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随身常侍,主要在随身二字,他不知道还有哪个小厮能够做的像他一样轻松,太女的穿衣梳发端茶递水自有人服侍,而他只要陪吃陪喝□□陪洗澡就行,当然是人家吃着喝着你站着,人家洗澡你看着,吞口水,他没敢站在太女面前看,待会儿一个头脑不冷静,干出点什么就尴尬了,好歹也是十五岁少年一个,算不上成熟但也是半熟。虽然他只是看看人家白嫩的背而已……
做完一切,最后就是睡觉,当然没睡一起,太女睡在里间,他睡在外面的榻上。
于是这一天楚栾站在太女身后,很囧的想起一句话:做好男人……呃,错了,是做好女人背后的男人很辛苦。不过除了脚酸,其实他一点都不辛苦。
“在想什么?”红莲雪手上不停的翻阅奏章,拣出重要的放置一旁拿去给女帝批阅,不重要的朱笔一勾放置另一旁,同时心神也能稍稍分给身后人几分,此刻她明显察觉身后之人的走神,随口一问。
“想你。”楚栾心神不属,随口一答。
红莲雪笔下一顿,看到奏章上一滩艳红的墨渍,幸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折子,随手一放,漫不经心的问,“想我什么?”
楚栾早在脱口而出时已回过神,闻言,脑中闪过一丝诡异的感觉,感觉好像在不知不觉间,被这里同化了。
“嗯?怎么不答话?”太女殿下放下手中忙碌的政务,往左侧,入眼的是楚栾不知在纠结什么的俊脸。
细细想来,少年已在她身旁七天,是个很安静的人,不谄媚也不故作姿态更没有任何反感情绪,似乎很能适应由一个大家公子到一个小厮的转变,虽然在及笄那三天她就察觉到了,不过她仍是有些讶异。
七天相处下来,记忆中带着疏离笑容的少年其实很……单纯?
红莲雪摇摇头,应该说是可爱吧,这个词在她昏迷醒来后少年就再也不肯提及,后来也是她有意无意的说起才从少年口中套出意思,想到这,红莲雪冷淡的表情中带着些无奈,她一个大女人,怎能够用可爱形容,况且她丝毫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可爱。
“殿下?”
呵呵,就是这样,少年莫名的表情总是让她心情很好,因为只有这时她才能从少年透明的琉璃瞳孔中看出自己的倒影。在那之前就算她命令少年不准垂眸合眼只准看着她时,少年的琉璃瞳孔中却仍是什么都不存在的空茫,她很不喜欢,就好像世间一切皆不在眼中,繁华红尘都留不住少年……
“殿下?”楚栾担忧的唤道。
“无事。”红莲雪转头继续看手中奏章,冷淡的表情却只有自己知道内心的波涛汹涌。
她中邪了吗。红莲雪自问,短短不过七天,她竟然做过这么多无聊的事。手上的奏章越看越烦躁,连带的再次止不住的开始咳嗽。
“殿下!来人,快来人……”楚栾上前一步,一边帮红莲雪顺气,一边对房外的人高喊,只期望有人能听到。
“放手,我没事……”红莲雪一手搭在楚栾的手上,楚栾顺势一搂,红莲雪的整个身子靠在楚栾少年怀中,耳中是少年“怦怦”的心跳声,不知何故,她只觉耳垂烧烫,闷闷的声音虚弱犹如呢喃。
“红莲雪,你这还叫没事?!”气急的楚栾顾不得恭敬不恭敬,直接一个公主抱,被楚栾突兀的动作有些惊吓到,红莲雪的脸色愈加苍白,一手抓着楚栾胸前的衣襟,咳嗽已然止住却是换成了不停歇的大喘息,她不知自己现在心中有何什么感觉,只听得脑中一直回想着一句话——她的命迟早有一天会葬送在他手上的。
不过这个怀抱好温暖,似乎有些舍不得离开呢。想着,头一歪,彻底昏沉在楚栾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