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容不下那么多的人,两个小孩始终抱着那个陶罐盘腿席地坐在山洞的门外,梁瑞研也学着孩子的模样坐下,青螺本来还有一些犹豫,但是被梁瑞研一拽也跪在地上,裙角早已经脏了一片,这一下仿佛也没有什么顾虑了。四人在屋外闲聊一阵才弄明白女孩是姐姐叫阿桃,男孩叫溪风。他们的父母很早就没有了,两人在村里的家早已经荒废得无法住人,幸好他们寻得这个山洞。
“来收取这些虫子的是什么人,他们会带来什么?”
“是一些男人,他们会带来一些粮食和漂亮衣服。”阿桃回答。
看着这一贫如洗的地方,恐怕食物不多也,再看看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恐怕所谓的漂亮衣服也不过如此。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天边的晚霞虽然艳丽但是中间的耀点却已经西沉的越发厉害了。
“你们今天晚上吃什么?”梁瑞研从屋里到屋外,从刚遇见到现在是的确没有看见一点可以吃的东西。
“吃这个!”阿桃跑到山洞的另一边,蹲在那里刨了一会,等一下就拿出一块土来。
“吃这个?”走过许多地方,梁瑞研倒不是第一次见到别人吃土,但是这么小的孩子居住在毫无片瓦的地方,家中毫无一点可见的财富,而且如此年龄就必须要以养蛊这样的生活方式活下去,还是让人心中难受。
青螺抱着阿桃,拿掉她手里的土块道:“以后你们都不用吃这种东西了!”
阿桃与溪风好像没听懂又好像根本不敢相信,瞪着青螺带着棉纱的脸庞,虽然看不见眼睛但是还是想要从其他的五官中寻找出诚意的部分。
“好,我们现在就带你们离开这里!”梁瑞研也表示赞同。
阿桃与溪风听见要离开这里而且不用吃那些东西了,所以顿时就兴奋不少,但是很快溪风也意识到他们也必将离开这片生养他们的地方,心中又开始不舍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收起了一些。
“这里离法华寺已经很远了,而且也快要天黑了,我们明天再走吧!”山道之中多野兽,阿桃想要和弟弟在这里多呆一会也显然不想让这两位以身涉险。
“没关系,我们可以很快的离开这里!”青螺脑中有了自己的暗算,说的也极胸有成竹,孩子显然不相信青螺的说法。
站在这里隐约可以看见山下村落的点点灯火,可以想象此时的屋里是何种热闹的模样,但同时想想身边的孩子,猜测每一天孩子都可以看见村庄的温馨烛火,但是那里面的一切又与他们毫无关系那应该是何种的心酸呀。
“我们走吧!”青螺揉揉孩子们的肩头把怀中的阿桃放下,溪风走到旁边抱起他那个一直用生命守护的陶罐。
“我们要用好吃的和你换哟!”梁瑞研半蹲着就想要用手去抽取男孩怀中的罐子。
男孩退了几步有一些犹豫的望着阿桃,阿桃低首思量一番,他们一无所有而且在这两位面前是绝对的手无缚鸡之力,好像除了服从倒也没有别的办法,便微微点头。
突然,山洞旁边的密林里走出一只白色的大狗,两个孩子在村子遭受过太多次恶犬的追杀,看见本能的就往青螺和梁瑞研的身后躲。
“它叫白泽,是我们的好朋友,它可以很快的把你们带下山。”青螺抱起身边的溪风,让他试探着靠近白泽。
白泽在树林的地方就已经停了下来,整个身体干脆悠闲趴在地上,脑袋藏于前肢之下,仿佛一个害羞的姑娘,也仿佛是对于青螺各种行为都表现出的无聊姿态。
“你摸摸它!”青螺抱着溪风靠近以后又试探着让溪风去触摸白泽。
白泽突然缓缓的抬头看向青螺的眼神之中全是不爽,青螺知道它的意思:“你还真的把我当托运货物的牛马啦?”
“好好的!”青螺拍拍白泽的后背,也让溪风学着自己的模样去拍,溪风之前胆怯的摸过白泽以后胆子也变大很多,拍着白泽的身体脸上的笑意顿时又回来了。
梁瑞研也带着阿桃走近了,阿桃看着弟弟欢喜的模样她自然也毫无意外的和白泽更加亲近。
“你们坐在它的身上,它就可以很快的带你们离开!”青螺把溪风先放在白泽的后背上,接着梁瑞研也把阿桃放上。
白泽实在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扭头就朝着山道下方而去。顿时这个天底下都是孩子银铃的笑声。。
“先是做鱼饵,后来做马儿,今天可能是白泽一生最屈辱的一天。”梁瑞研不禁笑的花枝乱颤。
“我们也快离开吧!”青螺微笑着摇头,径直的走在了梁瑞研的前面先一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