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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满天繁星

方凌转身走到了门口。雪儿望着方凌的背影内心颤抖了一下。

师傅今晚告诉她三日后将带她去往一个地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听到的时候是拒绝的,她不想离开师傅,不想离开燕云山,不想离开方凌。可是当师傅当师傅说完那最后的一句话,雪儿还是决定离开,因为那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内容,让雪儿不得放弃自己的坚持。回到屋中她止不住的哭泣可是那又能如何,既然下定决心就无法再回头。她相信就算自己离开了,方凌也会找到自己,只要他们初心不变哪怕像个天南地北也能时刻挂念着对方。

可是此刻还是没忍住幽幽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无力“凌哥哥雨墨姐姐走了,我们都要走了么。”

自从大师兄的离开之后,整个山谷都弥漫着离别的气息,雪儿也都知道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宿命,虽然方凌也在自己面前说过他会陪着自己,可是雪儿经过这一年时间的沉淀,雪儿也渐渐明白当时方凌或许当时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因为每个人都有他们的责任,她也知道他们师兄弟五人终有一天都会离开燕云山,去外面走出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或许离别是在所难免的,可是这一切又有谁能够真正的看开。雪儿不知道自己在夜晚做了多少个噩梦,梦见这个世界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梦见自己不能再跟在方凌的身后,怕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十多年来一直为自己遮风挡雨的背影。

此时的雪儿看到方凌的背影,那心中是多么的难过。站在门口的方凌听到了雪儿的声音,就算她说的再轻,方凌也会听得一清二楚,因为这个夜晚太安静,安静的就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清晰地听清。

可是此刻的方凌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雪儿,因为方凌自己也知道这是一条没有选择的路,知道自己肯定会离开。他抬起头看着这一个没有星星的夜空,那一轮明月却是如此的明亮,他舍不得师傅,舍不得师兄,更舍不得这个十多年来跟在自己身后的可爱师妹。

可是他能做什么,师傅在今晚告诉他,要带着师妹出门的时候。他就猜到或许这一次离开的不仅仅只有自己的师姐。

而当他听到此时雪儿话中的我们,方凌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个我们包含了太多的内容,方凌懂了,他的猜测没错,可是他多么希望自己猜错。一年前大师兄沈傲走了,方凌的心累了,一年后自己的师姐和师妹竟也要相继离开,此时的方凌心是撕心裂肺的痛。这个世上对方凌来说最重要的五个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了他,那种痛可想而知。可是方凌却不能阻止,因为每个人都会有他们的路要走,自己不能做他们牵绊。

方凌没有回头就这么背对着雪儿“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雪儿伤心难过,等我三年,不管三年后雪儿在哪,我都会出现在雪儿的身边。”他缓缓的转过头,那双坚韧无比的眼睛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视着。

这一刻雪儿竟然觉得不再难过,因为从方凌的眼睛看到满满的决心和爱意。她知道他不会骗自己,她相信他会在三年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雪儿回想起师傅对她说的话更是下定了决心“恩,我相信,我们玩个捉迷藏凌哥哥,说好的三年后不管雪儿在哪你都会来找我。”“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方凌也会抓到雪儿。”这时候的方凌嘴上说道,手上也握紧了拳头,心里也牢牢的记住了此时的话。

雪儿得到了方凌的答案显得不再那么难过“凌哥哥你先回去吧,我会完成好你交代的事的。”说着害羞的把方凌推出了房门。此时门里门外的两个人各有各心思,但却彼此都不知道。只知道三年后的他们定会再次相遇,因为他们心中都会记住今晚他们所定下的誓言。

方凌来到了后山一路上方凌原本波涛汹涌的内心也渐渐恢复平静,这所有的一切却都已经牢牢地刻在了心头。

看到正在忙碌的铁蛋,如今丑时已过,今晚或许是个不眠之夜了。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方凌不知此时冰冷雨墨站在房内,心里想着,是时候离开了。那眼神黯淡无光。雨墨看着后山她知道这是她的使命,可雨墨放不下他们,放不下可以不顾生命危险挡在她身前的那个男孩。可是又能怎样,造化弄人啊,终究是一场空,她宁肯自己没有来过燕云山。她走到门前,看见已经在门口等候的那位老妇人,“走吧。”说着便迈步离开了这个已经居住了八年的屋子。

