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云低垂,空气压抑的让人窒息。
奇迹之城东城门外,竖立着十来座土坟,巫闲和段勇捷以及小队的成员都站立在这墓园前,神情沉重而哀伤。
离开奇迹之城时有三十多人,如今回来的只有十五个。该死的战豹党,段勇捷握紧了拳头,紧咬着下唇,脸上露出强烈的恨意。
虽然这并不是第一次有队员死亡,但由于团队合作的缘故,极少会出现四五人以上的死亡数量,如今却是天狼盟成立以来,出现的最大伤亡,当巫闲和段勇捷几人回到天狼盟的驻地时,整个天狼盟都被震动了,盟主陆江更是当场发下命令,翌日起凡是在城外遇到战豹党的成员,一律杀无赦!
而这,也意味着天狼盟于战豹党之间的矛盾由暗斗正式转向了明面。
“走吧,陪我去喝一杯。”段勇捷拍了拍巫闲的肩膀。
巫闲点了点头,跟在段勇捷的身后,一起向着酒馆的方向行去。
“啪!”段勇捷一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睛迷离,显然眼睛有了几分醉意,他拉着巫闲说道:“你知道吗兄弟,自从我来到虚空位面,三年来,这是我第一次遇到有那么多人死亡,十五人啊,整整十五人,这不是鸡鸭狗,而是活生生的人命吶!”
段勇捷神情激动,眼眶红润,他并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也并非接受不了死亡,只是被人在背后捅刀子的感觉实在是让他难受。
“你喝多了,我们回去吧。”巫闲劝道。
“谁.。谁说我喝多了,我没有喝多。”段勇捷打了一个响嗝,断断续续道:“你信不信,我在喝三大杯后依旧可以打得战豹党那些狗杂种落花流水?”
就在这时,酒馆的左侧门走进来了几名佩戴着战豹党标准的战士,段勇捷顿时脸色杀意横露,“战豹党的狗杂种,劳资杀了你们。”
说着,依旧握住背后的大剑向着几人斩去。
巫闲顺着段勇捷的目光望去,见到那几名战豹党的成员,不由得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巫闲急忙拉住段勇捷,”城里禁止打斗,你喝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放开我,我要杀了战豹党那群混蛋。“段勇捷挣扎着。
几名战豹党成员没有想到段勇捷居然敢胆在城中动手,先是吓了一大跳,不过在看到巫闲的举动后,他们也就恢复过来,冷哼了一声,若无其事的向着柜台的方向走去。
”站住!“巫闲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几人停下了脚步,冷眼望着巫闲,嘴角间带着一些讥讽:“怎么,你敢在这里动手吗?”
“滚!”巫闲道:“不然我不介意开启生死定罪台!”
几名战豹党的战士闻言,眼瞳紧紧一缩,城中虽然禁止打斗,但若有矛盾,也可以通过生死定罪台来解决。
生死定罪台,故名思议,便是以生死来定罪恶,死亡者便是有罪之人,实力是衡量罪恶的唯一标准!
几名战豹党的战士凝视着巫闲,片刻后,便是轰然大笑:“哈哈哈,一名初阶见习学徒也敢在我们面前提生死定罪台,实在是太好笑了,想死我们可以完全你!”
巫闲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道:“看来你们的刘古队长没有告诉你们,他的魔法小队是怎么覆灭的,又是如何像条狗一般逃之夭夭的吧?”
“是你..”
几名战士脸色微微一变,将目光落在了他背后的那把真红之剑上,忌惮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贪婪之色。
刘古伏击段勇捷的小队失败后,逃回了战豹党,对于此次失败,他们组织内自然知道前后的详情。事实上,刘古的这此行动本来便是他们的党主邱明所授意的。
当时邱明听了秦寿和楚生两人的报告之后,便肯定了巫闲身上必然有一招非凡的战技,因此他才下令,命令两人把巫闲找出来,在巫闲于刘古在酒馆中发生冲突时,巫闲的有恃无恐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测,谁料天狼盟这个死对头在这种时刻居然插手进来,而巫闲也顺势加入了天狼盟。
当时战豹党的高层人员已经试着与天亮盟的人进行交涉,希望他们能把天狼盟的人交出来,不过却是被天狼盟的人被拒绝了。这才有了刘古袭击段勇捷小队的事情发生。
可惜原本万无一失的事情,居然因为巫闲的缘故导致阴沟里翻船,这件事情战豹党的成员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我们走。”
知道巫闲身上那把真红之剑的厉害,几人也不纠缠,转身便离开了。
巫闲望着他们离去的背景,眉头微皱,尽管他已知道真红之剑的暴露是迟早的事情,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便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刚才巫闲之所以提出生死定罪台,又何尝不是没有抱着杀鸡儆猴的想法。
“希望情况不会如我相信重点那么糟糕吧!”
