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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鸿蒙分判

话说那鸿蒙未判之前,茫茫然混沌之中既不知年月,亦不知广阔。后有大道感应,而有盘古降世,继而开天地,造化众生,乃有这诸多洪荒旧事。

可这鸿蒙许是有了些许错漏,亦或后世言之的异数,在那大道感应生出盘古大神之前,却已先有了一人降世。

那人与盘古大神却是不同,身形非是高大威猛,需以丈而论之,而是小之又小,便如后世娲皇所造之人族一般。

这却是因为此人来于后世,正是那娲皇所造人族之后裔,却是不知怎的,大道生出变数,而使之来到这早之又早的鸿蒙之时。

人唤作无余,取的是‘水至清而无鱼’此处‘无鱼’之谐音,姓却是不知。说这无余降生鸿蒙,本是一件幸之又幸的好事。若是换上其他上古大神,虽说占着天时地利,未必就能强过那大道庇护的盘古,却是实实在在能与那合身天道的鸿钧一较高低。

可无余却是后世人族之裔,生在那道法隐匿,仙人不存的时代,非是那天生神祗般生而知之,也未有机会学得一般道法,虽居这天时地利,却也只是看之而不通一二。虽是可惜,却也印证了大道至公之一二。

后世之时,无余虽未研习过那些道藏佛说,神话志异,然而毕竟是那样一个时代,却也翻过一些洪荒故事,虽说其间大多是穿凿附会,当不得真实,然而管中窥豹,却也能见得一二残缺。

「洪荒吗?」

按照后世那些玩笑之作,生在鸿蒙当算得上是一等一的机缘。只是真就生在鸿蒙,无余才知那玩笑果当不得真实。

何为鸿蒙?

混混沌沌,茫茫渺渺,无有四时轮转,无有上下四方。生在鸿蒙无余却是才知,鸿蒙之中或却如后世传说那般生却万千灵宝,养就三千魔神,然而既是混沌,自然没有什么寻宝之言。

就如那空集,虽说无穷广阔,然而要想从中找到个一二三四,却又实在是妄想。鸿蒙便是这般的混沌之处。

不过无余或许真是机缘深厚,降生于鸿蒙之后却是如那盘古大神有开天神斧伴生一般,无余诞生之时亦是有不可言明之物伴生,使之如臂使指,只是一念即可。

「也不知什么物件?」

这般思量着却也没可能有个结果,不过无思无量却又不知做些什么。如后世小说中那般寻宝,寻盘古吧?然而前文却也说过,鸿蒙既是混沌,自然是没可能找出个一二三四的。灵宝也好,盘古也罢,便都是这般的一二三四,虽然确实是存在,然而却是不可见、不可闻。

而若要说到修道?那可真就是天大的笑话,先不说天道未现,没个修道之法。就算是有个修道之法,无余一个后世小子,又哪可能瞧得明白。

天道未现,却又大道长存。无有道法,然鸿蒙宝地,便是不通法门,也能孕养一番大神通。

这便又是一个大笑话了。大道虽说长存,然见不可见,谁人可寻。再说那鸿蒙宝地之说,鸿蒙虽孕育万千神妙,然而却不是想要便能要得的。就如那书生挥毫落款,字迹再是通灵也没可能抢来其他的墨水。

生如此便就是如此。虽说瞧来未免不公,然而鸿蒙本就这般。若说不公,生就这般种种,对那些未曾生出之种种又何曾公平。

无余虽是不懂这些,然而尝试了许久却也似懂非懂了这鸿蒙混沌是何种说法。而懂了之后,无余自然便弃了那些寻宝修炼的想法,只是闲极玩耍着自己那伴生之物,其他大半时间却都是用来了睡眠。也亏得无余在后世本就是个喜静之人,不然这般寂寞,怕是要变成个疯子不可。

