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天杀的小子,竟然敢骗我,等我伤好之后,定要把你碎尸万段!”望南辰口中鲜血止不住的涌出,他恶狠狠的盯着白小羽和雪茗妃,那双眼睛就像在喷火一般。
白小羽干笑两声,突然身子一歪,朝雪茗妃倒了下来。雪茗妃扶着脱力的白小羽,瞪了望南辰一眼,冷笑道:“你先逃过眼前这一劫再说吧。”
雪茗妃关切道:“白小羽,你怎么样?”
“我没事,不过是脱力罢了。你休要与他多说,快……快提剑杀了他。”白小羽的声音极为虚弱,他脱开了雪茗妃的搀扶,盘膝而坐运气疗伤。
雪茗妃点点头,提着九幽剑朝望南辰走去,九幽剑烁烁放光,刺眼的剑芒映在望南辰的脸上。望南辰见她走来,强压心中不安,不怒反笑道:“丫头,你要杀我?”
“废话,你今天是死定了,记着杀你的人是我雪茗妃。”雪茗妃挥起九幽剑,剑刃离望南辰不过尺许,若她的剑落下,望南辰绝无活命的可能。
“不对,死到临头了,为何他如此镇定?”白小羽心中生出一丝担忧,对于望南辰他有所了解,此人绝不会如此简单的。
五鬼宗,是邪派五宗之一,与九幽宗、碧幽宗、血炼宗、毒心宗齐名。此宗极为怪异,宗内不设宗主一职,而是由五位长老互相制衡而存。
色鬼望南辰,其实说色鬼倒真的冤枉了他,仔细算算,望南辰一生中只爱过一个女人。他不花心,不滥情,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血炼娘娘。
血炼娘娘是一位八百年前便成名的邪派高手,其坐镇的血炼宗曾为邪派执牛耳。凭借三次正邪大战,一度将正派压得无法喘息。
而就在整个修仙界都以为邪派将统领天下时,血炼娘娘凭空消失了!而这一消失,便是三百年。那时望南辰还只是个毛头小子,当她看到血炼娘娘大展神威之时,便彻底的被这个女人征服了。
话虽如此,可血炼娘娘又怎会看上这个比她差上几百岁的望南辰呢,望南辰因爱生恨,便将那种也不知是怒火还是妒火的情愫,转换成了痴狂。他残害过的女人数以万计,只是外人不甚明了,以为他性情急色,才得了色鬼这个名号,而知他的人却知道,他从未强迫过任何一个女人。
不管如何,望南辰究竟是用情至深,还是摧花断玉,一切自有他人评说。但他的的人格十分扭曲,此类人是绝不会甘心放弃的,他又怎会任雪茗妃宰割?
果不其然,正当雪茗妃挥剑的一刹那,望南辰突然大嘴一张,喷出一只铜制怪鸟。
鸟儿自他口中而出后,活动了几下翅膀,或许是哪些关节不太灵活,发出“咔咔”的声音。
他疯狂的咆哮道:“我等了百年的机会便让给你们这对狗男女,死吧,死吧,有什么比等死还可怕的呢!”
白小羽灵游太虚,但他却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听望南辰的话便知不好。果不其然,那只金属鸟瞧向了雪茗妃和白小羽,体内发出了一句金属声:“谁要进去?”
望南辰扬声怪笑道:“当然是他们喽!”
鸟儿许久未动,甚至连雪茗妃都看的有些诧异时,那鸟儿的体内突然道:“遵命!”
“呼!”说风不是风,那是一道灵气。
一道血色的灵气自鸟儿体内涌出,瞬间将雪茗妃和白小羽包裹起来,形成了一个血球。雪茗妃知道不妙,挥着九幽剑劈向血球,可任她如何使力,这血球却丝毫不损。慢慢的,血球朝东方飞去。
望南辰吐出一口鲜血,望着血球内的两个人,哭道:“死吧,死吧,哈哈……难怪你不爱我,我连死都不敢,只敢将见你一面的机会让给别人,哈哈……”
看着血球慢慢飞走,雪茗妃浑身之力却无宣泄之法,只好狠狠的一拳砸在血球上,咒骂道:“这该死的血球,到底要带我们去哪?”
