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玩玩而已嘛……”孙圣七黑着脸走在前面,蓬天一脸讪笑地跟在后面。
“怎么了?”唐三藏正坐在石头上休息,见两人从密林中走出来,开口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遇见了个女妖怪。”蓬天笑笑。
“让我猜猜,七哥哥快要收服那个女怪的时候,哥你突然冲出去英雄救美了是吧?”蓬朵笑嘻嘻地问。
“人家是个好怪。”蓬天回想起那个杏花妖长得多么可人,嗓音动听,舞姿妖娆,水灵灵的大眼能勾人魂似的。余光瞥见孙圣七漠然地看着他,急忙诚恳地认错:“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在刷怪升级时间里把妹了。”
“七绝崖打蟒蛇精那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孙圣七眯起眼,掏了掏耳朵继续说,“无底洞那个白老鼠也是你放走的,我没记错吧?”
“哦,对了,还有那个比丘国的九尾狐……”
“还有那个啥啥山上的母豹子精。”
“还有那个……”孙圣七低头掰着手指。
“哥……”蓬天心虚地叫了一声,“我真的知错了,我改还不成吗……”
“改?”孙圣七冷哼一声斜睨着他。
“好啦好啦,八戒说他改就肯定会改的,悟空你就别怪他了。”唐三藏出来打圆场,“我们现在行至何处了?”
“距离天竺国都下还有二千里。”孙圣七看了眼地图。
几人一边聊天打屁一边也走过了不少路程,孙圣七飞到半空中,眺望远方,见着一个高高的圆顶,像是座寺院。
一行人见了停脚的地方,便加快速度,一会儿就到了寺门口。
你看那寺,不小不大,却也是琉璃碧瓦;半新半旧,却也是八字红墙。隐隐见苍松偃盖,潺潺听流水鸣弦,也不知是哪个朝代建成的。山门上书着“布金禅寺”四个大字。
进得山门,转过金刚殿后,早有一位禅僧走出。
唐三藏急忙行礼,那僧还礼:“师从何来?”
“弟子陈玄奘,奉东土大唐皇帝之旨,差往西天拜佛求经。路过宝方,造次奉谒,便求借一宿,明日就行。”
那僧道:“荒山十方常住,都可随喜,况长老东土神僧,但得供养,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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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蓬天打呼的声音一停,翻了个身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起身出去放水。
出来后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厕所在哪儿,就在寺院里瞎逛起来,忽然听见一阵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闹鬼么?!蓬天后背一凉,顿时睡意全无。
警戒着拿出武器侧耳细听哭声传来的方向,听了一会儿蓬天不由得皱起眉头,那哭声听来是个女子,哭的是爷娘不知苦痛之言。
蓬天心下好奇,便循着哭声朝那个方向走去。
到了后门,见有一个破陋的小房子,门紧紧锁着,只有一个小洞。哭声便是从小屋里传出来的。
像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屋子里的哭声突然消失了,蓬天正疑惑着,里面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蓬天让这转变弄得有点毛,但好奇心太大,犹豫片刻后,还是坚定的将手伸向门上的锁子。
“啪嗒。”锁子断开,掉到地上。
门被吱呀一声慢慢推开,蓬天警惕地探进头来,在看清屋里的场景后,深吸一口气关上门朝他们睡觉的厢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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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准备一个能说服我不揍你的理由。”孙圣七浑身笼罩着一层低气压,任谁大半夜睡的正香突然被折腾起来都不会太爽。
“真的是正事……”蓬天拉着孙圣七来到那间小破屋子门前,推开门,一阵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呃。”孙圣七拧着眉,刚要连踹带骂蓬天一顿,突然瞥见屋里有个人。
是个女人,很年轻。虽然发髻凌乱,衣衫不整,浑身上下污浊不堪,仍然遮不住她一副倾国倾城之色。
女人看见两个男人突然闯进她的屋子,先是一愣,接着捧过来一个桶举到孙圣七面前,笑嘻嘻地喊,“吃饭!吃饭!”
孙圣七让猛烈的恶臭熏的直翻白眼,勉强扶住蓬天才没有摔倒,一压再压胸口忍住呕吐的欲望,捏着鼻子瞥了桶里的东西一眼,终于忍不住转身奔到一棵树下狂吐起来。
“咦?”那女子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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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年今日,弟子正明性月之时,忽闻一阵风响,就有悲怨之声。弟子下榻,到-园基上看处,乃是一个美貌端正之女。我问他:‘你是谁家女子?为甚到于此地?’那女子道:‘我是天竺国国王的公主。因为月下观花,被风刮来的。’我将他锁在一间敝空房里,将那房砌作个监房模样,门上止留一小孔,仅递得碗过。当日与众僧传道,是个妖邪,被我捆了,但我僧家乃慈悲之人,不肯伤他性命。每日与他两顿粗茶粗饭,吃着度命。那女子也聪明,即解吾意,恐为众僧点污,就装风作怪,尿里眠,屎里卧。白日家说胡话,呆呆邓邓的;到夜静处,却思量父母啼哭。我几番家进城乞化打探公主之事,全然无损。故此坚收紧锁,更不放出。”
老僧将那女子的来历同他们讲了一遍。
孙圣七听完,又细细的打量那女子,她现在已经沐浴更衣,也不再装疯卖傻,虽然刚来寺庙时那身衣服已经坏了,但如今穿着一身小沙弥的灰色布衣却仍然遮不住身为金枝玉叶的高贵。
挺让人心欣赏的姑娘,就是有点重口。不知为何,孙圣七看着这天仙般的人儿,脑海中那个恶臭的木桶挥之不去。
“暂时还将公主安排在贵寺,等我们进了王宫,见了国王自会告知。”唐三藏等人告别布金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