如此过了不知多少岁月,或是千年万年,或是一瞬一息,鸿蒙无有岁月,只有变化。这变化便是那盘古大神。

盘古大神与无余虽同样降世于鸿蒙,然而不同无余,盘古大神却是生而知之,生而即为神圣。然而便是神圣,在这混沌之中却也与其他种种一般无二,只知自身如何,难见其他。这般瞧来,倒又是另一番的公平。

无余耐得住鸿蒙寂寞,固然是有着性情安静只因,却也有着无力可使之因。若是让无余有那盘古大神的开天能耐,怕是无余已经早了盘古大神成了这开天的伟业。

盘古大神开辟天地之前,鸿蒙混沌无有变化,虽说恒古长存,然而一成不变与死物何异。是以鸿蒙生就无边伟力之盘古,盘古亦以这无边伟力开辟天地,此便是所谓之造化。

话说盘古大神开辟天地,以身顶之,天日高一丈,地日深一丈,如此鸿蒙分判。没有后世传说那般惊天动地,或许有,然而无余却是没有见到。无余见到的只是那顶天立地的伟岸存在,撑着苍天透着一股恒古不变的浩瀚感。

那身躯不知多少丈,无余身在其腹间,却是连其全貌都见不得。

「感觉整个人都自卑了。」

大概是鸿蒙之中安静了太久,无余现在的脑袋却是活跃了太多。

后世时小说看得太多,只当盘古开天之后身体化作洪荒种种,却是忘了盘古开天却不是一日之功,记得好像是万八千年,使天高九万里,地深九万里,然后才算结束。

回想着后世时课文中的内容,望着看不得全貌的开天大神,无余却是越加无奈起来,这不是还要自卑好多年吗?

寻思着要不要来个一睡万年,醒来见不到盘古大神,只能见到不周山的时候。无余却是被天上突然的惊雷给吓了一跳,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哪是什么惊雷,分明是盘古大神在说话。

「原以为这鸿蒙只有盘古氏,不想却还有这许多事物。下面的小友,可否上来说话。」

也不知是哪位大神,竟然能被盘古大神称作小友。鸿钧?还是那个感觉满嘴是炮的陆压?

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无余却是看到一条龙首蛇身、不知叫什么的神兽从天上飞来,绕着自己盘旋了几圈,最后停在了自己脚边。

——这是叫我踩上去?

——该不会盘古大神叫的小友就是我吧?

虽说论生在鸿蒙的时间,无余还要早上盘古,然而无余一个后世穿越之人,又没有什么生而明之的本事,哪里会有此实感。再加上看见盘古那拔根腿毛可能都能压死自己的伟岸身躯,无余更是觉得自己和盘古是两个世界的人。

画风不同交流不能。有了这么一个先决意识,无余却是没有什么想和盘古搭上话的想法。不然借着那伴生之物,无余怎么的也能到盘古大神的目前,而不是悬浮在这腹间的位置。

只是无余虽是自卑,盘古却是没有什么小瞧这位‘小虫子’的想法,同生于鸿蒙,虽非是后世所言那般血脉之连,却也是同源而生,称得上一个兄弟。而见到自己这位鸿蒙出身的小兄弟,一辈子没和别人有过交流的盘古自然是主动相邀。

虽说开天之后说不得会精疲力竭而死,然而毕竟不是还没死,而且不知道还要顶着这天地多少时间,自然是要找上一位小兄弟来聊聊天,全当排解寂寞也好。

这就是盘古大神淳朴的想法。

而无余虽说自卑于盘古大神那最终大魔王一般的身躯,却也没生出畏惧之类的想法。既然有邀,那么如何能不接呢?

只是片刻无余便踩上了那龙首蛇身的神兽身上,直往那天顶飞去。

Ps:

因为神话不说各家有各家的说法,便是一本书里也有不同的说法,所以特将选择说法的出处补上。

盘古:选自《三五历记》。

“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后乃有三皇。数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处于九,故天去地九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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