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月,慕含曦得到了两次可怜兮兮的面试机会后,再无下文。
某天,慕含曦意外地接到了梵晏HR的电话,问她愿不愿意应聘梵晏广州总经办助理职位。
虽然是中文系毕业的,慕含曦秘书助理类的工作经验为零,但是HR坚持说看了她的简历觉得合适,让她不妨来试一试。
没能抵住HR优渥条件的诱/惑,慕含曦怂恿自己赌一把,所谓否极会泰来,灰姑娘都能登山南瓜车呢。
精心收拾一番,慕含曦踩着小高跟踏进里梵晏高耸入天的办公楼。前台直接把她引进了总裁办公室。
晏祤正睡眼朦胧地托腮看着电脑屏幕。
“那个,贵公司HR通知我来面试助理,前台是不是带错地方了。”慕含曦听说缺觉的人类很危险,不动声色地摆出防守的姿势,打算一有异动立即夺门而逃。
晏祤提起慵懒的眼皮,扫了一眼慕含曦。修身又带点休闲的通勤装,俏皮典雅,略施粉黛,眉目如画,双颊似桃花嫣红,比花鸟国画更为灵动,一颦一笑间,遗留着慕兰芳的影子。
“没错,我就是面试官。”晏祤示意慕含曦坐下。
慕含曦心中打鼓,琢磨着晏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需要一个协助我处理日常事务的助理,会基本办公软件,执行力强,灵活性高,不要对我说不就可以了,这些你能做到吗?”晏祤坐直,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前三项都能做到,这最后一个条件恐怕不能全盘接受。”关乎自身利益,慕含曦可不是随便就能忽悠的,特别是晏祤这种做事只凭个人喜好的老板,不能把自己的节操都卖给他。
“月薪两万,除五险一金外,工作努力每个月还有额外奖金,达标三千,优秀六千,节假日红包一个不少,年假公费旅游,婚假产假一律比国家规定多20%。”晏祤不再跟慕含曦谈职责,直接谈福利。
轻易不大惊小怪的慕含曦,随着晏祤嘴巴的张合,逐渐睁大她的眼睛。
天上掉馅饼的事,通常有诈。慕含曦吞了吞口水,保持理智。
“如果你能接受,现在就把合同签了。如果不能接受,现在就可以出门左拐,直行,顺着你来的路回去了,后面还有四个应聘者在等待。”慕含曦的犹豫让晏祤棋行险招,成败就在此间。
“我签。”慕含曦生怕晏祤下一刻变卦。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不管老板多变/态,只要不草菅人命,不贩卖毒/品军/火,一般的无理要求她就忍气吞声了。坚持个三五年,买房的资金就有着落了。
晏祤不着痕迹地轻舒了一口气,心中还是七上八下。迫不及待从抽屉里取出合同递给慕含曦,夜长梦多,只要她签了这份卖身契,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整整三页多的纸,慕含曦被蝌蚪大的字晃得眼花,挑自己关心的草草扫了一眼,待遇,福利,三年合同期,都没错,慕含曦签下了她的大名。
晏祤眼睛里闪过一丝慕含曦没有察觉的做好陷阱等待猎物登场的猎人嗜血的残忍。
“你不是有秘书了吗?”慕含曦忽然想起宋凌蠡。
“他帮我办的是外围事务。你是我的贴身助理,职责完全不一样。”这个女人有时候反射弧好长,这对于他来说再好不过了,如果像路莎珊那么精明,反而让他觉得是在刀尖上行走。
“贴身?不是24小时吧?”慕含曦对关键字非常敏感。
“如果有必要的话,也可以。”像是觉得慕含曦的提议不错,晏祤饶有兴趣地站起来。
慕含曦沮丧地想扇自己嘴巴,言多必失。大灰狼智商其实不高,点子多是喜羊羊们贡献的。
“既然合同签了,现在就算进入实习期了,趁现在有空,我要小测一下你的综合能力。”
“怎么测?”慕含曦严阵以待。
“假如有人打听你老板的隐私,你会如实告知吗?”
“当然无可奉告,我又不是傻。”慕含曦就差给晏祤翻白眼了,这点职业道德她还是有的。
“如果他们付费呢?”晏祤诱惑。
“一些蝇头小利收买不了我的。”慕含曦自信不是那种随便出卖主子的人。
“如果他们付的费用远超你的想象呢?你要知道我的隐私非常值钱的。”晏祤不死心。
“就算他们给我一套房子,我也绝对屁都不放一个。”慕含曦很有骨气。
“很好。”晏祤很满足:“合同里也写得清清楚楚,如果泄露老板隐私,视情节严重与否,可罚扣当月50%甚至全部薪水。”
合同里有这一条吗?慕含曦努力回想。
看来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合同,不然被卖了都不知道。
“下一关。”晏祤绕到慕含曦面前,臀部倚在办公桌上,双手抱臂。
压力陡然增大,慕含曦身体后仰,防备着。
晏祤忽然欺身附到慕含曦上方,鼻翼离慕含曦的嘴唇只有五公分,星光流动的眼眸似乎要把慕含曦吸入他的银河里,羸弱的气息像蛛丝一样撩动着慕含曦的皮肤,慕含曦只觉得血液逆流。
“如果应酬中遇到下流的客户,你会怎么做?”晏祤在慕含曦耳边轻轻吐出几个字,随即抬高身体。
慕含曦血压得以降低。测试不带这么吓人的。
“这个程度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忍。”慕含曦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让煮熟的工作飞了。
“如果有身体碰触呢?”晏祤挑了一下眉,作势要上手。
慕含曦立刻以屁股推着椅子后退,不给晏祤机会。
“我会躲。”
晏祤露出微弱的笑容,转身回到他的座位上:“明天回去把FS的手续办妥了,早点来梵晏报到。”
这就完了?慕含曦还以为至少要雁门关,雄关,瓦口关都走完一遍才行呢。
走出梵晏大楼,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慕含曦心里已经放晴,明天就要回去炒陈朵拉的鱿鱼了,想想真爽,慕含曦简直想仰天大喊,虽然晏祤不按常理出牌,但在这时候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总体上还算是个好人。
此刻慕含曦头顶几十层楼高的地方,晏祤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脸上有些懊恼,刚才似乎又做了多余的事,鼻翼上似乎还留着慕含曦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