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愣住了,不知道大黑怎么啦。忽然小运组长冯家新指着地上的点点血迹叫道:“哎呀,血,大黑被车轧啦!”
大家一看,果然从地上看到一溜鲜红的血迹。立刻有几个人向倒卧在地的“大黑”跑去。
“大黑”俯卧在地,急促的喘着气,一条腿颤抖不止,两只眼睛痛苦的看着跑近的人们,流露出乞怜的目光,低声呜噜着。
沈长厚蹲下身一看,“大黑”受伤的一只爪子血肉模糊,他连忙对冯家新说:“把大黑抱回队部,让许大夫看看。”冯家新点点头,小心的抱着大黑上了车。
“它的这只爪子被车轧断还碾脱了皮,保不住了,为了不感染,给它截肢吧。”说完,许大夫叫冯家新看好大黑,便准备手术器械。他给大黑注射了麻醉药,看大黑睡过去了,就把它的爪子锯掉并把还连着的皮剔开,清理干净后用多出来的皮,反包住断肢缝好。
许大夫一边洗手一边对冯家新说:“就叫它留在我这儿,这段时间它不能感染。你们每天出工,没精力照顾它。”
从此,队部大院就经常看见大黑三条腿跳着跑的身影。
人和动物都有生命,都是造物主的杰作,都在大自然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人和动物的和谐,才能维持大自然的和谐,才能万物欣欣向荣。
通讯科长王励尚从现场回来,觉得有点累,一进办公室就把自己扔进椅子上,伸手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早上沏的茶早就凉了。他叹了一口气,俯身从办公桌旁抓起暖瓶,发现是空的,他又叹了口气,仰靠在椅子背上,脑子里又盘算起何安与陈玉芝的种种情况。
今天一上班,何安就打电话说:“王科长,你准备一下,一会去50公里电话所看看。”
王励尚一听又要下现场,心里就不大痛快,问了一句:“处长,去50公里有事?”
“嗯。”何安接着说,“这次临时线改造后,报话反映通话质量提高不大,是不是你们加装的临时增音机没调试好啊?”
王励尚听了一皱眉,提高了声音说:“增音机和线路阻抗不匹配,这是目前没法克服的,等正式线路上来了才能解决。这,我一开始就和您汇报过了。”
“再去现场检查分析一下,看看有什么条件可以改善。”何安那边显出不耐烦了。
“好吧。”王励尚正想撂下电话,忽然加了一句,“那,陈主任去吗?”
何安那边传来话音:“去,她不去哪儿行?叫她也看看电话员的服务质量。”
王励尚心里一动,立刻笑着说:“还是处长考虑的周到。行行行,我马上下楼。”说完他抓起一卷图纸就往楼下走去。
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停在楼下,马达轻轻的转动着。王励尚拉开车门一看,何安坐在后排座上,陈玉芝坐在司机旁的副驾驶座位上。
他没有上车,连忙对陈玉芝笑着说:“陈主任,你坐后面去,这个位置安全系数小,男士应该保护女士嘛!来来,你过去。”
陈玉芝腼腆一笑说:“我坐着挺好,还是你坐后面吧!”说完扭头看了何安一眼。
何安点点头说:“看你们俩,坐那不一样?要不,陈主任你就过来坐。”
“去吧去吧。”王励尚把陈玉芝让到了后排,自己一弯腰钻进了汽车副驾驶座位上。
在去50公里的路上,王励尚虽然也和他们俩不断地接话聊天,但连头都没回过,好像是漫不经心。其实,他不时用眼瞄一下司机头前上方悬挂的后视镜,在哪里虽然只能看到俩人的上半身,却可以清晰地看到后排座椅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和表情变化。
忽然,何安和陈玉芝两人都不说话了,似乎是累了。王励尚偷偷的瞄了他俩一眼,便假装假寐,把头靠在座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其实这姿势更方便他观察后排座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他突然瞄见了陈玉芝扭头看了何安一眼,抿嘴一笑,又把头扭向车外。
“他俩在干啥?”他狐疑的睁了一下眼,马上又闭上了,心里琢磨开了。
人啊!凭臆想可以对许多事设想很多不同的结果,然后就可以“宁可信其有”就下了定论。
“他俩抓着手呢?还是互相摸?????????”王励尚不断地推演可能的结果。他心里好像有了把握,剩下的就是时机了。
王励尚长得矮粗的体型,个子也就一米六,在男人里边算矮的。个子不高头却不小,一副笑眼,肉头的鼻子,大嘴厚唇,,见人就笑眯眯的,相貌很忠厚。
他今年就四十岁了。两年前他在国内还只是个工人,在那个时期讲究培养年轻干部,他这年龄早就提拔无望了。可偏偏有一个连他都没想到的机遇,一下子使他进了机关,以工代干。
王励尚在国内的一个专业通讯单位人通讯工,在工友中他年龄大,算个老人。那天单位进来一批有线增音机,班组长正带着大家调试,发现一台机器有问题,不仅调试不了,而且连故障点也找不到。因为这批增音机是全线首次使用,任务非常紧,施工正等着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