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到底卖是什么药!”青螺一脚踢开面前的大门,把所有的压抑与愤怒都倾注于自己的脚下。自认为是的苦心积虑倒成为了最可笑无力的回击.
出乎她预料,屋里的人却根本不是幽云凤寒在等待。
“白之桓!”
白之桓正在坐在桌前,门被踹开的时候他显然也有一些吃惊,呆呆的望向这一边。
不长不短的时间没有相见,青螺只感觉白之桓的脸上多了一些沧桑。可能因为这段时间大家经历过了一些事情,白之桓明显见到青螺的表情没有以前那么亲热了。
“先进去说。”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那女人有一些不耐烦的推了青螺一下。
青螺随着那沉重的关门之声回头,才看见了那女人的裙摆下面已经猩红一片,震惊之余看向女人的脸也是煞白,一路之上都在拽着自己的人到这里之后已经薄的像一张纸片了。
白之桓急忙起身,一只手还搭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扶着那个女子了。
“她是我带来的。”白之桓的声音憨厚中带了几分清冷。
“我给你看看!”青螺想要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你刚才是什么地方受伤了吗?”目光想要查看那被裙摆遮住的伤口。
“姑娘!不用了!我的真身就是一只蝴蝶,我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青螺不敢相信,却在白之桓的脸上寻找到了肯定的神情。
“少主!你一定要帮我!”女人已经很虚弱了,把目光投在白之桓的身上满是哀求,也满是信任。
“我一定会的。”白之桓答道。
屋中的光突然亮了很多,似乎有百花的味道也散发其中,女人的身体也在这这样的光线之中慢慢的散发。青螺初见这个女人的时候她的身上带着有蓝色的鳞粉,此时消散的时候也是蓝色的鳞粉带走了他。
白之桓走到窗边推开屋中所有的窗户,那些蓝色的光点也随着出去了。
久久的,白之桓都对着那一扇窗户不肯回头。
“你为什么在这里?”青螺轻轻的试探着询问。
半晌,白之桓才转过身来,缓缓的说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青螺站在原地半晌就等着白之桓接下来的话,可是时间过了很久白之桓却只是看着青螺,眼神之中有着很复杂的情绪,但是却始终没有再说出什么来。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青螺见状,觉得白之桓是不会说了,便自己起了一个头询问,其目的就是让白之桓中从前面的话题聊起。
“没有关系!”
青螺咦了一下,显然不相信。
“她虽然是一只蝴蝶却并不是在妖族里面生长的。”白之桓终于淡淡的开口了:“这只蝴蝶很早就已经死了,而现在把你从幻境中带出来的是她体内的寄主。”
“她的寄主有什么愿望一直没有了结吗?”
“她本是周国一望族的女儿,当年被夷族人强虏了去,当时她的肚子里面还怀着孩子,现在唯恐孩子在夷国生活不好,所以一直牵挂着孩子。”
“那它去往夷国看望自己的孩子就好啦!”
“一个凡人的魂魄要寄住在一个凡物的体内谈何容易。”
“所以她是被人养着的,而今天能逃离那个地方是因为饲养她的人出事了。”
白之桓默默的点头,目光依旧望着那天边。
“而能够养她的人我还认识对不对?”稍微回忆一下在青螺生命之中有这种癖好的人好像一目了然。
白之桓毫无意外的点头。
“她想见她的孩子?”
“对!诗爷是这样允诺她的。”
一番对话之后两人莫名的陷入了另一种思考之中,屋里又陷入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你们一直都说依依庄里面的是幻境,可是那些兔子还有寒凝香都与你们妖族有着莫大的关系。”
“对呀!”白之桓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终于回头来盯着青螺,目光中有无穷的审视:“我知道你的身体是青螺的,你的灵魂是以菱的,我现在倒想问问你,你到底是听命于你的身体还是听命于你的灵魂?”
“这有关系吗?”青螺强作镇定。
“有!”白之桓直视青螺向前迈近:“你现在就告诉我,我对你的心意你知道吗?”
这样咄咄逼人的白之桓,青螺是陌生的,在自己所有的记忆之中,他永远都是那样的敦厚,青螺不知道是不是发自心底的愧疚,竟然不敢直视白之桓的审问。
“你一直知道对不对?所以你就觉得可以利用对不对?”
以菱顿时慌神了,不知道青螺知不知道,但是自己的确知道,而且自己也的确在妖族的时候和某些人达成过交易。
“你现在过的好吗?”青螺弱弱的问了一句。
白之桓仿佛感受到某一处的疼痛,闭着眼睛半天也不愿睁开。
“妖族里面的一切都按照着你想象的在发展,我的父亲没有了,我的妻子和……”开始白之桓的声音还很正常到后来表情的痛苦逐渐变成的一种呢喃自语:“我不应该怪你,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妖族里面也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而按照自己之前的信心,自己不需要问都知道会发生事情,但是此时她要面对着白之桓,面对着这个曾经单纯的憨厚少年,自己的心底却有无限的愧疚,或许故事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在自己的把控之中,青螺突然忆起一个人:“苟勋呢?”
本来满是伤感的少年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眼神中有自嘲的意味也有了释然的意味。
青螺却突然读懂那其中含义,竟然情不自禁的说出:“我没有!”
“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来这里是因为受人嘱托要带你去找帝君。”白之桓收拾了所有的情绪:“跟我走吧!”
“可是诗爷还在里面,我们不去救她吗?”
“救她!”白之桓的突然满是绝望的笑着:“怎么救她!青螺你可能觉得不亏欠任何人,但是胡诗今日的恩情你必须背负一生。”
不!就在此时此刻青螺就感觉首先负了的就是白之桓的情谊。
“走吧!你和帝君之间也需要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