血球飞出约有一里缓缓的落下,雪茗妃忙朝四周望去,赫然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这是一座地宫,一道刻着饿鬼作法的石门毅力在血球面前,大门紧闭,上面还残留着剑痕。
血球在门口打了个转,猛然直冲向石门,雪茗妃连忙闭上眼睛,心道:“莫不是就要这么被撞死了……”
“唰!”血球竟然传过了石门,当进入石门的一刹那,血球散落开来,成了一滩血液,落了白小羽和雪茗妃一身。
雪茗妃连忙先将白小羽扶了起来,她担心运气疗伤的白小羽走火入魔,连忙关切道:“白小羽,我这里还有七脉雪丹,我先喂你一颗。”
雪茗妃轻轻拨开他的嘴,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嘴角时,松软的嘴唇另她浑身一酥。
白小羽服下七脉雪丹后,蜡黄的脸上有了生色,逐渐的,一道道灵气气流在他周身盘旋着,待他吐出一口浊气后,灵气已然恢复。
“七脉雪丹果然神奇,不愧为云宫至宝,我以前便久闻大名。我这才服下一颗便已恢复如此境界,若在给我几颗,恐怕我能恢复到全盛时期。”
雪茗妃笑道:“你说漏嘴了吧,什么全盛时期,你承认你是玉霄白了吗?”
白小羽知她此时全无敌意,也笑道:“我就是不承认,怎么?你还要杀我吗?”
雪茗妃微微低下了头,蜷缩双腿显得楚楚可怜,她微声道:“你为我挨了望南辰一掌差点死掉,又不顾一切的救我,我又怎会杀你。”
白小羽见她流露出一丝无奈,知她心情复杂,便劝道:“莫要多想了,我们还是先看看这是哪吧。”
此处一片漆黑,但两人修为高深,可黑夜目视,便朝四周望去。
这是一条石道,一直通向前方的一扇大门,身后的石门依旧闭合着,白小羽伸手在石门上摸了摸,摇摇头道:“这扇门被法力包裹着,看来是哪位前辈高人留下的禁制,我不敌也,这门我开不开。”
既然白小羽开不开,那雪茗妃也无需再试,她从地上站起,朝前望去,见那扇大门,说道:“此地诡异,但只有前面一条路,我们走还是不走?”
白小羽道:“走吧,此地不似府邸,不似灵窟,应该不会有机关陷阱。”
二人朝前行去,白小羽心中计算着,一共走了五十八步,停在大门前,白小羽伸手摸了摸大门,他道:“此门没有禁制,可以推开。”
他说着推开大门,顿时一道绿光从门缝中射出,二人同时闭上了眼睛。待得眼睛不再刺痛时,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白小羽看着眼前的人,他痴了,那人竟然是若倾珏,一个令他从玉霄白变为白小羽的人。
“倾珏……倾珏……是你吗?倾珏?”
“是我呀,霄白哥哥,我是倾珏呀,你不认识我了吗?”若倾珏依旧是那副可人的模样,她一身异族服,脖颈间挂着一串珠链,羞涩的摸着自己的辫子。
白小羽难以置信的望着她,伸出手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哎呦!”白小羽吃痛的叫了一声。
“嘻嘻……呵呵……霄白哥哥,你这是干嘛,傻里傻气的。”若倾珏拉起他的手,自然的环住了他的胳膊,伸出玉手,为他揉着胳膊。
“倾珏,真的是你!倾珏!你没……不对,我亲眼看见你已经死了啊,我还将你的尸身冰封在北冥寒潭之中,你怎么活了?”白小羽深深的嗅了一口,他如今确信眼前的这个若倾珏,就是那个若倾珏。
如果声音可以骗人,白小羽信。如果模样可以骗人,白小羽信。如果疼痛可以骗人,白小羽信。如果香味可以骗人,白小羽也信。可那种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白小羽伸出手握着她,嘴角微微有些颤抖,柔声道:“倾珏,我……想你。”
“傻瓜,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我们以后不会分开的,对吗?”
“对,一定不会分开的,倾珏你知道吗?我想你,真的好想你。以前我是那么不堪,你对我的好我全然不知,等失去了你后,我仿佛失去了我最珍贵的宝贝。”白小羽忙说道。
若倾珏想要捂上他的口,白小羽却扬声道:“不,你让我说下去。听闻你与萧歧在一起时,我的心里有多酸你知道吗?我是邪二公子,我是六如公子,我是武压天下的九幽宗少宗主,可这些有用吗?没有你,我只剩下这些名头。可有你时,我才是玉霄白。”
“我……”若倾珏微微一颤,她还是笑了笑,轻抚着他的脸,与他四目相视,她柔声道:“说这些干什么,我活了,我可以做你的若倾珏了。”
白小羽的泪打湿了若倾珏的手,每滴泪滴在她的手上时,溶进了她的身体里,化在她的心上。
若倾珏一指前方的一棵大树,她笑道:“霄白哥哥,你看那有一棵树,我们去那里歇息吧。”
“嗯,我们去那里歇息,我和你说说之后的事,倾珏,你一定猜不到我后来去了哪。”
“去了哪?”
“我们边走边说,我去了……”
“你哪也不能去!”雪茗妃横在白小羽的面前,张开双臂,满是怒火的盯着若倾珏。
白小羽瞧着雪茗妃微微有些错愕,他随即笑道:“你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