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事，就是那家伙一年前得罪了我而已。”楚栾边说边把折扇放回袖内，刚才装13时扇的那几下冷的他够呛。
“哼，用自己的声名去整治一人，楚栾你可真聪明。”眼梢上挑，秋摹岸语带讽刺。
“下月太女及笄到那时选君在所难免，何况圣上已邀请了京都各家公子下月聚于御花园，你我皆在邀请之列。”沉稳冷静的声音出自慕容子安，语毕，他忽而俯下身子在楚栾耳侧道：“你以为你刚才幼稚的行为就能打消圣上对青阳氏的觊觎？！”
“呵呵，怎么可能。”
“那你……”
“虽说这是我既定的命运，不过不给她们找点麻烦，我还真是不爽，顺便又报了一年前的仇，岂不一举两得。”楚栾面带浅笑看着远方，声若蚊，“红莲帝打的好主意，不过她以为其他两国女帝是当假的吗。”
“哈哈，看来下月会很热闹。”隐约听得此话的秋摹岸满目放光。
“是啊。”慕容子安唇角微勾，也是满目兴味。
楚栾无语的看着两人，而后敲了一人一下头，“不要太过分了。”
近年来，这两人与他走得近，也从他身上学到不少坏习气，凑热闹就是其中一向——特别是他的热闹。
记得曾经这两人还打赌说什么时候能看到他的热闹，如今终于等到了岂能不兴奋。
“放心，我们不会火上浇油的。”
“哼哼，是不敢吧。”
戏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演，更何况是这种大戏，他该感到荣幸吗。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楚栾扯出一抹嘲讽。
逛街猜灯谜这些都不是楚栾所好，不过见旁边几人正兴致高昂，他也从善如流挤在人堆中，手中还拿着一串刚买的艳红的糖葫芦，浅笑莹然的看着周遭的热闹。
他还真颇有点遗世独立的样子。啃着糖葫芦，楚栾自得的想。
“啊，来了来了。”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
“哪里？”
“就在前面。”
随着这一声的响起，人群向前涌去。楚栾随着人流的脚步，看准一个地方往旁边一插，不欲再与众人挤，在一棵树下停住了，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人头，却一个也没看到。
都不是小孩子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想着，楚栾的目光眺望向远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能引起人们这么大的波动，不过可惜他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其余什么也没有。
这场景倒是让他想起前世一些大牌明星见面会。大牌明星？！会不会就是刚才秋摹岸提到的红莲第一美人。
悠然自得的立在树下，楚栾根本不知道自己特立独行的行为早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怎么不去看？”身边传来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
“你不也没去。”楚栾挑眉看着来人，面上笑容再次变得不怀好意，“怎么，真准备跟大爷回去了？”
听得这话，红莲无夜的脸色一青，出口的语气也不甚好，“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我是男的。”
“噢，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看得出。”楚栾半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犀利。
“哼，一年前的冬天，你已见过我男子装扮，我不信你会忘记。”
看着红莲无夜平静的侧脸，楚栾不得不感叹皇室中人变脸的速度可以媲美川剧变脸了，“无关紧要的人物，我又怎会记得。”两次接触，楚栾已然看出这也是个骄傲到不容人忽视的家伙，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敷衍和恶趣味。
呵呵，打破人家的假面看别人变脸真是一件有趣的事。因此，看到红莲无夜再次变黑的脸色，楚栾的内心暗爽到爆。
不知何时街上的人群已自动分成两列，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引去楚栾全部注意，呵，好家伙，在这种场景还敢骑马。他还真被这个“大牌明星”挑起了兴致。
目光向远处放去，隐约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那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女子，鲜衣弩马神采飞扬潇洒不羁，本因张狂的气质却因她眉宇间“众生平等”的佛性淡化了身上的桀骜不驯，显得温润平和。
“莫怪能引得众人追捧，这样的女子却是世间难寻。”楚栾轻声赞叹，“就不知声音如何。”
“晨云王国六皇女贺兰烟尘，与红莲太尉家的嫡女齐名，皆为天下第一美人。”
“咦？！原来是晨云王国六皇女。”楚栾讶异，之后心中一片清明，红莲太女及笄并且选君，而他恰是在选君之列，若晨云王国与北煌王国两国此刻还未有动作，那他就不得不怀疑三国是不是明分暗合，现在嘛……晨云王国好大的手笔，天下第一美人呐，如没有中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还真的很愿意和这位令他很有好感的美人谈一场恋爱。
女子从他面前策马而过，带起的风令楚栾身体一颤，冬天可当真冷呐。
“总算找到你了。”耳畔感受到一阵灼热的呼吸，失踪的四人已来到他面前，秋摹岸更是夸张的扶着楚栾的肩膀直喘气。
“又不是童子，即使找不到，我还是能自己回去。”
“自己回去？！就你这张皮，我怕你走到一半被人抢去当通房小厮，真是好心没好报。”
这边秋摹岸对着楚栾哀怨不已，另一侧，慕容子安看着红莲无夜，怎么看怎么眼熟。
“我们是不是见过？”
前刚有楚栾调戏美人，今又出现美人被人搭讪，秋摹岸嘴角抽搐，在楚栾耳旁道：“这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搭讪。”
“聪明。”楚栾同样把目光放在两人身上，多么经典的搭讪语句，十几年没听到从男人口中冒出了，真是怀念。
“唉。”秋摹岸突然装模作样的叹出一口气，而后目带幽怨的看着楚栾，“多沉稳的一少年竟生生被你掰成这样。”
“瞎说什么。”
“不是吗，眼见为实啊，不要抵赖。”
两位看戏外加评价的正起劲，被评论的当事人早已不再纠结到底在哪见过的问题，一张已成青黑色的皮子缓缓转向楚栾两人，待要发怒之时，楚栾少年见势不妙先行打断慕容即将出口的话语。
“他是二皇子。”
“二皇子？！”四人表情僵硬，同时异口同声的道。慕容子安不愧为慕容家嫡子，立马恢复成平日的冷静，待要下跪又想起这是集市，一张脸顿时又僵了。
“无妨，本宫也是随意走走。”红莲无夜袖袍一甩，很是潇洒的转身飘然离去。
楚栾撇了撇嘴，还真是皇家的派头。
“走吧，继续逛吧。”
大街上早已恢复之前的样子，五人走在青石板上，各有心思。
半晌，秋摹岸讷讷的吐出一句，“皇子是男的吧？”他很是不确定的看着楚栾。
楚栾鄙夷的看着他，不屑回答这个弱智问题。
“那……那……那……你刚才还亲他？！”深吸一口气，少年总算能够顺溜的说。只是瞪大的双眼明显不敢置信。
此话一出，另几人顿时僵在原地。
楚栾耸肩，不欲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上纠结，“若是没兴致逛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