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吼呢?似乎没有劲吼呢!“该出手时就出手”,没错,不出手就这样了!呵,矫情!就是矫情!罗筱曼抹了一下眼睛,因为有东西模糊了视线,看不清远处。
哦,广场不远处,那是几个未完的涂鸦作品被盖上了塑料布,上午经过这里的时候,几个涂鸦大师正喷着颜料瓶,大冬天的,穿着一件大工作服,趴在脚手架上,像小孩子一样很恣意地变换着颜料罐,在巨幅背板上成就着心中的一幅画。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幅画,有的人画了出来,有的人没有画出来;有的人画失败了,例如出来的不是自己想要得那幅。
“呵”,罗筱曼哼了一声,你就是属于画失败的那一个。”左边有个小人已经帮罗筱曼做了结论。此时,远处的那些巨幅的画板看起来就像一堵又一堵的黑强,矗在那,就在罗筱曼的眼前。“这些都是南墙,‘不撞南墙不回头’,你是撞了一堵之后,还不回头,接着又撞了一堵,说不定还有”。又是那个小人的声音在耳旁叽叽喳喳。
“哦,那就是‘南墙阵’,罗筱曼,你自以为是地闯进了‘南墙阵’,哈哈!”右边又有一个小人在嘲笑着。
“哈哈,‘自以为是’,说得太对了!而且还有着莫名其妙的骄傲!围着你转的,你不要;默默地对你好的,你看不见;硬是凭着自己的感觉,不,不,凭着自己的幻觉,想象出一个‘宿命’,呵,你知道些什么呀,就说‘宿命’,自以为是的家伙!”左小人在这边张牙舞爪,恶狠狠地说。
“太对了,她以为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的!封闭在自己世界里,却认为自己拥有智慧去规划自己的人生,难道是凭着一个人的行为,一个人的努力就可以得到全世界的吗?哈哈,狗屁!”右小人继续嘲讽着。
“你哪有智慧啊,你知道智慧是什么吗?你刚刚不是想唱‘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向北斗’,你哪配唱这个?那说的都是自然,顺其自然,道法自然,才是大智慧,你有的不过是小聪明,说不定连小聪明都算不上。聪明的人知道审时度势,聪明的人知道怎么面对现实,比如,你不会应对众多追求者,本来就是喜欢便喜欢,不喜欢就明确拒绝,不必浪费别人的时间和感情,而你却用419做了挡箭牌,你是因为虚荣心作祟,享受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吧!这是聪明吗?不是!你看,到了毕业时,419做不了挡箭牌了,你就跑了,就那么只言片语,毫不顾忌别人的感觉,还以为这很洒脱!这是极其不负责任!这绝对不是聪明,这是恶心。”左小人说得义愤填膺。
“同意,完全同意!她不仅自负,还自私。这些都是自私的表现。她只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她也只站在自己的方寸世界里,去分析问题。还以为是自己目标明确,雷厉风行。实际上,却是目标混沌,一厢情愿。你说,她明明可以继续给吴骥尧打电话,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她却没有问。她明明可以给吴骥尧写个邮件,说个干净彻底,可她连陶罐都寄了,却什么都没有说,随着陶罐捎封信有那么难吗?切,就凭陶罐上两个字,谁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是宿命,心有灵犀’,胡扯,这是想当然,拿没有问明白、说清楚的事去做为重要决定的基础,这是赌博!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这是咎由自取!”右小人和左小人击掌,随后拍掌。这是在欢呼吗?
“你说得没错,确实是咎由自取。赌博嘛!就是要愿赌服输。更何况是盲目的赌博。罗筱曼,你认输了吗?”左小人说。
“她不认输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事实。而且是个笑话,刚刚那个丫头说不定是知道什么,所以特意地把照片丢给她,让她自取其辱,挫一搓她那股不可一世的骄傲。哈哈,她伤了别人的心,还是好多人的心呢,这会儿让她自己伤自己的心。你说她这是不是报应?”右小人是在咬牙切齿。
“就是这样,归根究底,这就是报应!罗筱曼,你相信宿命,应该也相信报应吧!哼!”左小人再次肯定了右小人的言论,这一次,罗筱曼身边的两个小人史无前例的一直保持高度一致,不停地讨伐罗筱曼。
罗筱曼抓了抓头发,“不,不是这样的!”又抹了抹眼睛,“肯定不是这样!”罗筱曼又抓了抓头发,看着眼前的人在不断地晃动,似乎所有的人在她的双眼里都有两个影像,时空在她的双眼里放佛重叠了一般,“肯定不是这样的!”罗筱曼不停地在那自言自语。
“罗筱曼,你还不相信吗?你还不面对现实吗?你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吗?不是敢做该当地吗?因为恐惧失败而不承认失败吗?你还在坚持自己的臆想是对的吗?笑话!”左小人在罗筱曼的头顶上跳动。
“肯定不是这样的,是吧,妈妈!”罗筱曼闭上了眼,难道看到的这些也都是假的吗?罗筱曼摸着头顶。
“叫妈妈有什么用,小孩子遇到挫折才会找妈妈。她这样又说明了她只是一个小孩,不是一个成熟的社会人。”右小人充满了鄙夷之色。
“妈妈是给了你和别人不一样的能力,但这并表示你的随意幻想能成为现实。每个人或许真的有宿命,但你可能并不知道你真正的宿命在哪,而错把自己的幻想当作了宿命。或许你并不喜欢吴骥尧,更谈不上爱上了吴骥尧,你只是喜欢上了幻想的感觉。”左小人在敲打着罗筱曼的后脑勺,但话说得却义正言辞。
“是这样的吗?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吗?”罗筱曼念叨着这样一句话,又抹了一下眼睛,却发现怎么也抹不干净,流淌在脸庞上。罗筱曼抬起头,“是下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