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集团是SE的选择,却不是唯一的选择。”
简沫不疾不徐的从身后助手手里拿过几分文件,“SE和三家公司达成协议,如果帝景集团不能满足SE合约内容,会优先考虑他们,余先生不想签约没关系,我只要一个电话,半个小时后,我照样能拿到满意的合约书。”
余少寅脸色骤然变冷,目光沉怒的看着简沫,终于明白过来,她是故意的!
故意第一个选择和帝景集团签约,只要达不到她的要求,立刻转身和别人签约,明天帝景集团就会成为华夏的大笑话!
“简沫,你变了。”以前的她,温柔羞涩,心思单纯,干净得犹如一张白纸,而现在,她是美方代表,笑里藏刀,几句话就能改变一个公司的命运。
这样的简沫,令他觉得好陌生,好遥远。
重新坐回椅子上,余少寅沉默的翻开合同,抓起手边的钢笔就要签字,这份合约对帝景集团至关重要,他不能不签!
“等一下。”简沫忽然出声制止。
“怎么,反悔了?”他冷笑。
“那倒不是。”简沫重新拿出两份合同,将其中一份递过去,“由于你的犹豫,你已经失去了第一次机会,如果还想和SE合作,就签这第二份合同,其他条件不变,但是必须让利百分之三。”
余少寅看向她,鹰隼的目光似要将她看穿。
以亿为单位的让利她说出来仿佛喝水一样容易,她知道这份合约涉及多少资金吗?为了报复他,她竟然如此公私不分!
那目光太过灼人,简沫移开视线,扫到他手中的钢笔时,心猛地一跳,那是他生日时,她精挑细选的Montblanc限量款,他收到后高兴的亲吻了她,从此所有的合约都是用这支笔签下的。
那时候他抱着她,宠溺的说,“帝景集团所有重要的合同,只有沫沫送的笔有资格签,我的成功有你的一半,这支笔就是见证!”
往事如梦,简沫不懂,既然把她踢走了,为什么还留着她送的笔?
“简沫,你知道这百分之三意味着什么吗?”余少寅冷漠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除去前期的投入,我们公司总共盈利都不到百分之五,现在你要我让出百分之三,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
简沫不以为意的笑道,“就算盈利只有百分之一,依然有无数公司争先抢后的与SE签约,你要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说着站起来,开始收拾桌上的合同。
啪!
一只大手按在合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好看,余少寅俊眸暗沉,薄唇轻讽,“签!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满足你!”
简沫脸色微僵,随即恢复如初,嘴角轻轻上扬,没有说话。
“合作愉快。”后面签约顺利,交换合同后,简沫对他伸出手。
余少寅拿起合同,沉着脸看也没看她,径直越过她走了。
毫不在意的收回手,简沫将合同递给助手,带上墨镜道,“等会的酒会我就不参加了,你们也不用跟着我,我自己会回去。”
“是,简小姐。”助手恭敬道。
刚走出C07会所,简沫的手机就响了,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她就接起来,“被发现了?”
“啧啧,敌人太精明,还没上飞机就被发现了!”姚司宇的声音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你没看见他们那脸色有多臭,不知道的还以为遇到杀人犯了,哈哈……”
简沫嘴角也露出笑容,随即担忧道,“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
“我是谁?他们敢为难我吗?动一根手指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简沫放心的笑了笑,“司宇,这次谢谢你。”
“咱俩谁跟谁,谢什么啊!咦他们过来了,不跟你说了,我一会就回来,爱你么么哒!”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这家伙!简沫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还好带着墨镜,没人看得见。
收好手机,简沫抬脚还没走两步,忽然一辆黑色宾利横在她面前,后座上是那熟悉的侧脸。
余少寅视线扫过来,冷声道,“上车。”
简沫后退一步,开玩笑呢吧,上次上了他的车,差点被他占便宜,这次还指望她乖乖给他羞辱吗?
看她如避猛虎野兽般的防备神情,余少寅脸色微沉,“我不动你,我们好好谈谈!”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就算他不动她,她也不想和他在一起!
简沫转身欲走,身后却冒出四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个个人高马大,站在那就像一堵墙。
“简小姐,请上车。”司机下车给她开门。
简沫扫视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有,想求助都没办法,见躲不掉,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
车内空间狭窄,压抑的气氛令简沫神经异常敏感,两人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忽然余少寅一动,手向简沫伸去。
“你做什么?”简沫立刻往旁边一缩,戒备的看着他。
见她那防备的样子,余少寅不以为意的轻嗤,她以为自己要对她做什么,她阻止得了吗?
不顾她的挣扎,他一手按住她,一手伸向她后脑勺。
“余少寅,你说过不动我的,你不能出尔反尔!”简沫立刻炸毛了,双手死死抵在他胸前,阻止他的靠近。
“出尔反尔的人是你,不是我。”说着,他倾身欺近她,近到一低头就能吻到她的唇。
“不要……”简沫惊慌的躲避,但身后已经退无可退!
忽地,他手指探向她发间,瞬间打散了她静心盘好的头发,墨发如瀑披散下来,散发着洗发露的清新淡香。
发丝扫过脸颊,简沫一怔。
“你不适合盘发,这样更好看。”对上她诧异的双眸,他戏谑道,“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吻你吗?”
视线在她唇上停了停,随即嘲讽的笑了,大手松开她坐回原位,他的气息也随之散去。
简沫脸上一阵火烧火燎,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莫名的还有一丝失落。
这个人,他怎么能这么戏耍她?
忽然一股委屈涌上来,为什么时至今日,他的一举一动,还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影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