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祤立刻作出反应,伸手打开了慕含曦一侧的车门,把她推出去。
慕含曦从车里滚出来,发现后面有一辆路虎SUV正加足马力又朝他们的小车撞来!
“快跑!”慕含曦朝晏祤大叫。
可是路虎已经以极速撞了上来,车子轻易被推飞老远掀翻。
“不要!”慕含曦大叫着爬起来,冲到路虎前面,伸开双手,阻止它再一次相撞。路虎在慕含曦面前擦着路面发出尖锐的声音急急停了下来。
车灯刺目,慕含曦看不清车里的人脸。
只是,闹市作案,这胆子也恁大了吧,慕含曦无惧地站得直直的。
路虎的司机大概看到声响已经引起好些路人的注意,车打了个方向盘便跑了。
慕含曦立刻跑到车子边,发现晏祤正头破血流地从车里爬出来。
“你怎么样了?”慕含曦吓得抱住晏祤,心惊胆战地查看他的伤势。
“没事。”晏祤回抱着慕含曦,眼睛望着路虎逃跑的方向,露出嗜血的光,藏在洞里的老鼠,不把它连窝端,它就会瞅着一切时机把你咬死的。
现在他已经不是那只病猫了,病既然好了,就该好好抓老鼠了,这是现实的世界,不是二次元的猫和老鼠,他不喜欢玩游戏,不喜欢玩弄猎物,他只捕猎,然后把猎物弄死。
慕含曦陪晏祤到医院包扎好伤口已经是大半夜了。
担心他一个大男人行动粗鲁撕裂到伤口,慕含曦跟着晏祤回了她熟悉的“家”,就当顺便拿一下她的家当,慕含曦如此告诉自己。
洗完澡的晏祤穿着厚厚的浴袍,腰间的带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系上,露出胸前到人鱼线的一大片风光,人鱼线上面的绒毛若隐若现,让慕含曦不禁浮想到人鱼线交叉点下面。
原来自己这么猥/琐,慕含曦瞬间脸红耳刺!两只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
等等,慕含曦眼神飘忽的时候瞟到了晏祤的头顶,纱布什么时候渗出鲜/红的血迹了!
洗个澡也不让人省心!
慕含曦责怪地拉来晏祤,重新给他上药包扎伤口。
晏祤温顺的趴在慕含曦的腿上,像只慵懒的猫咪,不带丝毫防范。
“好了。麻烦你小心点,伤口要是再撕裂可能会留疤的,你想在额头上留个月牙假装包青天吗?”慕含曦没好气地训斥晏祤。
晏祤笑眯眯的,眼睛变成两条线,非常享受被骂的感觉。
晏祤欠揍的模样让慕含曦想在他脑袋上敲两记,又害怕把伤口敲裂,只好把气撒在他的浴袍上,狠狠地给他勒上带子,大冬天的卖什么肉!
抱着衣服去洗澡的慕含曦像抱着个大草莓的花栗鼠,脸颊鼓鼓的,可爱到晏祤几乎要从沙发上蹦起来抓到手里把玩一番。
直到慕含曦洗完澡出来,晏祤还是一脸傻样,痴痴地笑着。
只是瞥到慕含曦性/感的蝴蝶骨后,晏祤觉得自己某处骚动了一下,似乎在长大。
“夕夕。”晏祤从后面拦腰抱住正在吹头发的慕含曦,软绵绵地在她身上磨蹭。
慕含曦手一抖,身体有一瞬间的酥麻,吹风筒漏电了吗?慕含曦惊骇地关掉吹风筒,再尝试着打开,没有啊?慕含曦才明白罪/魁祸/首是挂在她身上的一只超大虎斑猫。
傲娇的虎斑,一般不爱与人玩耍,但是只要认定主人,对你熟悉后就非常粘人,即使不噌在你身上,也会在你的视线范围晃悠。
慕含曦的心像虎斑猫的皮毛一样柔软,这个男人让人怜惜,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他的命。刚才撞他们的人肯定不会是以为他们当街车/震要替天扫除道德败坏之人的人,而是很显然是冲着要晏祤的命去的。
如果她是路珊莎多好,是路珊莎的话她就可以毫无芥蒂地去保护他,爱他。可惜造化弄人,老天给了她这样的一个身份,让她做一个见不得光的隐形人。
慕含曦一把拍掉晏祤上下其身的两只手,怒目以嗔:“老实一点!”
