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梁有生最终也没有亲自上门接回赵娣,但是章月汐算是给足了赵娣的面子,就是赵娣回来的第一晚章月汐也强行把梁有生推到了芳蕤居。
屋中燃着的红烛与当初新婚的场景是那么的相似,但是无论梁有生还是赵娣谁也没有了当初那样的心境。
屋中的人一站一坐,两人默不作声让屋里的空气冷到极点。
“吱呀!”梁有生推开了面前的轩窗,让外面清冷的月色全部倾泻到屋里。他眉头紧锁显然一副心思重重的模样,白天众人对他的劝诫在这样的夜色之中越加清晰的回响在耳朵里。
“王爷。”最后还是赵娣先开口服了软,但是心气高傲的她也只是弱弱的喊出这一句便没有了下文。
“今天我进宫见了太后。”
“怎么啦?”当今的摄政王进宫探望太后这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梁有生反而在赵娣的面前着重提出,可见里面的玄机有好大。
“太后说她想要见青螺。”
“青螺!”梁有生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提醒赵娣,他觉得此事与她脱不了关系。不要说梁有生了就是赵娣本人也觉得这件事是因为父亲施压了,但是面上不露声色,谨慎的问:“为何要见青螺?”
梁有生收回满不在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赵娣半晌才换成一种轻松的口气道:“她住在这里这么久始终是要面圣的。”
“那太后提出来对王爷来说也是好事呀!”
“好事!”梁有生又一次踱步走回了轩窗前,举头望着明月:“赵娣,你知道为什么我府上只有月汐与你两位夫人吗?”呢喃一般的自语以后就是:“我每一天在朝堂之上看得太多的尔虞我诈,回到家里我不想和家里人也带着面具说话。”
赵娣站在原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心中万马奔腾,难道此时梁有生就要与自己摊牌吗?
“你还在恨我逼你拿掉孩子对吗?”
“没!没!没!”发音一个字比一个字弱,赵娣感觉喉咙之中的声音不是自己发出来的,或许更准确的说不是彻底的发自肺腑。
“有一些话我现在不能很明确的告诉你但是有一点你必须知道,我和青螺姑娘之间没有你想的那么龌蹉复杂,而且我信她胜过信我自己。”
“那我呢?”赵娣靠近了一些:“那王爷信我吗?我每一天守着这方小院等着丈夫回家就盼着给丈夫一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可是就是因为我的丈夫要让我的姐姐放心,所以我不能有孩子。对!我怨过,恨过,但是最后我认了。如果此生我赵娣要和你在一起就注定没有孩子,我也认了。”赵娣感觉自己的鼻尖凉凉的,便抽动了一下:“我只求你信我,我虽然怀疑过,但是从来没有散布过。”
说出这些情绪激动的话,梁有生回头看着赵娣,她的脸上原来是一派平静与坚定。
“我踏进王府的那一天我就明白王府所有的荣辱都是我的荣辱。”
梁有生松了一口气,揽过赵娣的腰肢:“你知道为什么我父皇从小就把我送到夷族去吗?”
梁有生与惠帝是一母所生,而命运却是天差地别,不知道当年又有多少人像今天这样怀疑过梁有生的出生呢?
“我出生国师就断言,我毁父母,灭兄弟,绝子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不祥之人。”
这番话是赵娣第一次听说,而且还是当事人亲口说来。当时还是襁褓之中的婴孩因为被人这样带着诅咒的命判过,命运也在翻天覆地的发生变化:“今天的王爷是周国的中流砥柱。”
“可毁父母,灭兄弟都已经兑现了。”
赵娣急忙堵住梁有生接下来要说的话,眼睛满含深情的望着梁有生,不畏沧海桑田此生只与君结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