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成,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越是重要的事情,赌注就越大。与其将来亦步亦趋,唯唯诺诺地守着,不如放手一搏,按照我们自己的目标去争取自己的幸福。”王梓欣说到了罗筱曼的心底。
“其实,换一个角度来讲,这也是对你们的检验。之前我们也常说,一个萝卜一个坑,是你的,兜兜转转还是你的;不是你的,天天黏着也不长久。文艺一点就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邱叶也说中了罗筱曼的心思。
“你们说得都对,但是,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硬生生去检验的,本来好好的,你硬要去创造个特殊的环境去检验,还指不定会出乱子。”李言认为,作为老大还是要去提醒一下才对。“不过,我也赞成筱曼的决定。我的理由更实际一点,如果你不出去,我觉得你连研究生都可能不会读。这就意味着你要就此毕业,去凭借双法的专业文凭去寻找工作,但是,无论是从外语专业还是法律专业,在职场上都不容易找到一个理想的起点。就算是你罗筱曼有能力,能够有所斩获,从私心里讲,我还是希望你有一个更广阔的选择。”李言说到这,觉得有点难过,以前觉得伯劳燕飞的时候还很久远,现在突然觉得仿佛就在明天,心里酸酸的。
李言这个实际的理由,罗筱曼确实没有想过,不过从姐姐们那里听到的都是掏心窝的话,给她多添了几分信心,她也希望把这满满的信心传递给自己的姐姐们:“嗯,你们放心,我觉得我这场豪赌会赢得很漂亮!”
“现在你想这么做,就大胆的去做吧,先别管结果,谁知道结果怎样,难不成你未卜先知。”王梓欣先端了一盆热乎乎的泡脚水给罗筱曼,泡了一半,又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做姐妹的,莫过于此。
“你爸妈同意你这么干了吗?”邱叶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嗯,还没说,准备明天回去游说。”罗筱曼想了想,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难度应该不大。
“好吧,筱曼的事讨论完毕,全票通过。叶子,下面说说你的,你说你不着急,弄得我挺着急的。”李言觉得这边的事说不定也不小。
“我呀,唔,就是我解放了,”邱叶的声音依旧缓慢,但轻悠悠地,像一阵冷风,穿到了人心里,凉飕飕的。
“什么意思啊?”大家都被这阵冷风吓到了,连反应都是一样的。
“上周,我爸妈离婚了!”邱叶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想轻描淡写。
“啊?”在听众看来,这可不是街头素描,坐在那惬意地让人轻描淡写,而是春雷,轰隆隆地把这三个都轰到了邱叶的床上。罗筱曼离得最近,把被子也卷了过去。
“哎呀,你们谁谁是不是又长胖了,听见了没有,我的床在咯吱的响,老吓人了!”邱叶被她们弄得很感动,不过也不想她们难过。
“那正好了,到我床上来睡嘛!”罗筱曼模仿邱叶平时的语气,慢吞吞地把这句话说完的时候,遭到了一阵轰打。
“唉,你们不用替我难过了,对我来讲,这也是一件好事,听说过那个故事吧,睡在楼下的人等着楼上的人脱鞋子,等了一晚上也没听见第二只鞋子脱下来的声音,结果一晚上都没睡着。我就是那个睡在楼下的人,我爸妈就睡在了楼上,不幸的是,我很小的时候就感觉被第一只鞋子砸到了,所以做了一个柔顺的孩子,爸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小心翼翼地让他们开心,但我没那么开心,因为总是担心他们会离婚,尤其像现在,离婚比结婚还简单!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其实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只是个住在楼下的,所以,现在就被那第二只鞋子砸到了,也算是一种解脱,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觉了。”说到这,邱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罗筱曼和李言两人一左一右一直握着邱叶的手,王梓欣靠在李言边上,时光静止,只听见四人共同的呼吸声。
仿佛过了好久,有个声音从黑暗中冒了出来:“别害怕,叶子,以后我们陪你一起等那第三只、第四只!”说这话的是王梓欣。
“好你个坏东西,这第二只已经够狠了,哪里来的第三只、第四只?看我不打掉你这张乌鸦嘴!”李言扭头就冲王梓欣狠打。
“怎么没有?楼上住了两个人!”王梓欣一边躲闪,一边辩解,无奈这床确实很小,又在书桌上面,无处躲藏。
听到这番话的三人,愣了一会,继而在那爆笑,却连眼泪都一块儿笑了出来。
“诺,擦擦吧,都别蹭在被子上了!”过了一会,邱叶从哪摸出了一盒纸巾,递给大家。
“叶子,我愧疚死了,怎么睡得这么沉,什么都没感觉到。”罗筱曼看到这盒用了大半的纸,心里自责得厉害,想到邱叶每天晚上一个人偷偷地在那擦眼泪,而自己和她头顶头地睡,竟然毫无察觉!这算什么呀!一想到这,眼泪越发掉得厉害。
“什么呀?你们可别像筱曼想象得那样,觉得夜深人静的时候,邱叶正孤独地在那摸眼泪啊,哦,不过,好像也有眼泪,”邱叶似乎在回忆,“哎呀,就是我感冒的时候,把纸放在枕头边上擦鼻涕眼水用的。筱曼你出差了不知道,她们俩都是知道的。”
“我们怎么知道?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瘪在心里,都瘪出病来了。也没告诉我们。”李言和罗筱曼一样,既提邱叶难过,又觉得自己这个老大做得不称职,都不知道邱叶怎么就感冒了,还以为是天气太冷就着凉,哪知道是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才生病的。又抽了一张纸,擦了擦眼泪又擤了擤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