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城。
梁有生收回望归以后乘胜追击一路顺畅的到达了夷国的大燕城,这个地方是夷国的边塞重城,在没有战事的年代这里的商贸是极其发达的,就算在今天当年留下的辉煌痕迹都还在吟唱着当年的故事。
梁有生徒步登上大燕城的城楼,向她的西北方望去,在那眼睛触摸不到的地方就是夷国的都城,当年自己身为皇族的幼子,悲惨的童年就是从这里开始的,现在回到这里看着这个永远存在于自己噩梦之中的地方,它就在自己脚下倒是也五味杂陈。
梁有生眼眸望着前方不曾有一点的动摇,身后军鞋踩着青石板发出的清脆声音在提醒着梁有生。
胡马踏上城头有些胆怯的看着梁有生的背影,想要靠近说一点什么但是又害怕打扰了王爷的思绪,所以思量以后也向着城墙外面的荒原望去,一副生死都于梁有生在一起的神态。
“人呢?”梁有生见胡马上来不说话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底,自己攻下朝归又直接追到大燕城__萧恒的老巢,可是依旧不见幽苍明,现在就是萧恒都已经逃之夭夭了,本来以为幽苍明得到消息早已经离开,后来探子回来才知道幽苍明早已经离开,而他这一次出现在朝归就是向萧恒要人的,之前朝归是石松的封地,石松又把这一带交给了石捷管理,石捷得到达里洼以后,那里是一个不毛之地,人口极为稀少,所以就想着从原来的老巢带一点人回去,如今幽苍明自己已经先离开了看来谈判的结果并不理想,原来自己和青螺看见幽苍明的那一刻正是幽苍明离城之时。
“王爷。”果然,胡马的回答支支吾吾,看见梁有生自带威严的眼睛又不敢隐瞒:“青螺姑娘离开了。”
“嗯!?”梁有生知道要留下青螺不易,但是他也很想知道青螺是怎么离开的。
“医馆之中的人说,青螺姑娘的眼睛不好,所以要回家去找大夫给自己看眼睛。”胡马立刻从实招来。
“眼睛!”梁有生突然回忆起和青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印证着眼睛不好的事实:“家乡!?”
青螺的家乡是哪里?翠微山?南山村?
自己首先要安排人前往翠微山,既然青螺师出于那里,那么那里的高人也一定不少,虽然海外之地,自己并不知道具体方向,但是自己也要寻找。
南山村,这个地方的寻找难度不会低于翠微山,那个世人避世的去处,就如同海上的蜃楼一般,说是有缘人才能见到,可是又有多少人进入那里以后还愿意回来?没有向导,前路的渺茫与凶险就更加无从可知了。
“叫韩琪过来!”胡马的脚刚刚站稳就被梁有生的话给叫住了,脚步停留下来以后见梁有生并没有其他的吩咐便庄严的答道:“是!”
那一日的匆匆一瞥让韩琪对青螺的印象已经很深,但是眼睛还是不敢相信,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怎么这个女孩还是一个孩子的模样,起初以为是当年那个女子的孩子,可是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做派,又让韩琪背心冒起了虚汗。
“王爷是要寻青螺姑娘?”虽然私下已经打听过青螺的来历,本来胡马回来告知青螺的离开,韩琪心中是大喜的,毕竟这个看似不简单的人终于愿意自己离开,但是当梁有生在她面前提起青螺的时候,心中的那份担忧又起来了。
“韩叔,走过那么多的地方,可知道翠微山和南山村的具体位置?”
“不知道!”韩琪是一个有家国情怀的人,这些所谓的世外桃源,在他的眼中就是懦夫的所在地,所以他对这些地方根本就没有兴趣,自然是没有必要去了解。
梁有生在韩琪的眼中看出那么一丝不满的情绪,微微有一些无奈的说道:“韩叔!这一次对方布下一个剑阵就差一点要了我们几百将士的性命。”语重心长的拍着韩琪的肩头说道:“我们这一次遇见的对手不是一般人。”
“那王爷可知道那青螺也不是什么一般人!”韩琪压抑在心中的话一下喷薄而出。
“自然!”
