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菱回家以后自己家里面的人一定会要好好庆祝一番,而他们最直接的庆祝方式就是在家里面好好的吃上一顿,因为以菱没有兄弟姊妹所以人口也显得单薄很多,再说张伯和如盛这么多年的交情大家又住在一起,而且以菱还是张伯带回来的,所以这欢聚的晚宴也就顺带叫上张伯一家一起庆祝,张家的人因为平时都住在一起所以对于大家的喜好郑氏是都能够拿捏的很准确,但是至于张伯要新纳的妾郑氏就说不准了,于是还特地叫丫头过去询问月奴姑娘喜欢什么,丫头回来只是说月奴不讲究,吃什么都可以。
如盛和郑氏到饭厅的时候月奴已经在那里张罗了,她谦卑的指挥着那些丫头,动作娴熟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月奴看见这屋子真正的主人来临于是急忙行礼:“老爷夫人的好!”
“没有想到是你第一个来这里!”如盛找到旁边一张椅子坐下。
“张伯在厨房看着呢?张离还没有回来所以姐姐还在屋里等着,我闲来无事就来帮帮忙了,只希望没有添乱才好!”月奴恭敬的回答,郑氏看她现在还没有梳发髻,垂在耳际的发丝时不时的都在提醒着她很年轻,月奴脸上温和倒是一副十足的贤惠模样,和人交谈目光也放的极低,看得出是一个谨慎的人,这样的人倒是和张伯一生谨慎的为人态度很像,但是正是因为月奴年轻美丽为人又是极尽温和有礼,郑氏更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张伯这样的老头子,要说这样的条件要找一般的贵族不可以,但是寻找一个平常人家年龄适合的男子并不是难事,这里的郑氏想不明白最主要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给她讲过月奴出生青楼。
此时以菱和青螺手拉着手欢快的跳了进来,以菱看见桌上已经摆放着几样自己喜欢的点心于是想要用手拿起一个,郑氏是一下识破以菱的动机,于是厉声呵斥道:“没规矩!”以菱伸到桌面的手顿时又收了回来尴尬一下就跑到自己的爹的身边撒娇起来,撒娇的内容并不是什么要吃桌上的东西而是撒娇自己好久没有看见自己的父亲。
“老爷夫人!”张伯的正室吴氏从外面带着张离进来了。
“离儿放学啦!来!到姐姐这里来!”以菱看见一年没见个头已经长了不少的张离就冲着他招手,那张离也在这个时候才看见许久不见的以菱顿时一下跳了起来,欢笑的跑到以菱身边,青螺站在一边看着这个粉粉嫩嫩有一些像个女娃娃的小男孩,以菱急忙拉过青螺指着张离说:“这个人以后也是你姐姐!”
“姐姐!”张离的嘴很甜根本不用思考就直接喊出这两个字。青螺含笑的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纸包递到小孩面前,以菱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青螺说:“我的傻妹妹长大了,现在还懂这个!”
月奴本来在布菜听见以菱这样的一声感叹手中的动作瞬间停滞了一下,然后侧目看了一下众人欢笑的模样然后才继续布菜。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一个少年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这样晴朗的声音让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而注意到门口,张离先是给如盛和郑氏行礼以后,那围在众人之中的小娃娃就直接扑进来人的怀里,嘴中吃着青螺刚才给的糖果含糊不清的喊着:“哥哥!”
“张陆!账算完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以菱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走近张陆身边讽刺的说道。张陆看清楚是以菱,于是也毫不示弱的回答:“听说你这一次离开是要去追某人的,追到了吗?”
张陆哪壶不开提哪壶以菱提起脚就准备一脚踹过去,幸好张陆抱着张离心中早有准备手脚利落的躲开了。
“张陆,你以后可不能欺负以菱,现在她可是仙人!”仙人这个词如盛故意把它的尾音拉的老长,像是在说以菱已经修仙成功但是更像是在嘲弄以菱的大小姐脾气。
这话顿时引来屋里人的大笑,就连一向温和的月奴也忍不住抽动了嘴角,以菱不满意自己的父亲当着这里多人的面取笑自己,于是跺着脚喊了一句:“爹!”
幸好此时张伯带着几个妇人又从外面端进几碟菜,如盛如同看见救兵一般,指着张伯就说:“好了好了,人都齐了开饭!”于是自己第一个坐到席位上。
大家入席以后,以菱还处于兴奋之中,时不时的一边吃着一边给青螺介绍什么样的东西是自己最喜欢的,还有这些东西是用什么做成的等等等等。听得张陆有一些不耐烦于是放下手中的碗筷说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诶!管你什么事呀!抬杠啊?”以菱针尖对锋芒的顶上。
“不敢不敢,只是这么几十年的什么时候看见你自己动手过呀!我看你是烧开水都不会吧!”张陆也好不示弱的顶回去。
“张陆!”张伯看见自己家的小孩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于是急忙开口制止,看见如盛倒是一派淡然仿佛很习惯也很喜欢两个孩子的吵闹一般,自己的脸上才稍微缓和了一下,说:“老爷!我和我内人商量过了,现在这两个孩子也越来越大,而且……”说道这里张伯故意看了一下月奴,此时的月奴正在给张离挑菜,而张离好像不是很满意月奴挑的菜正指着更远地方的一叠什锦盒子,月奴的所有注意力都随着张离的指示而去,张伯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想要搬出去!”
如盛心有准备很得意的看向自己的夫人,郑氏在如盛的眼中看出了他的得意,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搬出去自然可以,只是你的钱够吗?要是有需要随时和我们讲!”
“哦!对了,不许搬得太远,就在这条街上最好,这样,我闲来无事可以找你喝酒聊天。”如盛补充说明到。
“为什么?我不想搬!”张离此时倒是比张离更像一个小孩子噌的就从座位上站立起来,那突然的动作把桌面都轻微的摇动一下,而坐在张离身边的月奴手中夹着的菜差一点就被撞落在地。
“没规矩!”张伯当着如盛的面不好发脾气教训自己的孩子,于是只有压低声音略带愤怒的口吻说道。
“哎呀,小孩子嘛!”如盛先替张陆解围道,接着又问:“那么张陆为什么不想搬呀?”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看见张陆的眼睛先是在以菱的身上瞟过然后才看看屋里面的其他人说道:“我住习惯了,不想和大家分开!”
青螺正看中一块红豆卷,但是外面包着一层绿色的粽叶,青螺想要弄开叶子,以菱看见青螺笨拙的模样于是就替青螺剥开,所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青螺的红豆卷上根本没有看见张陆的任何眼光,一边帮着青螺还在一边冷嘲热讽的说道:“怎么,还想在我们家白吃白住呀!”
“菱儿!”这一下换成郑氏呵斥以菱没规矩,也是这句话把张伯的脸弄得青一阵又白一阵,郑氏觉得场面尴尬极了于是缓和一下口气说道:“菱儿和陆儿一起长大,两个人从小就喜欢开玩笑,菱儿没有其他的意思。”
青螺这个时候的脚在桌下踢了一下以菱,以菱一吃疼才听见自己母亲的话,于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语有多失态,于是急忙也站起来赔罪道:“对不起张伯,我是无心的,我只是从小和张离吵惯了,所有就喜欢和他对着干。所以……”
“所以不管你说我什么我都不会搬的!”张离瞪着以菱,也算是这句话让席间的气氛轻松不少。
“好好好,这以后的事情以后慢慢商量。”如盛举起酒杯示意席间众人共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