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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日梦

林夕默默听完那古老沧桑声音说的每一句话,心中无限感慨,若是照搬典故来说,的确句句属实。

“如今你算是刚刚入门,虽说有上一代盗梦宗传人留给你的梦境之力,可也仅仅能将你的实力提升至一品梦师之境,日后还望你勤加修炼,莫要辜负盗梦宗列祖列宗对你的期望才是。”话落,那光团渐渐凝结,化作一本书呈现在林夕的脑海中,四个大字‘回梦游仙’十分显眼。

之后任凭林夕如何呼唤,再也没有丝毫的声音传来,林夕心中清楚,这传承到这里,怕是已经结束了。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打在林夕的脸上,梦境世界也变作一片光明,林夕知道已经到了清晨,认真阅读了古籍,林夕照着上面的修炼方法在梦中打坐,此刻睁开眼全然没有一夜不睡的无力感,反而神清气爽,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精神。

“咦,你醒啦,看起来气色还挺不错的。”陈小婉昨夜是值晚班,大清早跑过来记录一下林夕的状态,交接之后就可以下班了。

“谢谢你,昨天一晚上没睡,一定很辛苦吧。”林夕看到陈小婉脸上的黑眼圈,知道这姑娘一晚上没睡,出言关心道。

陈小婉拿起手上的笔记本挡住脸,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不许看,知道我一晚上没睡,早上又没有补妆,肯定很丑。”

“如果没有你们的辛苦,就没有我们这些病人一晚上的安心睡眠了,又怎么会觉得你难看呢?”林夕笑着说道,经历过这几日的生死一线后,整个人也豁达自信了许多。

“看不出来,你长得斯斯文文的,小嘴还挺会说啊。”陈小婉眼睛弯成了月牙,十分可爱,心中却是想着:“这小子笑起来还真好看啊,就像电视里面的邻家男孩一般。”

林夕看着陈小婉,只觉得这女孩笑起来落落大方,十分美丽,突然怔住了,不敢置信的盯着陈小婉,仿佛要把她看出花来。

“这小子笑起来真好看啊,就像电视里面的邻家男孩一般。”这是陈小婉心中所想,却无比清晰地传达在林夕的脑海中,形成一段影像,影像里他站在一处阳台上,微风和煦,阳光温暖,正朝着陈小婉挥手,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帅的自己。

“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是因为熬夜长痘痘了?太丢人了,赶紧撤!”陈小婉捂脸,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一般,迅速跑出了病房。

林夕脑海中的影像也随着陈小婉的胡思乱想画风一转,变成了脸上长出红疙瘩的陈小婉,捂脸娇羞的模样。

“what?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林夕惊呆了,一定是和那本‘回梦游仙’有关,急忙闭上双眼,翻阅起脑海中的古籍。

“梦师一品,可习得观梦术,可随时随地查探他人脑中的白日梦,白日梦乃是随心而发,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都可视为白日梦,每当梦师注意力集中一人身上时,那人幻想中的场景便会由梦师所探查,切不可太过专注,否则遭到梦境之力反噬,终生将会陷入幻境。”

“那二品境界呢?”林夕发现仅仅是一品梦师,就有如此神奇的力量,若是二品呢?

“修行之道,切记不可好高骛远,当脚踏实地为重,当你二品之境时便可查阅二品梦师的术法了。”沧桑声音再度响起,算是彻底断了林夕的念头。

“不过,希望你能勤奋修炼,吾可以给你稍稍透漏一丝,二品梦师便能触及些许的命运之力,只有晋升二品,你才算是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沉默许久,那沧桑的声音再度开口,让林夕有些兴奋。

咕咕。

林夕心里本来还想着以后能够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全被这肚子里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哎,先填饱肚子才是根本,翻身下床来到医院的食堂,好在伙食不差,小米粥配两个肉包子,总算是有力气干点别的事情了。

往前走几步就是医院中的人工湖,有几个和林夕一样,穿着病号服的老大爷正在打拳,动作慢吞吞的,正是强身健体的太极拳,讲究四两拨千斤,动作缓慢而有力,是非常适合老人家锻炼身体的一套拳法。

书上说了,像林夕这种修炼梦术之人,也要追求自身体魄的强劲,万一遇到了比较棘手,头脑空灵的敌人,那就得靠自身的实力取胜了,不过既然是古籍上记载的拳法,那么和一般的拳法自然也是有些不同的,一般人练拳,讲究先练一个形,形似而后生意。

意思就是你要先把拳法的基础打好,才能够去追求意境上的力量,而后达到不败之境,而古籍上记载的拳法只有一套,叫做‘半梦拳’。

讲究的是形意双修,形似而意至,大致就是你在练拳的时候,身体随着拳法而摆动,可是你的意识却不在身体上,而是进入了梦中世界,在梦中世界中与现实中的自己进行对垒,这样能够达成双全的目的,相比普通的拳法,从根本上就快了许多。

