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柳萱看病的不是太医而是国师,他也并不是侍女们请来的而是“恰好”撞上的。他行走的速度很快如同疾风一般,可是带起的气流却并没有搅乱亭子里面的任何摆件,哪怕是凉亭的纱幔。
从青螺身边擦过也是如同清风扶柳,正印了那句老话:我的世界与旁人无关。屋中所有人对于他的出现倒是一点都不奇怪,反而发出如见救星一般的感叹。
顿时这里变得鸦雀无声,青螺可以料想着现在他们每一个人脸上挂着的担忧与严肃,但是青螺却在这种气氛之中闻到一丝的死亡的味道。
“国师怎么样了?”
在场却没有人回答的声音,云履踏着地板的声音倒是时刻都在提醒着青螺是什么在向自己靠近。
无辙道人身上散发着独有的道香有清心凝神的效用,香味之中似乎还夹杂着初秋的丹桂滋味却也难以隐藏其中的点点紫荆花味。
“你对她做了什么?”煊王妃手里抱着柳萱指着青螺大吼道。
青螺不知道她能推断出这个结论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为无辙道人在自己身边停留。
“王妃把这一笔账也算在青螺这里,青螺可是冤枉呀。”青螺淡定的回答。
“你个妖女!”煊王妃还在骂着,安王妃拽住她示意太后还在这里,又低低的补充一句:“刚才她一直在和太后说话能玩什么把戏。”
“你不懂!”煊王妃扯开袖子继续道:“国师,你看看这个妖女,先是夺了子路的眼睛,现在又把好端端的一个人给折磨成这样。”
瓷器碰撞的声音,声音很淡,应该是有人在饮茶,动作只是持续了一下便又把茶盏放回了原处。
“青螺姑娘!”那无辙道人上前一把死死的抓住青螺的手腕,眼神就如同戏台之上姜尚握住了琵琶精一般犀利。
只是青螺是看不见他眼睛中那要看穿自己几生几世的迫切,还有那如同刨了他家祖坟一样的愤怒。
“此女不是人。”
此言一出屋中所有的人大惊失色,曹现急忙上前护住太后,安王妃和煊王妃颤颤巍巍相拥着往国师的身后躲。青螺站在原地只感觉自己的手腕上的命门被人扣住了,似乎有一道发丝的力量通过锁扣处到自己经脉之中游走,软绵之感随之而来。
起初青螺也惊出一身的大汗,但脑海之中迅速的反应这段时间自己经历的种种,此人从一开始就只敢在暗处算计,加之刚才这位国师的气场走向,青螺料定他的这句话唬人的成分多点,她不信这位国师真的是姜尚转世:“笑话,我不是人那是什么?”
“妖孽,我现在就留要带你回希微苑在丹炉里炼上九九八十一天,必定让你显出真身。”
青螺清楚的感应到体内的那股“发丝”在逐渐发力,仿佛要把她与天地之间的那根线都要绞断才好,青螺面上尽力的保持淡定的神采:“国师要把我送进炼丹炉?你是不是话本小说看多了?”
“太后!”本来在一旁一直扶着赵姊的曹现突然意识到什么,小声的说道:“当时带姑娘来是说明为了崔公子眼睛的事情,现在国师要是带走了姑娘,那王爷那里……”
“我央央大周岂容一个妖孽横行!”煊王妃已经彻底的恢复了底气。
“青螺姑娘你若是清白的,我保证国师会把你原样送回来。”这一句是太后的声音。
“笑话,人进了炼丹炉还有原样,那才真的是妖怪。”青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串通一气玩我也不是这种玩法吧!”
“你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还是得去。”
屋中所有的人再也没有一句话的挽留。
“好!我跟你走!”青螺眼角没有所有人期望的眼泪与恐惧,甚至最基本的惊慌都没有,她不像所有话本之中的妖物那样,遇见了高人不是奋力一搏就是哭天喊地直呼冤枉,她面对在场所有人要强加给她的东西,她都显得那么的轻松与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