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科社提起他的任务中有一个叫瑞恩的博士,他算上被沉睡的时间有一百多年了,本以为他是个老怪物了,没想到我自己倒成了个老怪物。
我不禁自嘲的笑了起来。
经过先知的提醒,我的记忆开始清晰起来,宇宙、世界、生命、我的遭遇、我曾经的家园。
我的内心燃起一颗火种,我曾想把它扑灭,但现在想来我已无退路。我不想与星盟为敌,即使他们杀死了我太多战友;我也不想与人类为敌,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
战士,在战争面前只是消耗品,是一个派别震慑另一个派别的筹码,是一个主张替代另一个主张的条件,是一个思想吞并另一个思想的前提。战争是为了促成目的。但战争不是家常便饭的,因为吃饭是有意义的,它会延续生命,而战争是没有意义的,它只会摧毁生命。
我想阻止这一切,但我现在还做不到,我需要一场战争,用战争来结束战争。
“报告队长,已到达卫星,准备着陆。”马顺既是一名突击手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飞行员。
“好的,通知大家准备着陆吧。”我长吁一口气,站起来命令道。
“是。”马顺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回驾驶舱开始向全船通话。
“鲍勃、弗瑞希,你们两个尽快和星舰取得联系。”我命令道。他们两个既是突击手也是联络员。
我这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想借联络星舰的可行性来决定我的未来。要是联系上了星舰,那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部队;要是和星舰失去联系,那我倒是可以尝试先知的建议。
“其他人,准备下船,布置警戒。”
“都检查好自己的装备。”科社提醒道。
“威廉上士,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两个技术人员找上了我,他们也知道希望渺茫,但为了逃离这里也想多帮些我们。
“你们协助我们和星舰取得联系还有在雷达上预警敌人吧。”这个时候我的确需要人手。
“马丽,你在飞梭上呆着,别到处跑,你守住飞梭就行。”不想把马丽卷入的太深,她实在不适合参与战斗。
“科社,你在这里驻守,我带两个人到四周转转,观察一下地形。”其实我是在找借口。
“好的。”科社没有任何怀疑,此时的他十分的信任我。
我倒是有些心虚,总感觉对不起他们,总觉得这是在背叛他们,但我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做。我多想告诉他们,但又怕告诉他们,他们会认为我的不忠之心会带来屈辱,那样的我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我在赌,赌他们能信我,赌他们能明白我。
“唐儒、伊尔,跟我走,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我的眼镜上已经显示了先知给我标定好的位置,我知道,去那里就能找到那支超级舰队。
我并不知道他们的内心是怎样的,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过于特殊,我要去阻止战争的进一步恶化,但他们可未必这么想。
我不能笔直的朝目的地去,那样他们很容易看出端倪。
“你的队员,包括你,有机会我会让你们看到,战争后的残酷,相信你的队友会接受你的改变的。你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你了,你有了更加独特的地方,我知道,你终将成为领袖。”先知好好的冒出这么些话,但我却不能反驳他。
“我们就这么点人,真的能让舰队上天吗?”
“能,我们的指挥台是精简的,六个人就可以开动他们。你就放心吧。”先知的语气也不着急。
“报告队长,我们依然无法与星舰取得联系。”通讯员通过对讲机报告我,此时的我们已经走的有点远了,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来敌人还没有追来。
“继续尝试。”我知道我们已经与星舰彻底失联,但是我心中仍有不甘。
“明白。继续尝试通讯。完毕。”
“地面上那些攻击你们的星盟部队已经被全歼了,你就放心吧。”先知淡淡道。
心里一惊,这是多么恐怖的战斗力!一个营的兵力对战十二个守护者却在不到两个小时被全歼!连逃都逃不了!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能让任何一方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我必须这么做。”先知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一个营的兵力损失,星盟一定有所察觉,可能有一支小型舰队在附近支援这个营。我们还是小心点好。”我谨慎的作出分析,星盟一般都是大规模出动,但是在执行特殊任务时也会像我们一样小股出击,但是,他们所谓的小股也是有几百号人的,而负责几百号人来执行任务的一定有小型舰队,这也使得我们在行动中常常吃亏,就像这次行动一样。
况且星盟的一支小型舰队就可以威胁到我们单独行动的星舰,看来是星舰有所察觉,不得不快速撤离这里。
想到这里,看来我和先知的约定是做定了。
那么现在需要一个导火索。
“兄弟们,看来我们被星舰丢下了,敌人在附近至少有一支舰队在活动,接下的,得靠我们自己了。”我敲定了这一事实。
我已经看到了先知指引给我的一个隐蔽的标记,那里就是先知舰队的入口,十分的隐蔽,以至于其他和我同行的二人都没有发现,而我还是借助指引才看到的。这个卫星就像是荒漠,只有尘埃。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卓德问的,语气中包含着遗憾。
“等我们回来,一起商讨。”我回答道。
转身把两人带回飞梭,我并没有打算直接去触发那个标记,已经知道标记是什么样的,等和其他人安抚好再找个机会回来开启它。
对于唐马丽,她第一次体会到被抛弃的滋味,也是第一次明白什么是战争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