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山谷是十分寂静,偶尔有夜莺的唱鸣声衬托着幽静的环境,晚间大家在一起吃完夜饭就在小院之中闲聊起来,白天的时候落霜送来的食物还有很多,小瑞正在厨房之中仔细的准备着明天的上山的东西,外面瑟瑟风声从她的耳边刮过,一声又一声一阵又一阵。
夜色越深露色也越浓,鸩儿已经回屋里睡觉了,在外面闲聊的青螺连打好几个哈欠也快要睁不开眼睛了,于是就往胡梦柔的身上靠,胡梦柔也被感染了很快也打起哈欠来,于是就懒懒散散的说道:“散了吧!明天还要起早呢!”于是众人都起身回自己的屋子里面。
裘勋刚进屋子里面,外面就有了敲门的声音,裘勋感觉到外面的是小瑞,于是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那门随着应和的声音便开启了,果然是小瑞手中端着一盆热水从外面进来。
“你忙完了吗?”裘勋一边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随口问道,那小瑞把水放好便回了一句:“嗯!”裘勋并不在意继续解自己的腰带,屋里突然静止的气氛让他有一些不适应于是那抚上腰的手也顿时停住了,双手就停在腰间回头看小瑞依旧站立在屋中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说道:“你下去休息吧!今夜你不用在屋里守着了!”
“我要走了!”小瑞的声音很低,几乎不可闻,但是裘勋听得很清楚,心中只以为是小瑞要离开屋子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但是说完话的小瑞依旧站在屋中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裘勋弄不懂原委不知所以的看向小瑞,只见小瑞把自己的手举到面纱的位置,因为有一块疤痕在外面裘勋能够想象到下面的是什么样的容貌,但是和小瑞相处的日子下来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好与坏都与外在的所有东西无关,当突然意识到这个丫头是要在自己面前摘下自己最在意的东西的时候还是有一点震惊。
“我要离开了,我想让你记住我的模样!”小瑞的说话的声音有了轻微的波动,那放在自己脸颊的手却是没有一点的波动。
裘勋的心中其实是想要阻止的,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没有说出来,随着小瑞的手势那一层的伪装终于被卸下了,本来应该布满伤痕的脸颊上原来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皮肤光洁如雪不参入任何的杂质,挺直的鼻梁秀美的鼻头玉齿朱唇总体的感觉搭配是美得不可方物,突然忆起当初青螺第一次见到小瑞说她的眼睛好美,现在在这样精致的五官下面才更加显出那一双明眸的美,这样的容貌在裘勋这样见过无数美女的眼中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有这样的容貌是怎么样都不应该有自卑的底气,对!有一些事情是的确需要底气的,裘勋甚至怀疑面前这个丫头不是一直在自己身边伺候的那个唯唯诺诺的丫头,妖族之大能人异士也多,自己会不会进入这里就已经中了别人的什么妖法。
“我叫梁瑞研!”小瑞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裘勋,眼神之中全坦荡与自豪。
因为固有的思维和现实的冲击太大裘勋对于这一切的变换很明显还不能很快的适应。虽然面上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也并不接小瑞的话茬。
“我家住在远山中和镇的梁家堡,我的师父是半尺寒,我是一名剑师。”小瑞面上的表情云淡风轻也自信满满。
裘勋自小就生长在南山村虽然偶尔会随着村子里面的人出去打猎,但是也是目标明确直来直往,对于江湖上的那些传闻之中的派系和名号根本不会在意,所以听小瑞的口吻梁家堡和半尺寒应该是一个让她很骄傲的地方和人,但是裘勋是真的无感。
“我是来相亲的!”小瑞这句话是彻底的惊掉了裘勋的下颚,本来没有情绪的面部表情突然震惊不可思议等等的情绪全部都挂了出来。
“我是夫人选的。夫人说把你讨厌被安排,所以我就想了一个让自己变丑的办法,让自己有理由留在你身边。”对于欺瞒小瑞只有抱歉。
“但是我出来太久了,我师父不高兴了现在我必须要回去了!”因为至始至终裘勋都没有发表过一点言论,这让小瑞变得彻底没有底气了,本来自信的双眼也不敢在直视裘勋那样带着怒气的眼神,于是又恢复到那个顺从的小丫头模样。
屋中是死一样的寂静,小瑞不知道裘勋这样的沉默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夫人对他的隐瞒。屋里的温度瞬间是已经降到冰点,这样的温度让小瑞明白自己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是彻底的失效了,本来自己和天下所有的女子一样以为仗势着自己未来婆婆的宠爱就可以得到裘勋的垂青但是自己错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无声陪伴根本没有用,像裘勋这样骄傲矜贵的男子可能自己一开始就用最真实的面目去接近结果可能还不一样。
到达冰点的气氛让小瑞感到自卑至极,大家都需要时间,而裘勋已经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出他最真实的想法,小瑞全部都明白了,自己又何必久呆此处等候答案,让别人不舒服也然过自己难堪,于是小瑞复又用面纱遮住容貌,再次恢复到那个唯唯诺诺的丫头模样,房门轻启的开门声音很快有伴着关门的声音。
“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单单恋着这个人呢?”就在落霜家的茅屋外面的竹林之中有一个男子正悠闲的斜坐在竹林之下,手中正摆弄着一只笛子,今夜月色正好冷月对青竹气氛尤为好。
小瑞踏着薄薄的雾气而来,眼睛望向那钩吴山的位置,四周的景色都早已经藏于夜色之中,只有钩吴山在月光的映照下此时更像一把利剑插入九州大地。回身望向那一间普通的茅屋,那里面一派风景和这里截然不同,里面住着的人和自己也终究还是成为陌路。
“别再看了,无论是父亲还是师傅都不会答应的。”男子看着瑞研走近已经起来,看着她所有的心神还被那一间茅屋所吸引,于是冷不防的泼下一盆冷水:“那男人有什么好,不就是长了一副了不起的皮囊而已,年老色衰不但对女人有用对男人一样有效。”看着瑞研就盯着那茅屋不放根本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于是用竹笛指着瑞研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怎么和这天下的女人一样总是被色相所迷,这社会到底怎么了?”一副怒其不争的痛心疾首。
“我就肤浅了,怎么样!”小瑞扯掉自己的面纱狠狠的瞪着那男子。
“梁瑞研,你就等着回家才有好日子等着你。”
“梁瑞璎,我敢出来就不怕!”瑞研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哥哥瑞璎,那气势是明显想要压过自己的哥哥。
最后在对视之中还是瑞璎败下阵来,现在和自己的妹妹在这里斗气不是最好的选择,她既然如约而来,那么自己自然是不会让她再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一想到自己一直捧在手心之中长大的妹妹,居然给别人当差使的丫头,就不甘心,凭什么自己都舍不得的东西就这样便宜的别人,幸好这男子不会是自己的妹夫,如果是那样自己一定要好哈折磨一番,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妹妹一番苦心终究是喂了狗又好像更加的不高兴了。
“走了,你还要不要回去了?”瑞研看着还在原地瞪着茅屋方向的瑞璎就很不喜欢,于是大吼道,恐怕这样一叫很快就会引来罗刹女族人的注意,为了避免麻烦瑞璎也急忙追上自己妹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