雨墨眼看就要离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极为熟悉的呼喊。“师姐”此时传来的正是雪儿的声音。当雪儿看到拿着行李准备离去雨墨,还没来得及感叹方凌神机妙算,便想到方凌对自己的叮嘱,马上出口喊道。雨墨听到这个小声音,看见她从远处缓缓跑来,眼中的冰寒还是换成了一种温柔,因为雨墨也非常疼爱自己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师妹。

“师姐难道不准备和师傅还有凌哥哥道个别,再走嘛。就算这样,师姐你也应该和我说一声,让我送送你吧。”此时的雪儿带着一丝埋怨,小眼珠上更是泛着泪光,弄得雨墨也很是心疼“师姐也不想看见你哭,师姐怕看到你哭了就走不了了。”说着擦拭着雪儿脸上的泪水,眼中闪过的无奈似乎也告诉自己,就算再不想走又能怎样。如今事情的发生已经不是能由自己来控制的,这就是命。

“凌哥哥说了让师姐再等会,等到卯时他会亲自来和你道别。”雪儿看到了雨墨眼中的伤感却也安慰道,雨墨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彼此的眼中都带着深深的难过和不舍,但却也说不出更多离别的话。

卯时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这时旁边的老妇人开口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确定那小子会来么吗。”老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或许是对方凌的迟到感到不满。

此时的方凌站在山顶,看了眼山的另外一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只见一个少年如风一般的在树林穿梭,转眼已经快到前院,而此时的雪儿也看到了飞奔过来的方凌,轻轻舒了口气,差点自己就没拖住雨墨。

雨墨也盯着这个少年,只见方凌一边跑一边打趣道“师姐,临走之前也不去我那与我道别,感情如此生分。”

“是你告诉雪儿我会在这时离开的吧。”雨墨也不回答说道,其实早在雪儿出现之时雨墨便已经猜到是方凌猜到了自己的行程才会在那时候出现,只是却不知为何方凌没有一同前来,而是这时候从山顶跑下来,而且也没有看到自己的那个四师弟。

刚刚跑到的方凌看向了一边的老妇人,老妇人也看了方凌一眼,识趣的走到了一边。这时的方凌开口“师姐,今晚要走怎滴不告诉师弟,还好师弟所猜不错,否则都没有机会与师姐道别。”说着还摸了摸脑袋。雨墨也不说话,“今日一别,只为他日相聚。”

说着方凌也看向雪儿抒情道“从小师兄经常带着我们一起看星星,如今师兄已经下山而去,而我们也要离散。可是没关系我会向天上的星星一直看着你们、保护你们,等我们再次重聚之时,我再带着你们一起看星星。”雪儿感动的红了眼眶,雨墨也转过头去不敢注视这方凌,虽然有些感动,而这丝感动但也却被心中的心事一扫而过。

恢复冰冷的雨墨说道“可是今晚没有星星。”说完便准备离开。而听到这话的雪儿抬起了头,嘴巴发出了一声尖叫“啊。”雨墨以为发生了什么转过身来看见雪儿正呆呆的望着天空,便也抬头望去。

只见那原本无尽的黑夜,竟真的挂着无数的星星,那一颗颗闪灵的明星照亮了整个山谷。

方凌之前叫铁蛋帮忙的便是制作孔明灯并且从山的另一面放飞他们。而方凌刚刚站在山顶也是为了等待孔明的飞起,因为方凌知道今天晚上的风会把孔明灯吹向山的正面,他在等在等它们飞来。

此时的雪儿哭了是开心的哭了,雨墨则握着嘴巴笑了因为她现在的眼睛如月牙般美丽,她们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也被方凌的真心所感动。

而方凌看着眼前的佳人也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雨墨看向了方凌,放下了握着嘴的那双手,这是方凌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见雨墨笑,而这一笑却让周围的一切为之一怔,因为她笑起来太美了,美的让方凌心痛,美的让方凌这辈子都忘记不了。或许这就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最正确的诠释。

这时雨墨冲着方凌点头“我会记住你说的。”说完便转身和老妇人下山去了。

等到雨墨的离开,方凌发现雪儿小手搂着自己的胳膊,头靠在了自己的肩头睡了过去。那嘴上还挂着微笑,眼睛已经闭上,但是脸颊上却还有这丝丝泪痕,身上处子的幽香也传进了方凌的鼻子,让方凌很是舒畅。方凌知道今天对于自己这个小师妹来说实在是太累。方凌擦去她脸上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反盖在她的身上,双目凝视着满天繁星,此时方凌的眼睛也如天上星星般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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