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夫人刚入宫时并不是如此装扮,当时我虽年幼,却也记得萧夫人是个清丽脱俗的美人。只是隐约间记得她是因着什么变故才变成如此的,只是那时我太小,又对这些不关心,因而并不记得。”苏辰的回答并没能让紫苏得到什么实质上的了解,故而只得放弃了询问。
只是紫苏明白,日后萧夫人回过神来,自己是必然会与她结仇了。想那顾一定然是个江湖骗子,又怎么可能真得了那长生不老之术而封侯呢,这个人,将来事发,肯定是谁沾染上谁倒霉的。
与萧夫人结仇紫苏是想到了,只是紫苏没能想到,自己竟然因为此事,让碧落真正恨上了她。
今日一早,碧落想起自己很久没能外出抚琴,唯恐自己技艺生疏,便遣了沁如抱着琴随自己去蒹葭池。只是还未去到池畔,碧落远远地就听到了萧夫人那令人作呕的声音。
萧夫人整日与自己母后争宠,母后性情温和不愿与她争辩,只是碧落却是看不过去,平素明里暗里也没少为难萧夫人。如今听到萧夫人的声音,她便打算上前一探究竟。
只是还不待她走上前去,便听到了紫苏说什么父皇会将自己许配给那个顾一。
碧落虽说并未在皇帝的寿宴上见过顾一,这几日却也是听过不少有关于他的传闻。碧落心中清楚,这人就是个江湖骗子,自己父皇是求神心切才会一时被蒙了眼。只是没想到这个紫苏竟然如此诅咒于她。
碧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待萧夫人匆匆离去后她也拉着沁如悄然离去。
“沁如,你听到了吗,那个紫苏竟然敢如此诅咒我,她是在说我如今配不上表哥了吗。”碧落郁结难输,向着身旁的侍婢冷冷的问着。
“殿下您这是哪里的话,这世上除了您,怕是没有人能配得上慕将军了。”沁如也是十分气愤这紫苏竟敢如此诅咒公主,只是此时自己还是应该先安慰公主,不要让她气坏了身子。
碧落粗重的喘息着,以此来平静着自己盛怒的内心,良久,道:“本宫记得,前几日慕澈好像晋升做了奉车都尉。”
沁如服侍碧落多年,立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是的殿下,慕澈大人如今颇得陛下信任,听说日后那封禅泰山之时的护卫工作,都被交给了慕大人呢。”
“如此,那可是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碧落想到此,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沁如在一旁看到碧落终于舒展了愁容,本来也是替她高兴,只是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开口询问道:“只是,殿下,这护卫一事若是除了差池,慕大人的仕途可就是全毁了啊。”
“你以为本宫没有想过此事吗?只是如今紫苏这么大的威胁,本宫已然顾不上那么多了。一想到她如此诅咒我,还日日住在表哥府上,本宫就寝食难安。至于慕澈的事情,本宫深受父皇宠爱,总有办法为他求了情,谋个出路。”碧落知道自己如今的做法实在是对不起慕澈,只是紫苏的事情已经让她乱了阵脚,如今无论是让她去利用谁她都舍得。
沁如在一旁担忧的看着碧落,此时的碧落因为想着紫苏的事,记恨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往日看上去高洁清雅的公主,如今却是如此面目狰狞可怖,沁如始终是心疼这位自己服侍了多年的公主,若不是这个紫苏,公主如今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紫苏在傍晚便辞别了太子回到慕清府中。这大夏皇宫之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每个人心中都藏着掖着许多秘闻,自己如今不过是接触了冰山一角便感觉力不从心,未来如何查明自己的身世之谜,紫苏实在是无从下手。
本来她是打算从慕清处着手,自从上次寿宴之后紫苏便看出来了,慕清虽然年轻,但因着身份特殊,这宫中许多秘密他都知晓。再者说自己出生时慕清已经十岁,如此大事慕清一定胡记得。
只是紫苏走到了慕清的房门口,便又后悔起来。自打那日回来之后,慕清一下了朝就把自己关在房中闭门不出,自己如今这样进去,会不会略显唐突。
紫苏正站在房门口游移不定,慕清的房门却是忽然被人从内打开。慕清略显苍白的面孔着实吓了紫苏一跳。
“你怎么样了,可还好点了吗。”紫苏看到慕清神色如此颓废,心疼不已,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前来的目的。
慕清看到紫苏愣了愣,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语气中充满着冰冷和疏离,搞得紫苏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怎的慕清忽然之间对自己这般冷淡。
“你还是快些离开吧,我这侯府如今怕是保不住了,你在这里只会连累到你。好在前几日慕澈已经离开了,否则若是因为我而牵扯到他,却不知该如何向父亲交代了。”慕清说着便要把紫苏往门外赶。
如今紫苏听了慕清的话还哪里肯走,慕清有了危难自己却要一走了之,这种事情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你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自从那日自陛下的寿宴回来之后你便闭门不出。现在你又要赶我走,此事你若是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将来若是有何罪责,我便说自己知情不报,与你同罪。”
慕清见紫苏执拗,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我不过是想要向陛下说明那顾一是个骗子,要陛下再不可亲信方士之言。你又如何知情不报,与我同罪。”
“慕清,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般,要戏耍与我吗。”慕清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出来,紫苏心中立时便升起了怒气。“你若只是劝谏陛下,又怎会惹来祸端。你不是说过会全心全意相信我的吗,怎么如今却对我闭口不言。”
慕清拗不过紫苏,再者此事在他心里憋了太久,如今紫苏如此逼问,他也真转了心思,想要找人倾诉,“其实,陛下如今收人蒙蔽,都是因为他太过相信方士。陛下之所以如此相信方士,还要从十七年前那件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