轻轻摇了摇头,巫闲扶起段勇捷离开了酒馆。
天狼盟驻地,会议室。
陆江横刀立马的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他的下侧两位分别做着三大首席以及他的护卫队队长。
此时在他们的面前站着几名天狼盟的成员,这几人正是段勇捷小队的人,也是昨天历经战豹党偷袭的战斗人员之一。
此时陆江正在询问他们一些战斗细节,当听到巫闲使用袭风刺击杀魔法师,并且轻易的斩断敌人的武器对,陆江等人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彼此对视了一眼后,便纷纷他们几人退下了。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把剑应该便是游戏中的那把真红之剑吧!”首席剑士黄永的声音好些颤抖,神情很激动:“我早就看出来那把剑绝非凡品了。“
一旁的首席魔法师陈良点头,道:”盟主,经过昨天一役,战豹党的人必然也意识到真红之剑的不凡之处,以他们的尿性,他们绝对会打那把剑的注意的,我们绝不能让真红之剑落到战豹党的手中。若是让他们得到了那把剑,实力绝对会上升两倍,届时我们可就危险了。”
“说的没错!”黄永说道:“以那小子小子的实力,根本就无法保护好真红之剑,而且也发挥不出真红之剑的真正实力,如果是在我的手中,我有信心把邱明的人头给斩下来。”
“说是这样说没错,但是那把剑并不是在我们的手中,而且我并不认为他会把真红之剑交给我们!”首席弓箭手贾飞文说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一时间整个议室里沉寂了下来,首席剑士黄永的眼神闪烁不定,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良久后,陆江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吧,先把他叫来,询问一下他的意见,之后有什么问题我们在做打算吧。”
当巫闲扶着段勇捷回到了驻地时,一位天狼盟的成员告诉巫闲,盟主让他到会议室去一趟。
巫闲闻言,眼神中一道微芒闪过,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在有心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会议室。
“见过盟主以及几位首席。”
“哈哈,巫闲兄弟实在是太客气,前些日子我和几位首席外出办事,回来后听勇捷说你加入了我们天狼盟,这实在是为我天狼盟在添一名虎将啊!”
陆江很是热情的招待着巫闲。
巫闲不卑不亢的回应的道:“盟主夸奖了,巫闲只是一名小小的见许学徒,实在是不敢担当虎将之名。”
“兄弟实在是太谦虚了,昨天一战,如果不是你击杀了歼灭的魔法师后有杀了将近五名的中阶见习学徒,不然的话,之怕我天狼盟就不是损失了十五位成员那么简单了,只怕连用捷都要陨落在那里。”
“可以说昨天那一战,你绝对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陆江对于巫闲十分称赞,旋即又是阴沉着,道“战豹党那群家伙,竟然敢欺我天狼盟的弟兄,我陆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听过巫闲兄弟与战豹党的人又些过节,你放心,迟早我们天狼盟会踏平了他们,为那么死去的弟兄,也为兄弟你讨回一个公道!”
“昨天那一战乃是众位兄弟齐心协力的结果,巫闲不敢贪功。如果没有众位兄弟的努力,之怕巫闲早就成为了战豹党的刀下刀下亡魂了。哦对了,不知道盟主这次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巫闲道。
“呃.”
原本激情昂扬的陆江顿时一阵语塞,他张了张嘴巴,但却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巫闲见此,急忙说道:“盟主有事尽管吩咐,作为天狼盟里的成员,为盟里出劳出力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哪怕是让我现在就去取战豹党的人头我也觉无怨言。”
“是这样的巫闲兄弟.。”护卫队队长杨飞克站了出来,道:“你身上的那把剑应该是真红之剑把?”
“果然!”巫闲心中一沉,不过脸上却是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他对着杨飞克道:“飞克队长真是好眼力,我身上的这把正是真红之剑!”
尽管之前陆江他们便已经猜测到巫闲身上的剑乃是真红之剑,不过此时由他亲口说出来,陆江等人依旧是震撼不已,而首席剑士黄永更是整个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看那模样简直就是狠不得将真红之剑给夺过来仔细瞧个清楚。
“在奇迹MU之中,真红之剑曾经被誉为最强的单手剑,有着雷神之剑不出,谁与争锋的称呼。我记得当年玩奇迹时,我开了一个剑士小号,便是使用的两把真红之剑,在配上红龙之铠简直是帅气到爆啊。当时还幻想着若是有一天能够得到真正的真红之剑那该有多爽,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会来到这个类似游戏的虚空位面,真是想都想不到啊。”
感叹了一番后,杨飞克终于正式进入主题:“是这样的,根据从战豹党内部流传出来的消息,经过昨天那一战之后,战豹党已经注意到了你身上这把真红之剑,以他们以往的表现来看,估计他们已经在打真红之剑的主意了。这一点我相信你应该是深有体会的了。”
“盟主,几位首席,你们放心,剑乃是战士的生命,我将用生命去守护它,战豹党若是想来抢夺.”巫闲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意,斩钉截铁道:“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不然的话,我将战刀最后一刻,用我必生所能去捍卫我手中的剑!”
“咳咳,是这样的巫闲兄弟,”一直没有开口的陆江说道:“以你目前的实力,手持真红之剑实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呃,不如先放在我们这里。”
说着,似乎是怕巫闲又缩误会一般,陆江急忙解释道:“你放心,我们绝对不是贪图真红之剑,我陆江用人格担保,等你晋升为剑士级别时便立马把真红之剑交还给你,同时我们也就全力助你早日晋升剑士,你看怎么样?”
“多谢盟主的好意,巫闲心领了。作为一名冲锋在最前线的战士,有怎么能够惧怕前方的险途?若是我今日为了自身的安危,而将手中的烫手芋交予别予别人承当,那么试问日后在危险的时候,是否也要将危机转移到他人头上呢?”
“自从成为一名战士起,巫闲便已经有面临生死边缘的觉悟,我相信自己能够一一克服。”巫闲委婉的拒绝了陆江的“好意”。
“饿,哦哦,好,很好,你有这种觉悟便好,我们也是怕你遭遇到战豹党的陷害,这才有此提议,希望你不要介意。”
巫闲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陆江的好意,然后又开口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巫闲就先去休息了。”
“恩好的。”
陆江亲自将巫闲松到了门后,然后很是亲切是叮嘱他要好好休息,转过身陆江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特码的,什么东西!”
黄永一掌拍掉了桌上的杯子,兵乓碎了一地。
“不知好歹!”
会议室外,巫闲站在门口,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所渗透了。
听着会议室内隐约传来的破碎声,巫闲冷笑了一声,旋即脸色阴沉下来,走回了自己所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