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说,该怎么办?”村长催问大家。
大家一个个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语,田叔将头歪倒一边叹气哀声,屋里寂静了许久气愤很压抑,终于田叔按耐不住了,一拍大腿瞪着眼睛嚷道:哎,这可咋办你说说,这要是个狼崽子,咋弄都好说,可咋说这也是个孩子啊。
田叔吹胡子瞪眼说着,显得滑稽可笑,到让大家身心一松,屋里的气氛轻松起来,开始交头接耳的纷纷议论起来。
“村子里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你怎么看?”
“嗯,毕竟是个孩子,不如好好养着,你说是吧。”
“可是,别忘了这是谁的种,你还真拿那狼人当人看啊,拿比狼都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喧闹的讨论形成了两方的意见,一方认为孩子毕竟是小花的,无论如何应该养大成人。另一方则强烈的反对,这可是狼孩,要是张大成人知道自己的身世该怎么对村里人,还有如果养着他,会不会引来山里的那个?为了村里的人的安危应该把这孩子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村长双手抵着拐杖坐在椅子上,猛然用拐杖敲了了几下地板,喧闹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大家一致的看向村长不再言语。村长单手支着拐杖起身离开座椅,一手捋着发白的胡须,环视了众人一圈才道:“这件事关系到全村的安危,必须要召集全村的人商议表决,不过刚才大家话我也听个七八分,大约是分成了左右不同的两个观点,你们暂且指派个代表出来详细的说说两边的意见,我也好提前做好定夺。”
众人听罢,互相推让了片刻便选出了两人,一个是田叔,另一个是田鹰,田叔首先发言:“村长,小花是个孝顺的孩子,这次能回来呢是个好事情,可是这娃也太苦命了,老天竟然让孩子遭了这么个大罪。哎——”话未说完,田叔竟伤感起来,眼角浮现晶莹点点,田叔膝下无子女,村子里的孩子全都亲的不得了,难免替小花难过。
咳咳,村长咳嗽一声,小声提醒道:“老田,正事!”
收了收伤感,田叔继续说:“但是,孩子还是要慢慢的养着,慢慢的教导,是不是,谁能狠的下心对一个孩子下手啊,再说。。。”
还未等田叔把话说完,田鹰已经急的忍不住插话:“田叔,我们也不愿意对一个孩子下手,可是你没见过那孩子的习性,那就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田鹰还想说下去,村长敲了敲地板制止道,“先听你田叔说完,一会有你说话的机会。”田鹰不敢再插话,讪讪的坐回了位子。
“嗯,再说了孩子是不是小花的骨肉,咱们要是那么做了,小花不怨咱们,今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们说说该怎么办才好?”
一时,问的大家无话,纷纷低头沉思。
片刻后,田鹰起身说话:“田叔说的没错,我也不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可是,别的不说,先说说前些年小楠的事情,当年我是跟着去救人的,亲眼看到了小南那孩子被狼掏空了身子,那一双眼睛无神的睁着仿佛在说,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说到这里,田鹰也有些动容,强压着内心的感受稳定了悲愤的情绪,而坐在屋内的人也都默默点头。
田叔回味过来,反驳说道:“田鹰,你说的那是狼,怎么办我都没意见,可是咱们说的孩子的事。”
“田叔,你别急啊,”田鹰接着说道,“我在山里与那人狼有过几次接触,那人狼与狼无异,生性凶残,没有一点人性可言,如果我们在村子里养着这孩子,那一定会引来山里的人狼的报复,到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人狼对村子里的孩子下手怎么办?如果村子里有人再遭遇到人狼又会发生什么?对了,阿德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难免这次人狼会下手更狠来对付村里的人。”
“这。。。”田叔竟然被这几句话问住了,也不知该如何对答,心里琢磨着,田鹰说的也没有错,如果真是这样,村子里的人和孩子一定会不太平了,哎,可是这孩子又不能残忍的对孩子下手,这可让人头疼。
村长仔细的听着两边的意见,心里也是矛盾的很,一边是如何对小花交待,一边是如何对村子的人交待,左右为难而难以做出决定。这时,村长对一直聆听的李义拱拱手,“李先生”,李义也拱手回礼,知道村长有事情问自己。“先生是经历过世面的人,比不得我们这些山里的人,老头我想听听先生的意见,望先生不吝。”
“村长严重了,这本是村里的事情,我身为外人不该多说,不过既然村长问起,我也略说说我的看法。”李义恭敬的说道,村长点点头示意李义继续,“大家也并不愿意伤害这个狼孩,不过是担心山里的人狼会报复,不如这样,待的一两天小花休养好,就让田叔带着母子进城,在城内选一处安静的地方住上一年半载,那人狼却离不开深山野林。然后,安排村子里清闲无事的阿婆照料着,一来可以陪小花说说话,有助于她恢复,二来可以照料他们母子,只是会费些钱而已,却不需要对谁有害。”
嗯,村长愁容开展,捋着白胡子笑道:“我们只想着把母子在村子里照料着,却没想过把他们送出去,老头谢过先生了。”
田叔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呵呵的笑开了花,“小李,你说的对,我咋就没想到呢,我这就准备准备,把小花他们娘俩送走,哈哈。”
村长摆摆手,“老田,看把你急的,不在这一时,等明天召集全村的人,我把事情一说,顺便让大家伙捐点钱,供他们母子度日对不对?”
“呵呵,”田叔笑一笑道,“是我太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
转而,村长脸色微微一变,对田鹰说道,“恐怕那人狼失了小花母子,多少会惹些事端,送走小花母子之前还要你多警惕一些。”
“村长放心,我会吩咐村子里的青年这几天多注意山里的动静。”田鹰应允道。
“好,那你们通知下去,明天一早就让村子里的人到祠堂那里集合,我把事情说一说。”
“是,村长。”众人会意纷纷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