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如城的红云宴是因为蜜果成熟挂在枝头犹如红云,但现在青螺面前脚下的这一片就应该叫做红海了,那成片的胭脂红碎了一大片,就如同是天上的彤云颠倒了方位一般。又如同满山都布满了血色一般,在灰蒙蒙的魔界记忆之中这样的红色显得极为的难得也格外的耀眼。
福娘石蒜在人间有被称为是生死之花,因为它有花无叶有叶无花,花和叶子是永不相见的,传说有一位叫福娘的女子死后在地狱久久不愿离去最后直到身体化一株石蒜花开在冥界的道路上,所以现在在冥界的入口处还种满这种花来引领亡人的归途,以菱低眉看着青螺这副肢体,这一个从冥界来的姑娘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对于这种花尤为的熟悉呢?
青螺站在魔君的身旁看着这犹如鲜血的花枝随着山风轻微摇动身体而形成的红海波浪。
“闺女,依照你现在的修为你应该去看看帝君了!”鲜血的颜色让魔君的脑袋尤为的清醒,那引入眼中的红色把他的瞳孔映照的全是红色。
“是呀,我是该去看看他了。”以菱不是一脉相承但是此时也继承了魔君的红瞳。
“现在幽云凤寒在夷族人的赤都城帮石松照顾孙子。”魔君眼睛死死的盯着青螺继续说道:“石松的孙子石捷就是帝尊的转世灵童,而幽云凤寒是奉命下去帮他渡劫的。”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此时两个的人已经彻底没有没有之前的父慈女孝的场面而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这福娘石蒜也看了,唐棹你带我到别处去看看还有没有适合魔界生长的植物。”魔君转身目光恰好落在苟勋怀中的黑猫上,苟勋急忙恭敬的上前把黑猫奉上,唐棹接过猫,唐楫在离开的时候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狠狠的拍了一下苟勋的肩头。
青螺依旧伫立在风中,头顶有浩瀚的青天却不见高飞的雁,远处有连绵的青山却看不清山体的具体颜色,在这样的朦胧之中只感觉那山体是浓重的泼墨画中的一笔。青螺这幅身体拥有最上好的灵虚和最好的法器,就是这一双眼睛不好,要不是当初帝君把结界的命门设在眼中自己何苦毁了自己的眼睛。
眼睛的酸胀之感更加明显了,青螺不得不低头用手揉着自己的眼角。
“怎么了?眼睛又开始疼了?”苟勋见状急忙上前关切的询问。
青螺并不回答只是揉着自己的眼角摇着头看样子是疲惫至极。
“我一定要为你找到一副眼睛。”苟勋声音不大但是却是极有分量。
“不用!”青螺把自己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来回的揉搓了几下,看样子是要把自己的疲惫全部清理干净,最后双手尽力的伸展开,对着晴空做出最舒服的姿态,面朝着空谷看似毫不在意的说出:“幽云凤寒的眼睛就很好。”
苟勋负手而立同样也面向空谷却陷入了另一种沉思之中。
缥缈的背景朦胧的意境,妖娆的红色如同一位极有风情的女子在风中摇晃,总让他人只愿独享这份风流。
波影?青螺总感觉那一片的烈焰之中有水光的存在,俯下身子更加确定水光的存在,起初以为是山里的湿气重晨间的雾气久久不散的缘故,可是青螺蹲下身体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带着晶莹色彩的光芒似乎不是一种颜色珠子发出。
“那是子衿玉露。”苟勋看见青螺在那些石蒜之中俯身寻找就知道她在找什么,石蒜被称为生死之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它的全身有毒,而青螺这样俯身在花丛之中难免也会沾染上毒气,于是把青螺拉起道:“福娘石蒜全身都是毒,所以才会生长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而那些结着不同颜色珠子的是子衿玉露,因为它的叶片很像少年的衣衫果实如露珠而得名,它自身没有毒但是它的果实甜如蜜却很神奇,只要你吃上一口你以后吃什么东西都会是甜的。但是这种果实入腹根本不会被消化反而会在人的肚子里不停的繁衍膨胀,而吞食这种果子的人最后会使五脏六腑胀裂或者气管堵塞而死。”
此时的青螺的手中已经拿着一株子衿玉露了,它的叶片长在靠近根茎的地方,果实则低调张扬的生长,说低调是因为它整个植株都很矮小,虽然这个花丛都没有叶片的遮挡但是这石蒜花也足够把它淹没了,说高调是因为那的花朵很奇妙,如同晶莹的露珠挂在上面,但是它却没有任何一个珠子是重复的颜色,不同的颜色却有着同样的光泽,不要说吃它了就是拿在手中把玩也是爱不释手呀。
“那为什么福娘石蒜里面会有这么多的子衿玉露?”青螺想说的是在魔族却从来没有见到过。
“子衿玉露主要靠着福娘石蒜根茎的毒素才可以生长,但是福娘石蒜却并不需要子衿玉露的陪伴,所以子衿玉露的地方一定有福娘石蒜而有福娘石蒜的地方就不一定全都有子衿玉露。”
青螺低眉继续弄着她手中的那些珠子,但是思绪却已经不知道瞟向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