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清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顺手掀开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却发现一个陌生的女子坐在房中央的桌子前,手中把玩着一个杯子,看见自己醒来了,目光全投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徐知清本想问这是什么地方,却被女子抢了话语权。
“这是什么地方?”徐知清不受女子的干扰,坚持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这是我家!”女子满脸笑意。
徐知清向四周打量了一番,房间简朴,像似一个农家,但比自己以前住的道观要好上很多。突然,他想起此前的遭遇,问道:“我怎么会在这?”
“我父亲昨天去挑水,无意在路上碰到你晕倒在地上,就顺便把你带回来了!”女子放下手中的杯子,边说边起身,走到徐知清面前,弯下腰,仔细看了一遍徐知清的五官。继续说道:“你真是命大,要是没有遇到我父亲,估计你现在已被豺狼虎豹啃食干净!”
徐知清面子表情,就连眼睛都是那么空洞,如一个无心之人。待女子说完,轻轻说了一句:“真是谢谢了!”
女子撇了一下嘴,觉得徐知清的话不够真实。然后说道:“我叫余嫣梦,不知你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我叫徐知清,我来自一个深山中的一个没有名字的山村。”由于虚无道人在徐知清下山之前特地说明不能告诉任何人他来自哪里,他只好说自己来自一个深山中的一个没有名字的山村。毕竟一个帝国那么大,谁知道哪座山住了人没住人。
余嫣梦没有怀疑,说了句:“睡了那么久,该起来活动一下筋骨了!”说完就走到一方窗前将窗撑开,然后走到另一方将窗撑开。
阳光顺着一侧窗透了进来,屋内更加明亮。徐知清起了床,来到窗前,朝着阳光望去,瞬间眼花缭乱,害得他不得不将眼睛闭上。他从小就喜欢没事的时候仰望一下太阳,只觉得像一个火球在行走,并不刺眼;没想到世间的阳光如此刺眼,让人不敢直视。
“你在干嘛呢?”余嫣梦对于徐知清的行为有些好奇。
徐知清睁开眼,说道:“没干嘛!只是眼光太刺眼了!”
“阿梦,吃饭了!”突然屋外传来一位老妇的声音。
“好嘞!”余嫣梦回了一声后,笑着对徐知清说道:“走吧!我们吃饭去吧!”然后未待徐知清有所反应就拉着他的衣服往门外走去。
徐知清被拉到一个棚子内,棚内一张八仙桌,桌上放了几个刚炒的菜。一位老妇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看着徐知清醒了过来,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她把汤轻轻地放到桌上,然后打量了徐知清一番,说道:“你已经睡了一天多了,定是饿坏了吧!赶紧坐下来吃吧!”
“谢谢!”徐知清露出了久违的一笑,稍纵即逝,像似从未有过一般。
“奶奶,我父亲还没回来吗?”余嫣梦问着奶奶。
奶奶抬头望了一下天空,说道:“他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你们先吃吧!”
