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四周一片哗然之声,高台上的赵姊应该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一张脸,看见粉饰的太平被拆穿以后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要不是身边的曹现扶住,赵姊很有可能已经当场跌倒在地。梁有生似乎是早已经有防备倒是不惊奇,板着脸看着下面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煊王妃和安王妃已经安排人去接回了柳萱并且带回了崔子路,柳萱整个人昏迷不醒,这里混乱一片,也没有大夫在场,煊王妃见没有行动能力的柳萱心中就反感,暗骂:“死了才好!”
安王妃死死的拽着崔子路唯恐他在这样慌乱的场景之中走失,之前看见场间一些富贵人家都由家奴护送离开,自己也想离开,奈何那崔子路就是死活不走,安王妃一时也搞不懂,这眼睛都瞎了在这里又有何意义呢?
“子路!你就是欠收拾,你现在知道你招惹到的是什么东西了吧?”煊王妃是再也不能忍受了,本来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却活生生被这两个草包连累,指着就骂:“你就是鬼迷心窍,这好看的女人能带回家吗?”
失去眼睛的崔子路到这里来虽然看不见,但是就是要听见青螺遭受羞辱时大家的欢呼,但是一系列事情的接连发生让他早就忘记的原始的意愿,浑浑噩噩之中也想要快一点回家。
梁瑞研的身体之前也被打神鞭的鞭尾扫到过,胸口压着一口血,迫不及待的收起素剑插回到自己的发髻上,裘勋本想上前查看那只黑色怪物的,但是转头之际捕捉到了梁瑞研的一丝异常,也就放弃改为陪在梁瑞研身边。
深受重伤还强行运用真元,对于青螺来说也是无比的挑战,幸亏体内的素兰泣露数量充足,背后被火焚烧的痛处越来越强,虽然青螺看不见但是依旧明白就算现在自己赢了其实也赢得很狼狈。
裘勋看着青螺的衣衫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在没有破布遮挡的地方还冒着乌血,心中不忍便取下自己的外衫递给青螺。
衣服接触到青螺的手臂的时候青螺便猜测出递来衣服的是谁,想必现在的自己极为不雅观,青螺面带感激的接过,正欲要穿上的时候,便从自己的后背递来一个脑袋:“我们的帐得算一算了吧!”
青螺只是把衣服披在自己肩头,说道:“不会忘记的!”
“我这个人小心眼,害怕你和我一样耍无赖,现在就结算!”
“哦!现在?”青螺一直都明白贝叶书是一个疯子,与一个疯子做生意就得担很大的风险,却没有想到出牌会是如此不按常理。
“师叔,我担保青螺答应你的东西不会亏欠你的,这里人多嘴杂,一会把宝贝拿出来被旁人抢了如何是好?”梁瑞研很聪明的知道打蛇打七寸,果然贝叶书立刻没有了那么强烈要宝贝的心情。
梁有生走下高台,复又登上祭台,无辙道人的尸体躺在断壁残垣上,一分为二的残肢让人看着作呕,梁有生抬眼看向那个黑色的怪物,巨大的身体跌落在远处,远处好几棵盆口那么粗的大树都被拦腰折断,一些人朝着那个地方聚拢仔细的看着,现场的衙役们也在向哪里聚拢,有一些速度快的已经开始驱赶那些人群。
远处有小孩奔跑的身影,身影逐渐近了梁有生才看清楚是阿桃与溪风,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位书生,素白的袍子下方带着些许血痕,应该也是刚从什么地方大战而来。
“喂!苟勋!你跑哪里去了?”裘勋也看清了来人,话语之中带着欣喜:“你看我们除了一个大家伙。”
“你们在这里的时候我去了希微苑,在那里夺回了这两个孩子。”苟勋说着话的时候溪风与阿桃已经到了青螺的脚边,虽然之前和青螺的关系也并不是很亲密,但是毕竟在青螺这里还算得到了照顾,在希微苑之中就一直都是蹲大牢,相比之下青螺已经算是大好人了。
“这大家伙是什么东西?”梁有生问。
“那是你们国师一直养在寒潭底下的东西,它的食物就是这些孩子的血养成的蛊虫,其主要的目的就是对付青螺。”苟勋回答着,看着青螺身上披着的衣服是越看越不顺眼,于是扬手就扔给了裘勋:“不要以为长得好看就随便脱衣服。”
裘勋接住衣服僵在原地,半晌才有一些无奈的抽动嘴角。而梁瑞研对于这句话倒是甚是满意,在裘勋身后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裘勋把青螺揽入怀里横抱在怀中朝着祭台的外面而去,空留下在原地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