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0:20
曾佳豪就这样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似魔鬼的步伐,穿过了酒吧,消失在人潮里。
程丹本来就是个路人,很快就被一波路人淹没了。
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她,只有她没化妆。其余的妹子都是美目瓷肌,只有几个化得太过了点。8点半的魔音,舞池里已经是群魔乱舞了,但是总体格调还是较高的,这毕竟是个大的高级酒吧,还能看见一些外国男孩在狩猎。
程丹就站在那,有一群妹子穿黑色的皮衣,在台上热舞,中间的一个同样是穿着黑色皮衣,但是这皮衣比其他妹子身上的要更暴露些,这皮衣的款式有点瑞萌萌的兔女郎的味道,她跳得舞相当热辣,锁骨下方有一大片纹身,纹着一个日漫少女,少女不是可爱那种的,而是有些黑化的,她的手上握着一个话筒,跳完开场就唱,边唱边跳。皮衣的遮露恰到好处,显得她身材火爆。
台下好多男人挤着眉眼哼着节奏。
她下场了,接着的人还没上场,大片的女性客人就在欢呼了。有一小队是华大的,程丹看到了那些女孩比起社会女郎分明清新青涩些,在连连喊着:“曾佳豪。”
程丹想这会不会是轮协里曾佳豪自带的家庭粉啊。
她想完突然大声的喊了一声:“明晨。”
喊完她感觉好像出了口曾佳豪的鸟气,浑身舒畅了不少,但这超乎妹子的声量使得她被很多目光注意,在她喊出时连她头顶那个吊坠灯都忍不住摇晃了下,明晨听到了,他此时还在后台,问了声曾佳豪:“程丹是不是在喊我?”
“好像是吧。”
“我还以为我幻听。”
走进台后的那个女歌手目光热辣的看向明晨,但是明晨没发现,看完明晨她又回头朝前面瞟了眼,轻声骂道:“SB。”
几天前夜晚,魔音老板请所有驻唱在豪华包喝酒,女歌手掂着手中的香槟,等了很久,没等到明晨,接着她看到了杨鹏,她跟杨鹏认识了一下。
“你好,我叫袁蜜。”
“我杨鹏。”
“你那两个朋友呢?”
“他们回去了。”
“他有女朋友吗?那么着急走。”
“谁?”
“唱歌的,我听你们叫他明晨。”
“没有。”
“我很想认识他,但他一直爱搭不理的。”
“对你?”杨鹏反应了一下,说:“他对我们也是爱搭不理啊。他这人就这样。”
“就这样?”袁蜜低声重复了一下,心里辗转在想,我该怎么让他必须认识我呢?
“又唱那一首?”明晨问曾佳豪。
“嗯。”杨鹏答道。
“老板说喜欢听这首。”杨鹏继续到。
说完几个人都走到了台前。
曾佳豪没来得及换鞋,此时他还穿着他的白色轮滑鞋,他的鞋身装有炫彩刹车板,轮子又是有光的,他只是随意几乎没多用心的入场,步伐就魔性到别人根本看不懂,一上场很多人指着他的鞋以为这是新花样,尖叫到:“他在跳舞,他在跳舞。”
他就姿势炫酷的坐到了鼓架前。
明晨的吉他特地调过了,用起来虽然还不是特别顺手,但是感觉东西还是不错的,灵性也挺好,他唱着一首快调的粤语歌,擅长粤语歌的他,把这首歌该调皮的地方唱得调皮,该欲哭无泪的地方唱得欲哭无泪,把他熟练到烂的驾驭展现得淋漓至极。
就在程丹听得入神时。
突然一个人影上了台,走到明晨身边,把明晨没用手把住的麦移开了,瞬间一句被打断了,这个人又用自己的声音接了一段,唱得竟然无可挑剔,这首粤语快歌在网上男版女版都有,就是没有合唱,分开听都感觉不错,合在一起想不到竟然别出心裁的好。
明晨当时转头去看这个人,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啊。
当时曾佳豪和杨鹏也都对此一愣。
但是大家都在台上,对方又不是来拆台的,也就没说什么。
明晨心里不爽,他很喜欢控制麦,这种被抢麦的事发生在他身上,还是在他正在唱的时候,他怒不可遏,当即把吉他放进包里就走。台下的大多数人也是看不懂了,纷纷在问:“什么情况啊。怎么有个女的突然跳出来。”
杨鹏一看,卧槽,这歌没法唱了,明晨都走了,曾佳豪也是一脸的苦相。可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啊,他们也是拿薪水的,而且被抢麦的不是他们,所以杨鹏还是弹电子琴,曾佳豪还是敲着架子鼓。只不过没开始那么节奏明朗迸发力量了。
这首结束,有个人突然上来解释到明晨是因为个人原因离场的,袁蜜小姐就替他唱了后半段。
很多女客不开心了。
程丹也看到,麦被移走前明晨是毫无预知的,他正在专心唱歌,怎么会知道呢,原本他也可以圆回去,和这个女孩合一首,虽然从未排练过,但他就是忍受不了被抢麦。他背着乐器包走出了后台,走在酒吧里,他在找程丹。
袁蜜也想不通为什么明晨要离场,她最喜欢唱这首歌,也是因为这首歌,让她谁都不放眼里的姿态顿时改变,当她听到明晨唱这首她最喜欢的歌时,她就觉得明晨和她是一样的人,一样不被别人懂得的人,她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慢慢的这个帅气的男孩在台上的轮廓成了她最爱的东西,她很着迷。可是她一直都找不到和这个男孩的交集,没办法认识他,那就让他认识自己。
她相信自己的歌唱天赋,和外在条件,只要一出现在明晨的视野中心,就可以打动明晨。
这是她一时冲动上台的原因。
明晨在暗光中辨认着程丹,在这么大的Pub有那么多妹子,终于他找到了,灯红酒绿中有一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感觉。他走到程丹身边。
“喂。”他在她耳边到。
程丹转过头,看到他时问道:“你怎么中途离场?”
“那妹子抢我麦。”
“那你把曾佳豪和杨鹏晾在那,他们脸色好难看。”程丹说:“就像晾鱼干,有三片,一边晾好了,要换边,结果你就只把中间那片换了,然后你是白的,他们都被晾成紫色了。”
“你意思是我们三个要一起离场?”明晨问。
“不是,我是说你应该和他们一样,坚持不翻边,错了就错了呗。”程丹说:“你不是说过绝对不投降也不能中途退吗?”
“要退。如果我女朋友来了,我就退。”明晨说。
“呵呵。”程丹表示无语。
“她不是自己刚唱完吗?为什么又来抢你的麦?”
“这你得问她。”明晨说。
“我知道了。”
“为什么?”
“想表现自己。”程丹说:“可能是那妹子暗恋你,为了表现自己,让你记忆深刻。”
“你想多了。”明晨说。
“那你离场了,会不会被罚钱啊?”
“应该会吧。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也有尊严好吗?我的尊严就是我Carry。”明晨的意思很明白了,他喜欢自己掌控。
“那你不是很不高兴?”程丹问。
“是。”明晨说:“但看到你就好多了。”
“真假。”程丹说到。
“你说通了曾佳豪吗?”
“小意思。”程丹笑了起来。
“你的琴好用吗?”程丹问:“看你把它玩得挺6的。”
“你要看吗?”明晨把乐器包从肩上拿下来,然后横放下来,打开乐器包,把里面的乐器拿出来。
在暗光下,仍能清楚看见它的轮廓。
“哇,好像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