余嫣梦“嗯”了一声就坐了下来吃饭,她时不时给徐知清夹夹菜,时不时看着徐知清吃饭的样子偷笑着。徐知清慢慢地认真地吃着,像怕失了大雅一样。
饭后,余嫣梦带着徐知清到村子里逛了逛,熟悉了一下环境。太阳快下山之际,余嫣梦又带着徐知清爬上了屋顶,两人坐在屋顶上看着夕阳。
虽然这世间的夕阳没有山顶那般炫彩,但也有一番别韵。与着余嫣梦的谈笑,自己觉得异样的开心,相比在山顶的日子,要闲适很多。
谈笑间,繁星满天,一轮明月爬上了高空。这时,一声狼嚎划破宁静,打破了一切安定。
“不好!山贼来了!”余嫣梦满脸紧张站了起来。
“山贼是谁?”徐知清不解的问着。
余嫣梦懒得回答,也没时间回答,拉着徐知清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奶奶刚做好饭,本想叫他们吃饭的,听到狼嚎,放下手中的活,匆忙走进院子。本来疲惫不堪的余钢在休息,听到狼嚎,也起身来到院子。
余钢见到余嫣梦和徐知清来了,脸上充满了忧愁,说道:“阿梦,赶紧带着他到地下密洞去躲一下。”
“父亲您和奶奶不一起吗?”余嫣梦问道。
“你见过山贼的行事风格,少一个人也会挖地三尺找出来,不然不会罢休。你从出生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他们每次来都未查你。”余钢说道。
“孩子,你还年轻,赶紧带着这位朋友到密洞里躲一下吧,不然来不及了!”奶奶替他们着急。
余嫣梦心中有千万的不舍,但不想给家人添麻烦,只好带着徐知清到家里的密洞里躲一躲。
他们口中所称的“山贼”,其实也可以说是这一带的守护者,只是山贼蛮横无理、无比凶残,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会想尽一些办法得到。山贼好吃懒做,但为了生存,只好逼着这村庄里的人每月给他们规定的粮食,否则就会动手杀人。但也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这方圆几十里不受外界干扰,相安无事。
山贼头领会控兽引,一根短笛操控世间万兽,一到村里就将一些家禽抓走。村民见到他们来了,非常愤怒,却为了生存只能忍,任人宰割。
徐知清被余嫣梦带到一个地下酒窖,黑漆漆一片。余嫣梦不知从哪找来火石,将墙上的几盏灯挨个点亮,对着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灯火通明,整个酒窖被照的明亮起来。可以看到这里放了很多酒缸,一排一排的,像一堵堵墙。穿过三堵墙,可以看到一张八仙桌摆在中间。余嫣梦走到桌前将桌上的灯点亮,然后坐在一旁,看了一眼徐知清后就开始把玩桌上的酒杯,说道:“这个地窖只有我们家三个人知道,从不带外人进来。今天你能进来说明是你的缘分,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会给我家带来很大麻烦。”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徐知清坚定地说道。
余嫣梦手中的杯子被她握住了,笑着看向徐知清,说道:“希望你能做到!”然后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向里面走去。
徐知清很聪明,能听懂余嫣梦刚刚的话,毕竟相识不久,总得有些提防之心。既然她将自己家唯一避难的地方都告诉了自己,说明她很在乎自己,不然怎会顾及这个外人。
徐知清跟着余嫣梦又穿过三堵墙,这里空荡荡的。不知道余嫣梦触动了什么机关,瞬间地上出现一个口子,里面漆漆黑黑,隐隐约约看出是通往下层的楼梯。
下了一阶又一阶,像是没有终点一样。徐知清依旧面无表情,不抱怨,也不埋怨,静静地跟在余嫣梦的后面。
余嫣梦拿着一盏灯,边走边说着:“我父亲很爱喝酒,也喜欢自己酿酒。刚刚你看到的酒缸,都是我父亲的藏货。可以说上面那层是我父亲藏酒专用,而避难就得到很深很深地地下。”
酒?徐知清从来没有喝过,也没有见过。曾在道经里看过,说是能解人忧愁。而他从来无忧无愁,无需借酒消愁。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了尽头。尽头是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面就放着一张床和一些干果。
余嫣梦将灯放在一旁后,就扑倒在床上。看着徐知清站在一旁,说道:“终于到了这个地方,累死我了!喂!你累不累!”
“不累!”徐知清心平气和地说道。
“你真行,不愧是个男人!”余嫣梦夸着徐知清。
徐知清不语。
突然,余嫣梦起了身,坐在床边,说道:“这有空地方,你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违背常理,我不能离你太近,怕毁了你名声!”
“这里就我们两人,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行了!再说我又没有什么名声,毁就毁呗,大不了你娶我就行了!”
“娶你?”
“对啊,我又不是配不上你!”
“是我配不上你!”
“懒得跟你说,你爱坐不坐!”
说完,余嫣梦又躺在床上,开始睡觉了。
徐知清没有搭理她,盘膝而坐,开始复习曾经学过的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