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热火朝天,喜气连连。而在那棋云社的后院,如今又来的一人,此人唤名叫荀羽,此刻这人一袭白鹭图立领长衫,浓眉炯目干练有型,刻刀雕琢面容俊美异常,铜冠压髻散发披肩,手持佩剑院中站立。
他乃是武道盟盟主乔正宇的义子,从小修炼百家武学,师承圣鹰游侠乌青远,是武道盟第一高手。
接到云烈书信的时候,卜广元就已飞书天兴武道盟,请荀羽速来兴元,从天兴至兴元也就三天路程,这也是为何卜广元告知云开三日之期。
这三天就是在等他,他如期而至使得卜广元脸上添了笑颜:“荀公子的到来,着实让老朽宽心不少啊!殿下,我来与你介绍这位少侠乃是当今江湖第一高手荀羽,荀少侠,也是武道盟的公子”
“卜先生,过奖了,卜先生仁者胸怀,还需晚辈多多学习”荀羽赶忙行礼回道,之后又向云开:“三皇子殿下,在下有礼”
“荀大哥,不必客气,荀大哥年长我几岁,从今以后我便喊你荀大哥,以后别一口一个殿下了。我年龄尚幼,当以小辈拘礼。而且我在外多有不便,还是以化名行走周全些”云开也是不摆皇子身份。
“殿下所言合理,那么以何化名为善呢?”卜广元也想到这点没想到云开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心智确实让他惊讶。
因为此时已有先河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曾用的一个,天晴,可好?”
“此名甚秒,云开即是天晴”众人点头。
稍时息声,荀羽开口问道:“卜先生,我们何时出发?”
“稍等片刻,老夫已差人去请一人,他来了你们方可出城”回答了荀羽的问话又转向云开言道:“天晴,你仔细听好了,下面的话不能他人说起”。
看见云开点头,卜广元接着说:“虽不知你皇兄继位将有何作为?老夫已经答应了你父皇,誓要锻炼你成才,仅依靠老夫个人能力确实有限,但有一个地方可以,那就是天禄苑,确切的说它是一个组织,细枝末节与你多说无益。
你下一步向西前去临城天安城商盟总部寻一个名叫诸葛英的人,此人是天禄苑的谋士,此人可受你学问为你解惑助你成长,你一路有荀羽护佑,你江湖经历少,行事多多听取荀羽的意见。切莫意气用事,枉送性命。”
“知道了,卜老先生”云开自不会将父皇临终所托当成儿戏。
卜广元话音刚落,葛天成带的一人进来,此人定让二皇子吃惊,来人乃是兴元城卫军副统领萧正。谁能想到其父萧鸿追随大皇子云琰,而萧正却是天禄苑的人。
天禄苑在兴元朝堂仅有三人,他萧正便是军方第一人。虽说萧正与云彻那是儿时玩伴,却前者比那云彻沉稳许多,虽年少但已颇有大将之风。
“卜先生,我虽已准备妥当,但还要冒些风险,实在不行就要硬闯了,今日大皇子登基,守卫森严,而且我与那裴亮有些不和,我调守西门的士兵大多是我的亲随,但有几个是裴亮的人,其目的就是为了监视我”萧正无奈的说道。
既然这样,“荀羽你来和萧正配合,不到万不得已切莫动手”卜广元说道。萧正在荀羽耳边低语了几句,他就先行离开,之后荀羽离开了。
稍时,只见茶社门前停了一架马车,云开在背光处上的马车,躲避了西门守卫的视线,葛天成则是大大方方上了马车,还大声对小二说道:“你且看好店门,我去几日便回”,西门的守卫还看了他一眼,而此时萧正也故意和守卫士兵攀谈扰乱注意力。荀羽驾车起步,缓缓行至西门。
“萧大哥”荀羽主动开口:“萧大哥,还真是你,多年不见可还好?”
“荀老弟啊,你怎么?”萧正看着荀羽驾着马车。
“生活不易,与人驾车讨生活”荀羽也是故作可怜状凄楚地说道。
“车夫还不走吗?”葛天成露出头来语气带有丝丝训斥之意:“怎么你们认识?”