林夕避开几位老人家,主动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是一处凉亭之内,他之前注意过了,这里比较清幽,没看到有什么人来往,这里练拳一定不会有人打扰。

双目微闭,林夕先是施展了一套拳法,让身体对于这个拳法产生一定的记忆力,反复演练几遍,身体已经能够达到不由自主的催动起拳法来。

而后意识沉入梦中,林夕在黑暗的梦中世界也开始演练起拳法来,现实中的自己将每一处动作都传递到梦境之中,而梦境中的林夕则想办法破解现实自己发起的攻势,虽然现实中的自己并没有自主意识,但潜意识的防范还是能够做到,双方你来我往,等同于左手画圈右手画圆的互博之法。

如此操练了一个时辰,林夕已经是大汗淋漓,但是他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对战功底已经愈发的坚实起来,他也不再是那个文弱的学生了。

“齐老,这混小子竟然敢在您经常散心的地方练拳,想必是活腻歪了。”林夕不知道,不远处有一位老人,身材虽然不是十分高大,可是气势十分骇人,那是久居高位者才能培养出来的凌人气势,手中把玩着两颗圆润的玉珠,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不急,小李啊,你能不能看出来,这小子打的是是什么拳?”齐老已经看了林夕许久了,因为齐老的老家便是在这宛城,年纪大了退休之后,也选择来到这宛城第一人民医院来静养,这块凉亭本来是医院安排给他散心之后,没想到今天一下来,竟然看到一个有趣的小子在他常来的地方打拳,让他有些惊喜。

“俗话说南拳北腿,可是这小子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路子,想我当年也是走南闯北会过诸多武门世家的人,竟然没有看出这小子是哪路拳法,有些醉拳的感觉,却又不像。”被称作小李的中年汉子,则十分高大威猛,一块刀疤划过脸颊,小孩子多看一眼估计就要被吓哭。

“小李啊,这你就不清楚了吧,你看他双眼微闭,拳法杂乱而无章却又能恰到好处的避开身前的障碍,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就是当年清末十虎之一的苏灿苏乞儿自创拳法,睡梦罗汉拳。”齐老微微一笑,点破玄机。

李胜龙听了有些不服,心里想的是,就这么一个小毛孩子,难不成还能是当年清末十虎之一的传人不成?

大步走上前去,想要探探林夕的底,没想到都快走到身前了,这少年竟然还没有睁开眼睛,李胜龙心中隐隐有些怒气,你这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好歹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刀疤李的名号倒也是有几分威名的好么?

并不敢出十层力,仅仅动了五层力气来试一试林夕的功底,却也是疾如风迅如火,林夕本身还沉浸在梦境世界中,莫名察觉到一阵危急感,当下也来不及回归意识,他也照着那危急传来的方向狠狠出拳,而现实中林夕的身体与梦境的动作是相反的,身体潜意识中察觉到这个方向有危急感传来,及其凶险的躲过了李胜龙充满信心的一拳。

“竟然躲过了?”李胜龙看着自己的右拳,有些发愣,这个小毛孩子,竟然闭着双眼仅凭感觉就躲过自己五层力的一拳,说出去怕是会让别人笑掉大牙。

“你是谁?为什么突然袭击我?”被李胜龙这么一吓,林夕瞬间清醒过来,双目圆睁,怒视着李胜龙。

“如今真是后生可畏啊,想不到你如此年轻,竟然就参悟了睡梦罗汉拳的几分精髓,不知苏灿老前辈的传人,也就是你的师父,如今身在何方啊?”齐老笑吟吟的走过来,不过笑意之下,隐藏的气势也让林夕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苏灿老前辈?我并不认识什么苏灿老前辈?”林夕想了一下,并不知老人所言为何物。

“喂,小毛孩子,你给我语气放尊重点,不要以为会几门功夫就了不起了,齐老是谁你知道么?”李胜龙不爽了,看到林夕这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被称作齐老的老人瞪了李胜龙一眼,这才温和的说道:“也许你家师傅并没有打算告诉你师承何方,不过我可以问一下,这套拳法是谁教给你的吗?”

林夕看到老人家诚心相问了,一时也不好回答,只能胡诌道:“以前遇到过一个老乞丐,我看他可怜没饭吃,就给了他五块钱,后来他拉着我说,让我每天过来给他五块钱,每天都会教我一些功夫,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我就再也找不到那老乞丐了。”

其实林夕也并不是胡诌,老乞丐是有的,但是并不是五块钱,而是每天给老乞丐带几个馒头,这还是林夕几岁时候的事情,天天拿家里的馒头塞给老乞丐,就这样持续了半年的时间,老乞丐亲手给林夕挂上了一块玉佩,自此后,老乞丐再也不见了。

五岁前的事情林夕脑海中没有半点的印象,而那老乞丐走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林夕倒还能够回想起来,只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不留你我留你,来生再做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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