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崔子路行来,很快就远离了吵杂的人群声,路上有凉风袭来还微微带着花香。一道朱门紧闭,门上的漆皮也脱落不少,铜环无声,门口甚至还有很多衰败的落叶。
崔子路在门口站了一会,甚至没有用手叩击门,那门就被打开了,青螺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但是从气息判定应该是有人给崔子路开的门。
院中的虫鸣与鸟叫突显出这里的幽静,院中偶尔传来的檀香味道更是让人有处在世外的错觉。
“你常来这里?”青螺问。
“嗯!”
“你和无辙道人很熟?”
“嗯!”走在身边的少年似乎到了这里就变得谨慎起来始终不愿意多言。
花门进了一重又一重,青螺渐渐的闻到了脂粉的味道,随着不断的深入在浓重的脂粉味中似乎还带着血腥味。
“这是什么地方?”青螺握着拐杖却不会再向前一步了。
“怎么?害怕了?你不是想希微苑吗?”少年也并不前行,转身靠得青螺很近仿佛他的每一道气息都要让青螺感受到一般。
“怕!”青螺心中暗自好笑,这个小屁孩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来的。
前方的院门“哄”得被人打开了,从错落有致的脚步声青螺可以很容易的判别其中有多少女人又有多少男人!
走在前面是一个素衣的女人,女人年龄已经有一些了,就是说话的嗓音都透露着一股沧桑感:“哦,原来是一个瞎子。”话语之后总满满的透着一个嫌弃的味道,围着青螺转了一圈以后又回到原地:“模样还算不错!**了吗?”
崔子路把那女人拉到一旁开始低语,其实他们不需要低语,因为青螺清清楚楚的听见崔子路说要让他先尝尝鲜。
“希微苑怎么会有女人?”青螺故作惊恐的说道,为了配合自己的表演还故意把那拐杖往自己怀里靠了又靠。
“希微苑怎么会没有女人,这就是一个让女人很快成仙的地方。”那老女子已经走了回来,看着青螺略微颤抖的模样打心眼的喜欢,又多少人就好这一口呀!何况还是一个瞎子好哄得很。
“你来希微苑干什么呀?”女人继续问。
“我!我找无辙道人。看他有没有办法帮我医治眼睛。”
“哦!”女人把手拿到青螺面前挥舞,然后瘪瘪嘴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去找无辙道人。”
女人把青螺带入了一个房间,里面带着略微的湿气还有馥郁的花香,而屋中毫无意外又点上了香,虽然那香的味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青螺依旧闻得清清楚楚。
“这是哪里?”青螺靠着门边用拐杖向前杵了杵。
“要见无辙道人首先要斋戒沐浴,这里是浴房。”女人拉着青螺往前继续走。
首先让青螺触碰到水桶的边缘,似乎让青螺确认之后便替青螺收走了拐杖:“我给你放在这衣架旁,你一会穿衣服就可以拿到。”
见青螺只是站在桶的旁边不再有任何的动作便亲自用手去触碰青螺的腰肢道:“你脱呀!一会就让你见国师”
“我知道!”青螺连忙退了两步说:“我只是不习惯屋里有人。”
“哦!好好好,我出去!”那女人极其深明大义。
接着就是木门被人关上的声音。
青螺缓缓的用手试探着那桶里水的温度,今天跟着崔子路走了一天的路倒是的确乏了,这时候的一桶热水简直太善解人意了。青螺把放在水里的手慢慢的拿出来,带着水滴的手掌滞留一下便又放到了腰间,盈盈一握细腰上的束带被青螺缓缓的解开,在慢慢的散开,长裙没有了束带的束缚顿时自由了许多,领口也自然而然的松开了许多。
“啪!”一声脆响,青螺面前的水花被溅起无数,接着青螺便感觉自己腰上的束带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与此同时屋中有了男子的闷哼之声。
“你还真的敢玩!”
“有什么不敢的,我倒要看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才出来!”青螺开始自己整理束带。
“这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也活该变成瞎子才好!”苟勋负手看着在地上的崔子路,崔子路显然没有想到这屋里除了自己还有第二个男人,想要呼叫,苟勋已经眼疾手快的封了他的穴位,接着一对红彤彤的珠子被扔进了浴桶里面。
心疼崔子路虽然是夺目的锥心之疼他也不得不“故作坚强”的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哪怕是表情也不敢有一点痛苦之像,要是他现在就死了可能阎王也会觉得他是死的心满意足。
“我的人你也敢碰!”苟勋转身开始端量许久不见的人。
“看什么!”青螺感觉被她看得不自然。
“我想你穿衣架上的衣服也一定很好看!”苟勋看着那浴桶旁的衣架上挂着的一件红色薄纱裙。
“你少哄我,那老女人会给我准备什么好东西!”青螺双手抱着身体笑得有一些无奈。
苟勋靠近青螺眼神始终搂在那层纱布上,良久才把手举到青螺的鬓角:“疼吗?”
青螺望着他摇头。
“是我不好,才让你遭受这份罪。”
“没有纷繁的世界搅扰,倒是让我能看清楚更多自己内心的东西。”青螺已经习惯于现在的自己。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苟勋扫视一下屋中,粉红纱帐墙上挂着的画其实也全是一些春宫图样:“这里就是花街柳巷。”苟勋突然开始庆幸青螺的眼睛不用去看这些污秽之物。
“我们快走吧!”苟勋不想见到太多意外之外的人。
“那这崔子路怎么办?”青螺说。
“我们先离开,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泰安府的府尹来解决。”
“这样很好,听说泰安城的府尹是很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