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测施工队的工程进度突飞猛进。两个复测组把后几道工序远远地抛在了后面。不用两个复测组了,就由乔杜单独复测。许靖思就被抽出来负责安装架线工作。
乔杜又成了复测的唯一,当他看到原来随他复测的“拉菲克”们又聚集在自己的旗下,那种骄傲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手一挥,看见“拉菲克”们熟练而迅速的按间隔距离一字排开,手扶花杆全神贯注的等待自己命令的时候,那种感觉真是不可言状。
这几个“拉菲克”最早是跟着他的,是他——乔杜早就调教好了的,是他的功绩。可成立第二复测组的时候,沈长厚要求他把已经调教好的这几个人给许靖思,说是帮助新战友。当时,他不了解许靖思,也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公无私,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谁知许靖思恩将仇报,叫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不说,还差点弄个处分。现在,许靖思去搞架线,他故意以这几个技术熟练为由,把他们要了回来。
他看着图马西他们几个人心里想:“你们和许靖思天天说说笑笑,亲密得不得了,这下,没邹念了吧?”
想到这些,乔杜心里美!他要把以前的威风再找回来。他故意“嗯哼”一声,站在自己定位的花杆前,先看看几个“拉菲克”,看他们都笔直地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紧张的看着自己,脸上浮现出得意地笑意。
他把鼻子尖顶在花杆上,两眼的目光聚集在花杆两侧笔直看去,发现第三根花杆偏离了直线,便吹出了短促的三声笛声。立刻第三根花杆按他手旗指挥的方向一点点移动,直至完全成了一条直线,他才吹了一声长笛声,手中的手旗画了一个大圆圈,“拉菲克”们拔起花杆向前走去,两个“拉菲克”掏出竹标桩牢牢地钉在测好的位置上。
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宽有数十米,长不过半里地。这里树木稀疏,只是在百米开外有连绵的灌木丛。地面上全是品种繁多的杂草,这些杂草长得不高,仅能没过人的脚踝。但“拉菲克”们一见立刻疲惫之态尽消,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依朗勾率先踏进草地,他睁大眼睛,抬腿下脚都十分谨慎的选择落脚点,其他的朋友准确的踩着他的足迹,一丝不敢偏离。他们选好了自己的位置,静静的等待乔杜。
乔杜志得意满,劲头十足,看“拉菲克”跟着伊朗勾鱼贯而行,行动缓慢,和他现在的感觉不符,边大声喊道:“西沙瓦,武派西,武派西!”催促快一点。
“拉菲克”一听,纷纷停住脚步,一起七嘴八舌的大声说起来了。
本来他们的话乔杜就没听懂,加上又都是一起说的,在乔杜听来那是一片鸟叫。他一生气,想给他们树个榜样,便手提一枝花杆,一手扶着在胸前晃动的望远镜,大步流星的踏进了这片草地。他没有注意,在他趟着草叶发出的“刷刷”声中,不时夹杂着一种轻轻的爆裂声。
乔杜依然像往常一样一本正经的把手中的花杆用力插在已确定的测量点,然后把鼻子尖顶在花杆上。突然,他用一只脚使劲的在另一条腿上蹭了几下,随后又蹭另一条腿。双腿互蹭几次后他弯下腰,两手交替的抖落裤腿。只见他连搓带挠,连抖落带提裤腰,全身扭动挤眉弄眼,呲牙咧嘴,把“拉菲克”看得是目瞪口呆。他们不明白“拆那老乔”这是在干什么。,
只听乔杜急不可耐的顾不上说斯语,用中国话喊了一声:“通通休息。”便提着裤子钻进一片树丛之中。
“拉菲克”们面面相觑,依朗勾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大家连忙问怎么回事,依朗勾连笑带说,把这些“拉菲克”笑的捧腹撅臀,有的忘乎所以到在地上打滚。忽然,那打滚的“拉菲克”惊叫一声,连抓带挠的也向树丛中跑去。“拉菲克”们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原来,在这一带的杂草中生长着一种叶蔓类植物。这种植物有蔓却不爬架子,而是匍匐在地面。它的果实极像我们常见的豆角,没成熟时是青青的,上面长满一层细细的绒毛。待到雨季快结束的时候,它成熟了,就变成了黄色,而那层绒毛变成了金黄色。这时,它在太阳暴晒时会自己爆裂,把种子弹出去,待到雨季来临,大水会把它的种子冲散开来埋入土中。同时,当有动物无意间碰到它时,当然也会爆裂,种子弹出,而那一层密密的绒毛也会嘭然迸发,沾上肌肤,而且顺着动物的肢体移动迅速扩散。这种绒毛扩散后扎进皮肤,奇痒难耐,简直令人不堪忍受,有的动物会因此自己撞死。因为这种绒毛不怕水洗,多少水也洗不掉。而且它多数会聚集在柔嫩的地方,对人而言就是下体。试想,下体奇痒会是什么滋味?沾上这种绒毛,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用细末状的沙土用力搓,让沙土把绒毛夹杂下来。不过,那种搓擦的力度当然很大,往往会把下体搓出血来。所以,援外战士管它叫“毛豆角”,不仅是中国人,就是“拉菲克”也是谈“毛”色变。
乔杜就是这样。当他奇痒难耐时,他想起了曾经听说过“毛豆角”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于是他一头钻进树丛,甩掉裤子,从地上抓起一捧一捧的沙土,玩命的在下体、腿上搓,嘴里“嘻哈”有声。这时他又听见一个人钻进旁边的树丛,连呼带叫的,他知道是“拉菲克”但他现在其痒难耐,哪里还有心顾及他人?直到搓得解痒为止。为了免除后患,他把裤子、裤衩都灌上土,在地上摔打个够,才穿戴整齐,忍着下体和带有沙土的裤子摩擦的疼痛,卡巴着腿走出了树丛。随后他扭头看见一个“拉菲克”也是灰头土脸的钻出来,像大猩猩一样走路。
乔杜卡巴着腿蹭着走路,一边心里骂着:“唉吆,操他个妈的,这不是受洋罪吗?”一扭头对跟着后面的、也卡巴着腿的“拉菲克”没好气的喊,“喂喂,伍派西,伍派西!”那拉菲克连连点头哈腰,捂着下体跑了。
乔杜正一步一步往回蹭,突然从旁边的树丛里传来一阵浪声荡笑,接着从树丛里钻出四个花里胡哨的当地女人,瞅着他搔首弄姿,扭腰摆臀的向他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