以救他的命。”徐二蛋机智地说。
两名看守并没有听懂徐二蛋的言外之意,不过却不敢怠慢。
矮墩子应该是看守里面的官儿,他吩咐瘦高个严密看守,自己去通报徐福。
矮墩子走了之后,徐二蛋再没和瘦高个说过一句话。他看着身边虚弱无力的于杰,内心无比的歉疚感和罪恶感一并涌了出来。
他反复责备自己,为什么当初不理方岂的反对,哪怕在当时多思考一下也行啊,估计也不至于将于杰带在自己身边受罪。
一心想着要好好保护这个妹妹,如今可好,于杰是在身边了,可比不在更加危险。
他想立马挣断身上的绳索,救了于杰就离开,但他却于心不甘。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他非要把事情弄明白不可。
因此他只能在内心默默地为她打气:加油于杰,你要坚强点,我们很快就可以报仇了,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在某个方面来讲,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无情和自私。
徐福身后有矮墩子跟着,两人步伐匆匆地走向关着徐二蛋和于杰的处所,但谁料半途中竟被赵高留下的两名侍卫给拦个正着。
两名侍卫中,一个拿着大刀,一个手握长剑。
大刀侍卫看见徐福后,第一个说话:“徐仙人这是要去往何处?”
徐福早有预料会遇见赵高的人,但他不想待见,因此便草草地应付了一声:“此事尔等不必过问。”
长剑侍卫不乐意了:“想必徐仙人是要去看那两名蒙面囚犯吧?看来他们已经醒了。难道徐仙人不知道他们是重犯,既然都醒过来了,却为何不通报我们呢?”
徐福对他们说话的架势,和目中无人的言语深感厌恶。只可惜不是自己手下的人,否则以徐福的心胸,绝对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定会上前抽他们几记耳光。
但碍于是赵高的人,不好乱来,只能顺从着说:“两位高侍,我也是方才听人说起,本想通报二位,却不想在此处遇见。既然如此,就一并前去可好?”
两名侍卫看到徐福已经服软,也就不再多余地说话,跟随在他们后面,径直向关押徐二蛋和于杰的地方走去。
……
徐二蛋看见有人进来了,就已经猜到定是徐福,于是高声喊到:“徐大人,是徐大人吗?你可算来了。”
徐福走到徐二蛋跟前,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说:“你与本士素未谋面,怎生知晓本士名讳?”
徐二蛋看了看徐福身边的矮个子看守说:“我就说你一定会来的,徐大人,你就赶紧放了我们吧,我们得抓紧时间,好好商议商议怎么刺杀嬴政。”
徐福听后实为震惊,赵高的两名侍卫也将瞳孔瞪得像牛眼那般大。
还没等徐福答话,长剑侍卫便拔剑而出,速度极快地架在了徐二蛋的脖子上:“匹夫休得胡说,小心本侍卫长剑无眼。”
于杰见状,顿时被吓得失声大叫。而徐二蛋却纹丝不动,锋利的眼神直接杀向长剑的主人。
长剑侍卫见徐二蛋用眼神震慑自己,也不甘示弱,依然用恶厉的眼神回击。
没过多久,长剑侍卫架在徐二蛋脖子上的剑开始发力,以至于徐二蛋的领口渐渐渗透出鲜血。
两个男人正在用眼神交火,眼看事态即将失控,大刀侍卫竟嬉皮笑脸地说话了:“看来其中另有玄机呀!”
大刀说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着徐二蛋,而是看着徐福,稍顿片刻之后继续说:“徐仙士,我很想知道,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徐福被问得不知所措:“笑话,本士今日是第一次前来,况且与二位高侍一同到此,怎能知晓?”
大刀在徐福身上没有得到答案,于是又将目光移到了矮墩子看守身上:“你知道吗?”
矮墩子被大刀凶狠的眼神看得极不自在,身体也渐渐发抖起来。
大刀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右手迅速伸向大刀。
可还没等大刀将刀挥出,矮墩子便重重地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都怪小的嘴贱,大人饶命,大人……”
徐二蛋和长剑也不约而同地放过了彼此的眼神,将目光挪到了矮墩子和大刀身上,而长剑却依旧放在徐二蛋的脖子上。
大刀并没有继续挥刀,而是平静地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矮墩子唯恐人头不保,连忙一五一十地交代:“小的是在赵大人与徐仙人谈话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当时小的和瘦高个就把守在门外,不想听见也难呀!”
大刀的表情瞬间变得凶神恶煞起来,只说了四个字——你听到啦——顿时鲜血四溅,随后矮墩子的人头便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徐福的脚下。
瘦高个见矮墩子被砍掉了脑袋,身体还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竟吓得屁股尿流。双腿也不受控制起来,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大人,大人别杀我,我什么也没听见,当时……”
还没等高个子把话说完,大刀再次手起刀落,又一颗人头滚到了徐福的脚下。
于杰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几乎被吓傻了,一直不停地哆嗦。
徐二蛋却只当是看戏,而徐福就没那么淡定了,毕竟大刀是在他的地方杀他的人,颜面实属过意不去。
“高侍这是为何,连连杀我两个下人?”徐福心里不快地说。
“对不住了徐仙士,大人有命,凡是知晓此事的人,必须得死。”大刀面无表情地回答徐福。
“那也包括本士在内了?”估计徐福在赵高面前不敢这样说,但在一个区区侍卫面前,他还是没有顾虑的。
“不不,徐仙士可别误会,赵大人吩咐过,除了徐仙士之外。”大刀对徐福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是不可一世的轻蔑。
徐二蛋见自己投石问路的调子起了效果,忍不住暗自偷笑,只可惜害苦了他的于杰妹妹。
徐二蛋得势之后竟不依不饶:“我说你们话题扯远了吧?你们不是来‘伺候’我们的吗?怎么还内讧了?我说你们有意思吗?我越来越看不懂了?这是几个意思啊?”
于杰看到徐二蛋这样的做法,分明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嘛,连忙叫了几声“徐叔叔——徐叔叔”。
可声音很轻,她并不确定徐二蛋能够听见。
但徐二蛋还是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理她,继续说:“徐大人,不是我说你,你那两个手下确实讨厌,他们有这样的下场,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徐福暂且忍下心中的怒火,转念对徐二蛋说:“你是何人?本士还用得着你来说教。”
但没等徐二蛋说话,大刀插口到:“徐仙士是否可以回避一下,我等有赵大人吩咐的要务在身,还望徐仙士理解。”
而徐福并不买账,托词说:“看来本士实在不得不有劳二位高侍了,恰巧赵大人也吩咐本士处理一些要事,还望二位先行回避。”
大刀没有想到徐福会用这样一出来堵自己的嘴,但又无可奈何,只得耍赖着说:“有什么事是我们两人不能知晓的,徐仙士尚可处理,我等就在此处等候。”
徐福却不答应:“赵大人有命,鉴于事情的高度机密性,除本士以外,其余人等一概回避。”
大刀和长剑并不能分辨徐福的话是真是假,但又不敢轻易不信。因此只好扔下恶狠狠、气冲冲的一个“哼——”字,悻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