晏祤吃疼地左爪子捂住右爪子,委屈地咕哝:“你太诱/人,你这是钓/鱼执/法,是要被谴责的。”
慕含曦哑口无言,这个男人,去地狱门口徘徊一圈后,回来怎么画风变了?难道灵魂被换了?
晏祤见慕含曦无话反驳,得意洋洋地又攀上慕含曦的腰肢。
慕含曦一边吹着头发,一边任两条蛇在身上游走,痒得她头发都等不及吹干,赶紧弃风筒而逃到次卧。
“好了,不逗你了,快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晏祤提着风筒跟上来。
慕含曦如果头发不完全干就睡,第二天起床一定会头晕脑胀,所以她乖乖地接受了晏祤的服务。还别说,这个看起来什么生活技能都不会的男人,吹起头发来还异常的舒服。
头发一吹干,慕含曦就把晏祤连带风筒推到门外,手落门锁,气得晏祤再门外跳脚:“享受了服务怎么不付费?霸王吃白食啊。不愿意给钱也可以,拿服务来换,不然我跟你没完。”
慕含曦舒适地倒在大床上,故意摇响钥匙:“你能拿我怎么样,钥匙在我手里呢。”
“别以为我只有两套钥匙。”晏祤丢下风筒,吸着毛拖鞋到处翻箱倒柜。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插钥匙的声音。
慕含曦立刻弹起来,用身体压住门。
门外叮叮当当一阵折腾后,偃旗息鼓。
“夕夕,别闹了,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开开门,我们聊聊天好吗?”晏祤挫败的声音响起。
慕含曦不作声。
“好吧,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去睡觉了。明天见!”晏祤终于放弃,脚步声渐行渐远。
慕含曦松了一口气。
约莫十分钟后,慕含曦困得实在不行了,睡前必尿尿的慕含曦贴着门听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估摸晏祤是真的回房睡觉了,才轻手轻脚打开门想去找厕所。
谁知门刚开了一条缝,一条长腿就伸了进来。
慕含曦吓得条件反射,一把把门关上,晏祤的哀嚎声响彻天花板。
慕含曦才知道夹住他的脚了,赶紧松开门。
一道青黑色的印子赫然斜在晏祤清瘦的小腿上,晏祤泪眼婆娑,下一秒就要滴下来。
绝对很疼!大冬天的一点点剐蹭都让痛感较热天强五倍以上,慕含曦只是看着也觉得疼。
内疚地把晏祤扶到她的床上,慕含曦跑到主卧去找药箱,幸好有跌打药酒,慕含曦小心翼翼地给晏祤涂抹上。
“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慕含曦小心地赔不是。
“我头疼!”晏祤哀怨地看着慕含曦。
“那怎么办?”慕含曦没了注意,一定是一瞬间的剧痛刺激到他的脑细胞了。
“让我跟你呆在一起我就会好一些。”晏祤认真的提议。
“你可以在中间划条三八线,我要是越界了,就是乌龟蛋儿!”晏祤着急地补充。
床足够大,慕含曦严肃地在心底分析了一通后,找来四个枕头把大床一分为二。
晏祤高兴地躺在一边。
凌晨三点了,慕含曦睡下不久,两只眼的上下眼皮都不受控制地要牵手抱成一团。不眯一下,估计一会上班要瞌睡死,慕含曦的瞌睡虫战胜了旁边的虎斑猫,沉沉地睡着了。
晏祤侧着身体倚在枕头上,温柔地看着沉睡的慕含曦,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这个女人清瘦了许多,却愈发显得淡然优雅,像暮色中的夕阳,明明在消失,却散发着异常美丽的光芒。
有时候,夕阳不仅仅是结束,更是新生,像凤凰涅槃一样,夕阳浴火后变成晨曦,夜幕里的晨曦,让他如何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