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似乎是见她许久不说话,秦之风在叫她。
就在听到那声音的一刻,顾念只觉得眼眶发酸有想哭的冲动,但她毕竟还是忍住了,“我在。”
“东西收拾好了吗?再过二十分钟我就到门口了,公寓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了,今天晚上就能够搬过去。”秦之风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仍旧说着。
“好,”顾念满口答应他,“一会见。”
“你要搬走?”陆昶灏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困惑,眼底还有什么,狠狠地晃动了一下。
“嗯,”顾念坦然地答应着,想到一会儿秦之风就来了,她就感觉轻松了不少,只是仍旧不想看他的眼睛,“我和爸妈说了,爸妈也都同意了。”
“所以,这事就只有我不知道?”陆昶灏突然问她,声音怪腔怪调的。
顾念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索性不提了,“你就快考试了,别因为我这点事打扰你。”
“所以,你这么多天不回来,都是为了准备搬走?”
陆昶灏又问她。
顾念看向他,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就问你,是不是?!”这时,对面的男孩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像只暴怒的狮子,好像下一刻就要把她撕成碎片一样。
顾念别过脸不看他,“这么多年我已经住在这里够久了,麻烦你们也够多了,现在我不想再麻烦你们了……”
“闭嘴!”眼前的人突然暴戾地喊了起来,一把捏住了她的脸颊,眼里全然是愤怒,“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你就这么想走?!”
被他捏的廉价发痛,顾念只觉得一阵烦躁,“你现在这样根本就是个疯子,我不想和你解释!”
陆昶灏突然顿住了,看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眼底却烧着那浓浓的怒意,“秦之风是谁?”
顾念挣扎着把他的手揪开,愤愤地看了他一眼,“一个学长。”
“学长会来帮你搬东西?”陆昶灏仍旧看着她,话里有话。
“学长在追求我,”顾念索性和他摊牌,让他死心,“坦白说,我也觉得学长很不错,也许过了这个假期,我们就会在一起……”
“你喜欢他?”陆昶灏仍旧看着她,眼底闪烁着叫人不解的光芒。
“是。”顾念答应得干脆利落。
陆昶灏狠狠一怔,眼底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顾念觉得有点难受,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其实她也不想走到这个地步,说到底全都是他逼她的。如果他不是在去年那个圣诞节的夜晚抱住她强吻了她,她原本可以抑制装傻充愣,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的。
她一直把他当弟弟一样照顾他忍让他,可她也许还是做的有些过分了,过去两年相处的日日夜夜,让他对她产生了错觉,也许归根结底,还是她的错。而等到她察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陆昶灏的母亲韩秀和她谈话的时候就问她,“你知道他为什么考了两年总也考不上吗?”
那时候她不懂,以为是他志不在学习,后来她才知道,陆昶灏是要被安排出国的。可是因为某种原因,他不愿意走。国内,有让他牵挂的东西。
韩秀给她讲了很多道理,说什么两个人如果真的想在一起,等到他完成了学业也不迟,她知道那都是客套话。到了最后韩秀才跟她松了口,“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的那些小女朋友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知道他只是三分钟热度,他的性子太野了,心也太大了,将来他会见到更多人更多的事,等到他成功了,更上一层台阶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年纪也不小了,他还正是在最好的年纪,你还能保证你能把他的心拴在你身上吗?”
韩秀说的是现实,现实是她比他大三岁。她已经离开了学校,要工作了,他的大学生活才刚要开始。
男孩处在这个年龄就是容易冲动,这个她理解,而且她也知道他是三分钟热度,不会当真的。况且,他若是真的在乎她,就不会和那些女孩子玩闹在一起不是吗?刚才如果不是她回来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不是吗?
因此,他的话她从来都不信。圣诞夜那晚过后,他们便是不停地吵架,最后她只能躲着他,躲着他还不行,她就搬走,想着以后不见面就好了,可是没想到今天一回来,就碰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陆昶灏突然低下头喃喃地开口,声音听了让人难受。
顾念看着他,再次下定了决心,“如果我以前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了,我跟你道歉,还请你别放在心上。”他还年轻,他玩得起,可是她玩不起。
眼前的人又是狠狠一怔,而后抬起头来,顾念惊讶的看到此时此刻他的双眼竟然变得通红,眼里的愤怒像是火山一样要喷发出来。
“放开我!”
顾念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眼睛瞪大,拼尽全力想要推开他。
“顾念,你逼我的!”
陆昶灏歇斯底里地说着,声线变得沙哑,那声音不像是一个男孩发出来的,倒像是一头雄狮,迫切地想要宣誓自己的主权。
双手被按在头顶上,裙子被狠狠地掀开。
“啊!”
疼痛撕心裂肺,可眼前的人看着她,却没有丝毫的怜惜。
顾念疼得哭了出来,“陆昶灏,你这个王八蛋!”
不论她怎么骂,眼前的人脸色却是冷冷的,只有那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火焰一般滚烫,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
这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大门外,两辆轿车先后停了下来。
“真是的,没人在家也不知道走时候把灯关了,灯就这么亮着。”
门打开着,楼下传来韩秀的声音,听到那声音,顾念整个人都僵住了。韩秀回来了,那陆涛也就回来了,还有表姐齐敏,他们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现在都回来了!
“放开我,爸妈回来了!”顾念压低了声音,愤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