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此事关系重大,这世上并无几人知晓,我告诉你这些便是信任你。我知道你有秘密不愿让我知晓,只是我愿意等,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
面对慕清的话,紫苏一时怔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两年来的相处,说自己没有对慕清动心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来长安还有事情要做,她不知道待查明自己身世的真相之后,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与慕清平静的相处,因此此时她的确无法作答。
慕清知晓她为难,此时也并不逼迫,“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我,无论结果如何,只要你以后不要躲着我就好。”
听了慕清的话,紫苏轻轻点了点头。抬头匆匆看了慕清一眼便转身匆匆回房了。
二人各怀心事,几日来紫苏虽顾忌慕清的话并未躲着他,只是两人见面也难掩尴尬。好在慕澈在长安城中并无府邸,常年住在慕清府中,三人在一起时倒也能缓解尴尬。只是不知为何,慕澈这几日回来的越来越晚,紫苏想这必然是慕清嘱咐的,索性慕澈不回府的时候也就躲着慕清。
其实此事倒与慕清并无关系,慕澈之所以晚归还是因为碧落。
自从碧落回宫之后,每日都会在蒹葭池畔抚琴。慕澈每次下了学后都会去听碧落抚琴,直到碧落回宫他才离开。
这几日不知为何,碧落回去的越来越晚,慕澈也就跟着回去的越来越晚。
这一日,慕澈又来到蒹葭池畔的假山旁,他内心自卑又恪守礼节,从不敢光明正大的听碧落抚琴,这处假山便是他选中的最适合偷听碧落抚琴之处。今日不知为何,慕澈等了许久也不见碧落过来,他此时心下正惴惴不安,忽听闻背后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慕将军的亲弟弟,怎的平白跑到宫中这般鬼头鬼脑的丢人现眼。凭你这般品质怎配给太子做伴读,真是天大的笑话。”说话之人正是慕澈的老对头江云枫。
江云枫与慕澈的哥哥慕清年纪相仿,二人都是年少得志,只是江云枫从文,慕清尚武,如此一文一武,二人更是总被人们议论比较。而后慕清成了大夏战神,风头完全盖住了江云枫,江云枫自知不敌,便将矛头转向了慕澈,时常与其作对,以平衡自己在慕清处所受的挫败。
慕澈心下恼火,急忙回道:“江兄请慎言,我这伴读是陛下亲自指名的,江兄此言可是讥讽陛下识人不明吗。“
“你!“江云枫怒极反笑,”你不过只是个太子伴读,连个实际的官位都没有,而我是陛下亲封的治粟都尉。说白了你这小小县吏的儿子能进宫还不是托你哥哥的福,你自己又有什么本事!“
江云枫一席话正戳到了慕澈的痛处,他平生最恨不过身份与兄长,如今被人揭了伤疤,恨不得不顾礼仪上前与其扭打。只是这个念头刚在他脑中闪过,便被打断了。
“江大人好大的威风啊,莫不是你忘了自己的出身不成,慕澈是县吏之子没错,只是这县吏再怎么卑微,也比商人出身要好得多,江云枫!你这是忘本了不成。若是如此,本宫不介意让你回家经商。”
二人正在争吵之中,没注意到碧落何时过来了,两人见到碧落急忙行礼。江云枫听到碧落如此贬低自己,一时咽不下这口气,回声道:“公主此言差矣,臣的官位是陛下任命的,您又有何权利罢免臣。”
碧落自小极尽荣宠,还从未见过有人敢跟自己顶嘴,遂讽刺一笑,吩咐身旁的寺人道:“江大人说话累了,你们去帮他松松皮肉吧。”
江云枫听闻急忙回道:“殿下这是要掌臣嘴吗,臣是朝中官员,哪有被这些阉人羞辱的道理。”
江云枫不说还好,此言一出,更坚定了碧落要掌嘴的心里,“江云枫我告诉你,今日这嘴本宫是掌定了。你若不服,大可以去父皇面前告我。不过本宫也把丑话说在前头,这大夏朝还没有本宫得不到的东西,也没有本宫惹不起的人。”
碧落说完,不顾江云枫高声反驳,便让身边的寺人将其强行拉走了。
慕澈急忙上前向碧落行礼,只是感谢的话刚要说出口便被碧落挡住了。
“慕大人不必谢我,早年父皇就曾与我说过你文采斐然满腹经纶,大夏才子无出其右,被选为我皇弟的伴读是理所应当之事,你不比任何人差。江云枫依仗的不过是一个官位,你要是也入朝为官的话,必会在他之上。”
慕澈听了此话感动不已,自他来到这长安城开始,还从未有人如此肯定他,还不嫌弃他的出身。
只是碧落不等他开口道谢便借口有事先行回宫了。回寝殿的路上,碧落的婢女沁如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向来最不爱管这些闲事,怎的今日平白为那慕澈出头,还得罪了江大人。”
“得罪?本宫是怕得罪人的人吗。再者说那慕澈毕竟是表哥的弟弟,江云枫侮辱他便是侮辱我表哥,我当然要教训他。不过那慕澈我是真的不喜,总觉得他长得阴气沉沉的,与表哥相去甚远。“
经此一事,慕澈感觉自己再不能如此下去,便想着要辞去伴读之职转而在朝中谋一个官位。深思熟虑之后去了皇帝面前说明原委。
苏延亦是觉得慕澈颇有才华,应当让其入朝为官才是,再者慕澈比太子苏辰大了整整五岁,二人于年龄上也不甚相合。只是如今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此事只好拖着。
只是这一拖就拖到了半年后,秋季苏延最爱狩猎,朝中政务稳定并无大事,苏延便放心的安排去往甘泉宫秋狩。
每次秋狩都有众多官员相随,此次当然也不例外。慕清奉命伴架,心知紫苏喜好狩猎,这半年来又一直憋在府邸中,便让她扮作自己的侍从随他去甘泉宫秋狩。
紫苏听到这个消息惊得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慕清只当她是高兴所致。只有紫苏才明白自己此时心中所想,”大夏皇帝,我终于要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