“我们曾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萧大哥,为何是你亲自守这城门?”
“也没什么大事,葛掌柜出远门吗?”
“在下前去天安商盟预定一批南方的新茶,您赶快查,在下好赶路早去早回嘛”
“查什么查,您葛掌柜谁不认识?弟兄们没少在您店里喝茶,您都照顾不少”一个士兵激动的说道。显然是萧正安排好的,演戏嘛逼真点才不会引人怀疑。
“还是查一下吧?”葛掌柜再次开口,“我萧正的朋友他们也敢查?不耽误你们赶路”萧正豪气的说道。
有惊无险的出的西门,还能听见萧正喊话:“荀兄弟回来后你我把酒言欢啊”,不见回音,只见那马车疾奔而行一路西去。绝迹烟尘沙漫天,一车一马两人还。
酉时,龙庭开宴,百官同饮,庆贺新皇,时至亥时三刻方才散去。
宴会之后,卧龙阁内,云琰唤来罗海,屏退左右宫人,只留二人密谈。具体谈些什么,无第三人知晓,只是他们谈至深夜。
“你可明白朕的深意?”
“微臣明白”
“好,明日朝会上朕会着你外地任职节度使,所需的支持,朕私旨户部全力配合,但事后你得让朕看到你的成绩”
“陛下放心,微臣若不能您满意,微臣以死尽忠”
“好了,你下去吧”
罗海退去,夜已深,云琰便于卧榻之上和衣而眠或是闭目养神。
再说前日朝堂上大皇子下旨安乐侯调令传至襄卫军营,此时襄卫中军元帅大帐内,耿启明及三位将军跪听接旨,传旨后,李琦送传旨宫人离营,而此时张振、郭阳拱手贺道:“恭喜耿老元帅再战沙场,一展昔时雄风”
“哼,老夫已然老迈,不堪大用哩,才会养的尔等如此部下”耿启明不明真情,听得旨意,认为是他领兵无方,致使陛下被胁迫,才会颁得这种旨意,顿时心生愧意。
张振两人面目微红也不再言语,告退出帐即刻整军,望早日拔营东行。
中军大帐内,耿启明自觉愧对皇上恩宠,面朝皇宫伏地叩首:“吾皇明鉴,老臣,确已老而无用,陷陛下此番境地,当真罪该万死,老臣一生戎马,深知军令如山,可这旨意老臣万不敢领,抗旨治罪当诛,老臣之罪万死难赎。陛下,老臣再无颜面受皇恩而苟活于世,故此向您拜别。”
只见耿启明起身,缓步行至案边,拔出佩剑,深深望了一眼兴元,可能还有牵挂。
一瞬之后深吐一口浊气,两眼怒睁,死志已定,见那一支血箭飙出,威武之躯应声倒地。
自此,一位骁勇善战的老英雄,国之良将走完了他辉煌的一生,而且还是满含愧疚之意,双目未能紧闭,怕是难以安息。
此刻,那李琦返回大帐,见得耿老元帅倒在血泊之中,身侧还有染血的佩剑,大为心惊,慌忙出帐去寻郭阳,张振二人商议。
三人急忙赶至元帅大帐,眼前情景着实让他们犯难。“此时不可宣扬,三日后乃是大皇子继位大典,这时发生这样的事多为不吉”参将郭阳提议。
“郭参将言之有理,还好寒冬虽过,尚有春寒,只是午时回暖,你我只需将尸体隐藏至遮阴通风之地即可”张振接着说道。
“那就这样,这几日,你我三人轮值看守,一切等三日后再说”李琦表示赞同。
这三日,襄卫军大军开拔一片糟乱,倒还真没人注意他们的元帅何在。
继位大典刚结束,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李琦便快马赶到兴元,将此事告知了聂成“聂副帅,耿老元帅自杀了”。
听得此信聂成一阵愣神“何时?”
“三天前”
“为何此时才报?”
李琦一番说辞倒让聂成赞同,思考之后回道:“你先回去准备,待明日奏明皇上,请皇上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