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镇看着似乎不大,但是要单靠脚力来丈量路程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眼看快要到顾平家了,高晨便向桑落告辞自己也回家去取东西,这是之前就和桑落商量好的,桑落也不好再佯装拒绝。
而顾平的家就在一条再普通不过的街道上,但是这条街有一个十分显著的特点,就是药铺医馆很多,就说那街道入口的地方就有一家十分大的医馆,光从街面上铺面统一的装修来看都可以推断它的规模不小,黑色匾额漆金大字“杏林堂”在每一间?上都留下自己的痕迹,但是现在就是这样的大地方也是门可罗雀,相反它对面的一个小医馆却是热闹非凡人头攒动。
可能是这样的情况是桑落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所以桑落也很好奇的往人群之中挤了几步,一个女人很快就发现在即身边的桑落,带着几分欣喜的招呼着桑落。
“大娘,这里是在干什么?居然这么热闹!”桑落眼睛朝里面看去,可是周围的人实在太多,桑落是什么都没有看见,而她身边的青螺也极力在人群缝之中寻找机会可以观望到前面的情况。
“这家医馆在这里试药呢!说是有谁敢上台试用他们的药就赏银百两。”
“青天白日,这大街上找活人试药?”桑落都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不可都有好几个人上去了。”女人没有对待生命的那种崇敬反而眼睛会中全是银两的色彩。
“族长也不管管?!”桑落想到自己的丈夫在郊外极力的挽救那些人的生命,能够活下去在医庐那里是多么单纯唯一的想法,但是在这里,这些拥有健康身体的人却把这当成一种赌博而来,把最宝贵的东西看着的是如此轻薄。
“不会有事的。这里是医馆还有杏林堂的人坐镇,这些人怎么敢草菅人命呢?”女人叹了一口气,显然觉得桑落太大惊小怪了。
前面很快有声音传出来,无非是在询问还有人愿意上台的没有,如果有就来,凡是参加的人无论结果如何,立刻奉送赏银百两。此时人群之中已经又有人按耐不住上台,而接着就可以清晰的听见下面一些人艳羡的声音。
“姐姐!我可以去!”这种试药的机会对于青螺来说实在是太适合了,还能帮助桑落和顾平解决眼前的问题,她很跃跃欲试。
“你疯了!”桑落大声的斥责青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糟践!”
“姐姐,你放心,我是不会死的。”可不,本来就是不是人,又谈何生死,青螺重重的甩开桑落的手,自己毫不顾忌的就往人群之中钻,桑落是没有握住青螺让她转了空子但是也想要尽力在人群之中寻回青螺,于是也在青螺的后面一边和那些人群道歉一边追寻青螺的身影。
“我来!”青螺在人群之中很容易就被淹没要不是那宣令的人站在高台,可是能怎么也无法看见青螺,那人对着自己身边的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自然而然一个男人从高台跃起很容易的在人群之中拎起青螺就上了高台。
“一个小姑娘?”宣令的是一个中年的男人,他一边捻着自己的胡须一边研究起面前的这个小姑娘,青螺到了高台才看见这高台之上已经站立了几十个人,但是只有自己一个是女子。
“自古阴阳有别。”男人依旧捻着胡须低声沉吟着,声音不大,台面上的人都不是听的很清楚,倒是他的一个眼神出来,他身边的一个伙计就小跑着下去了,当那伙计很快又回到高台的时候,却是俯身在男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那男人才对着自己身边的另一个伙计招手,那伙计立刻捧上笔纸到青螺的面前。
“这试药虽然有杏林堂的大夫坐镇。可是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所以每一个人都要签下生死状。”
“我签了这个。你就给我钱?”青螺并不拿起笔,反而一一个脸坦然真诚的看着男人,那男人立刻示意身边的伙计奉上白银,青螺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直接先拿着那白银,模样十分贪婪:“我不会写。”
“按手印也行。”宣令的男人立刻又给自己身边的家丁使了一个脸色,很快那家丁就屁颠屁颠跑进又跑出,只是出来的时候手上捧着一个砚台,砚台之中也不是墨汁而是红艳艳的朱砂水。。
青螺把自己的一双小手的掌心每一处都沾满朱砂水,看的出她是诚意满满的,然后啪嗒一声全部盖在那文书上,红色立刻就在那文书上渲染了一大半,还好不影响文书本来的字迹,于是那宣令的人也不想让青螺重来。
所有人看见钱的模样都是一样,管事的男人很欣慰,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浮起来。
“青螺。你快回来!”桑落终于挤到高台前面,手脚并用的挥动,想要青螺回到自己的身边,青螺的小手紧紧的抓住那银元,然后走到高台边上,因为高台有一定高度,青螺把身体蹲下把银元递给桑落,但是桑落是怎么也不要,只是拼命的去拽青螺的手腕,袖口上扬鱼渊立刻出现,青螺把手中的银元扔给桑落又想着自己身上就这一件首饰,可能还能值几个钱于是就咬紧牙关去解鱼渊,可是此时的鱼渊就如同长在她的手上,是再也弄不下来了,青螺心里着急拼命用自己的手去抠,可是直到肌肤上已经有了血口子,鱼渊却是依旧。
中年男人看着青螺在高台边上磨叽,以为是青螺要反悔了,于是急忙叫伙计去把青螺拽回来,而桑落却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青螺的份,她很想上台去拉回青螺,可是那里看场子的人已经组成一道人墙拦在桑落的面前。桑落出了拼命呼喊那里还敢讨要说法,再看向高台,青螺已经和那些试药的人一起进了医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