韩琪摇头,他的心中太明白梁有生的不明白:“王爷可曾记得你小时候我们把你从夷族带回来,一路上被石松追杀。”
梁有生眼神之中有一点莫名又有一点坚定的看着韩琪:“胡戎就再那个时候死的。”
“对!当初王爷身中六月雪的剧毒,我们没有办法只有以人做工具为王爷寻找解药。”
“你是说她就是当初的那个药人?”梁有生脑海之中突然有轰鸣的声音响起,怪不得自己当初看见他从心里就会产生一种信任之感。
“王爷,当初我们遇见她的时候她就是现在这个模样。”韩琪心中的疑虑更重了:“十几年前她就出现的奇怪,十几年后的今天她又出现了,王爷不怀疑吗?”
梁有生收回看远方的目光身体微微向着墙边倾斜,稍微缓释一下自己的震惊,说:“她本就是在翠微山修道,能有容颜不变的本事倒是也不奇怪!”
“王爷!怕就怕她的动机不纯呀!虽然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是这个女孩太奇怪了!”
经过这样的提醒梁有生瞬间就想起了,青螺的目标一直是幽苍明,而这一次离开想必也是胡马透露了幽苍明不在朝归的缘故。
“韩叔,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是天下有这样的人才不能为我所用,难道要留给夷国?”梁有生满眼赤诚的看着韩琪:“现在这样的时期我们不能因噎废食。”
面对眼中满是期待的梁有生,韩琪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个自己当初从夷国带回来的孩子已经长大,而自己也真的变老了,人也变得畏畏缩缩不复当年勇,下了满满的决心道:“好!我去找。”
城墙的另一头胡马正在快步向这里走来,城墙上的风大吹得他的战衣猎猎作响。见到梁有生和韩琪都看向自己,于是那一双腿不自觉的又加快了许多:“王爷,这个人说他能找到南山村。”
梁有生顺势才看着他背后还有一个人,此人年龄大概三十出头皮肤黝黑身材并不魁梧,但是一双眼睛却透着一股子的灵性,一身的戎装透露着此人与梁有生的关系。
“你是军中的人?”梁有生微微闭目看是研究起面前这个人。
“他叫阿华是中军的一个参将,他说它认识青螺姑娘!”胡马迫不及待的想要替那名将士解释,而梁有生听了这话却是并不回答只是不见有任何情绪的死死的盯着阿华。
“我是从南山村出来的,青螺姑娘是我家的邻居,她家里还有一个弟弟。”阿华急于向梁有生证明自己知道的。
“弟弟!”韩琪突然想起当初自己便是安排胡戎去捉拿她的弟弟来做人质,最后那孩子还成为了梁有生的替罪羔羊,心中有一些肯定面前的人说的话:“你多大了!”
“二十二!”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一些惊呆,这看似三十好几的人却原来只有二十几岁。经历过沙场的人岁月的痕迹都雕刻在脸上了。
“说说你自己的故事!”韩琪替梁有生问道,顺带观察这此人的一言一行,而梁有生则是背过身体来听着那些阿华的故事,那些故事听起来很遥远,但是却是又是那么真实的出现在梁有生的脑海中,他想像之中以后的义国也要像南山村一样,百姓不用流离逃亡,天下的贤士能人都以能报效朝廷为荣,商贾喜欢汇集于此……
……
“好我们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听完阿华的故事梁有生和韩琪的情绪都是极为的平静,倒是那胡马听得一会喜一会怒的。
“他的话能信吗?”看着阿华离开的背影,胡马问了一句。
“我信,无论真假,我都想去看看南山村。”韩琪有自己的盘算,他本来对于那个世外之地本来不屑一顾的,但是他从阿华的话中知道那里绝对不止青螺一个能人,他要在那里帮梁有生寻得更多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