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你一句,我骗过你吗?”容许坐在椅子上,沉着脸问道。
“有啊。”简沫很耿直的回答道,“昨天你不是装车祸骗我去医院吗?”
“什么叫我装车祸,我本来就出车祸了!”只是没有昏迷那么严重而已,算不上欺骗。
“抠字眼有意义吗?”简沫不和他争,好脾气的说道,“那记事本对我挺重要的,你放哪儿了?你腿不方便,我自己去拿。”
容许睨了他一眼,“你有健忘症吗?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你能不闹了吗?”简沫无奈道。
“不能。”
“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真的没什么。”简沫双眸直直看着他,语气诚恳。
那眼神仿佛包含着千言万语,让他不敢直视,他垂眸低头喝了一口粥,“哦,是吗?想到什么人了?男朋友?”
“不是。”她很快的否定了。
“能往你嘴巴上抹过东西,关系一定很亲密,如果是父母你没必要瞒我,又亲密又能令你走神的,除了男朋友还有谁?”容许福尔摩斯附身分析道,“难不成还能是你老公?”
简沫嘴角抽了抽,还真被他说对了。
虽然现在不是她老公,但曾经是,不过这种话,显然是不能告诉容许的。
简沫很为难,容许讨厌被欺骗,所以她不能撒谎,但是真话她又不能说,这问题她是在是没办法回答他。
见她神色纠结,迟迟不肯回答,容许的心慢慢冷下来。
她否认了男朋友,却没有否认老公,难道她真的已经结婚了?
视线扫过她的双手,但为什么没有戴戒指?
她看起来不像是会四处沾花惹草的人,为什么有老公却不敢承认呢?
对了,还有那张照片,那个孩子……
容许胡思乱想着,不禁问道,“你不想回答我也可以,那你告诉我记事本里的照片,那个孩子是谁的?”
简沫脑子轰地一声炸了,他看见那张照片了?
对上那惊惧交加的眼神,容许不知为何心有点心疼,“就算你说你结婚了,生了孩子也没……”
“他叫Danny,是我儿子。”简沫打断他说道。
照片已经被他看到,再隐瞒下去也没必要,让他胡乱猜疑还不如直接告诉他,如果他愿意信任她,或者愿意帮她,她希望他能一起隐瞒这个真相。
谁都可以知道,但绝对不能让余少寅知道的真相。
容许最后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如鲠在喉。
她竟然真的已经结婚,还有一个两岁的孩子,胡思乱想成为现实,容许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沉沉的难受。
随即他又在心里骂自己,不就是找了个有趣的玩伴吗,人家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关你屁事,你介意什么?
想着,他又笑起来,好像真的不介意似的,甚至还开起了玩笑,“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年轻,竟然都有个两岁的孩子了。”
但是简沫却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说,“如果不是无意掉了记事本,这个秘密我大概会隐瞒一辈子,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告诉别人,容许,Danny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不能失去他,你答应我不要说出去好吗?”
容许的笑容僵在脸上,木木的问道,“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你老公呢?”
“我们分开了。”简沫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他不知道Danny的存在。”
信息量有点大,容许脑子乱了,心也乱了。
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女人,以前只是觉得她好玩,忍不住就想逗逗她,看她愤怒而又无可奈何的可爱模样,鲜活而不做作,下意识的想亲近。
曾露出许多有趣表情的脸,此刻写满了不得已和痛苦。
这一刻的简沫,陌生得容许不知所措。
“那个男人是谁?”容许的声音冷得他都吓一跳,但是他心里真的很愤怒。
这么好一个女孩,年纪轻轻的就结婚了,那个混蛋不仅不珍惜,还让她如此痛苦,连生了孩子都不敢告诉他!
简沫没料到容许会生气,她忙摇头道,“这些事我不想再提,你也别问了,我不会说的,我只求你一件事,就是别把Danny的事说出去,好不好?”
却不想,容许更加愤怒,“愚蠢的女人,被伤害了连说都不敢说,还妄想掩盖事实真相,怎么,你觉得很伟大,很光荣是不是,愚蠢透顶!”
简沫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一下子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容许懊恼的抓抓头发,烦躁的说,“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而是……算了,你就当我胡说八道,什么也没听见吧。”
简沫也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有,容许也有,大家都不想对方知道,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问。
“你这次没有骗我,所以我答应你不告诉别人。”容许别扭的站起来,“我去拿记事本,你等一下。”
他腿不方便,简沫连忙也站起来,想去扶他。
容许却说,“你坐这等着。”
他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超出他承受范围的事实,拖着伤腿一蹦一跳的往里走,身后兔子耳朵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单看背影,简直就是一直化成人形的兔子妖精。
本来还很沉重的心情,忽然间烟消云散,都怪兔子妖精太可爱。
坐回椅子上,简沫想到如果是Danny穿上这样的衣服,是不是也很可爱呢?
等这里的事做完,见到Danny后,她也想试一试,不仅穿兔子的,熊猫的,猴子的,袋鼠的,各种动物的都要试试。
想到Danny,简沫的思念又被勾起,这两年为了回来报仇,每天都忙着学习和训练,都没有时间好好陪陪他,她亏欠孩子太多了。
十几分钟过去后,容许还没有出来,简沫心下疑惑,拿个东西需要这么久吗?
他腿有伤,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简沫心里不安,站起来就往房间走去,房门虚掩着,简沫没敲就推开了,“容许,你……”
担心的表情瞬间变为惊吓,只见容许只穿着内裤,坐在床上艰难的套着长裤,上身光着,瓷白的皮肤光滑细腻,看着十分可口。
咳咳……简沫差点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