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曦为了设计文案,加班到十点才拖着僵硬的身体下班。
草草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慕含曦一爬回自己的小窝,就迫不及待地踢掉了高跟鞋。光着脚触及冰凉地板的瞬间,慕含曦觉得异常舒适。
洗了个热水澡,疲惫去掉了一大半。
舒服地靠在躺椅上,慕含曦一只手拿着书本,一只手叉起一块木瓜,咬了几口,剩下的一小半疲惫也消失殆尽。
甜蜜蜜的,快乐似神仙。
慕含曦心情好得不得了,文案有了初步的框架,水果香又甜,简简单单的幸福感油然生起,直到晏祤的一通电话,无情地打破这份逸致。
“慕含曦,过来帮我开一下车。”晏祤一点都不客气,口吻就像使唤自家的佣人。
“我又不是代驾,干嘛找我!”慕含曦考虑都不考虑,就要拒绝,马上就是睡眠时间,慕含曦可不想跑来跑去干苦力活。
“现在我才是你的老板,老板吩咐的活你不愿意干,还想不想混了?”晏祤可不会为慕含曦着想。
慕含曦一下被噎住,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人是她公司的客户,她也不好得罪。
“要不这样,晏先生,您在哪里?我帮你叫个代驾过去吧。你看我今天加班写‘缇樊纳’的文案很晚才回家,现在真的是很累,我怕疲劳驾驶会出事,还是找代驾对您安全一些。”慕含曦低声下气地打商量。
“不行,我没有钱请代驾。你过来,我在沿江路酒吧街。”晏祤一向不好说话。
“代驾费不用您操心,您就在那等着,一会会有代驾去找您的。”慕含曦小心翼翼地赔笑脸。
“我—说—不—用—代—驾!”晏祤一字一字地说,表示他没有多少耐心了。“你要是不过来,明天FS就不用做‘缇樊纳’的项目了。”晏祤说完,一把挂了慕含曦的电话。
慕含曦握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心疼刚花不久的三千多大洋,慕含曦还真想把它当晏祤摔碎。
慕含曦踩着夜色中被树枝切成斑驳碎块的灯光下车,凌晨十二点多的酒吧街萦绕着厚重墙壁都隔不断的重金属低音炮沉闷的音乐声,三五成群的年轻人聚在街头各家酒吧门口嘻嘻哈哈,有些手里抓着细长的啤酒瓶,有些搂着画着烟熏妆抹着大红唇的妙龄少女。
夜晚的生机盎然!
这个城市里,有些人已经沉睡,有些人的一天才开始。
慕含曦轻易地在自己的视线里找到了晏祤白色的宾利飞驰,并在它三米远的地方发现了颓然的晏祤。
晏祤浑身酒气,慕含曦嫌弃地皱皱眉头。
“晏先生。”慕含曦唤了一声。
晏祤眼神迷茫地看向慕含曦。
慕含曦的脸忽近忽远,一会清晰一会迷蒙。晏祤没来由地安心笑起来,像走丢的孩子等到了来接他的母亲。他把一串钥匙交给慕含曦,身体就向一边歪去,慕含曦眼疾手快扶住。
“走吧。”慕含曦半弯着腰,把他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提起他的腰。幸好他还有知觉,还配合着挣扎站起来,不至于让慕含曦有扛三袋大米的错觉。
只是,就算如此,慕含曦还是发现历史在重演,一座大山又压来。
慕含曦在身旁小青年的口哨声中好不容易把晏祤弄进副驾驶室,赶紧夺路而逃。
熟练地拐进帝景苑,慕含曦把车停在晏祤的车位上。
此时晏祤酒已经醒了一些,只不过走路还踉踉跄跄,慕含曦担心他摔破相,赶紧扶着。
到了晏祤家所在的楼层,电梯叮地打开,慕含曦给自己打气,革命马上成功,坚持就是胜利。
眼看着接近晏祤的家门口,慕含曦惊愕地看见了熟人。
路莎珊正倚在晏祤门口的墙壁上抽着烟,长腿微斜,慵懒颓废,看见慕含曦架着晏祤一起出现后,表情比慕含曦更加惊愕。
一时呆住的两人都不知如何开口。
反而是稍迟几秒看到路莎珊的晏祤先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我打你手机一直无人接,担心你出事,所以过来看看。”路莎珊掐了烟,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我没事,不用你担心。”晏祤脸上找不到感动。
路莎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你还有其他事吗?”晏祤似乎醉意已消,不悦地说。
路莎珊看着慕含曦,表情为难。
善解人意的慕含曦秒懂,这两人一定是在闹别扭,一个在怄气买醉,一个知错诚心来道歉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慕含曦决定赶紧闪人,免得做灯泡,影响两人和好。“晏先生,那我先走,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放开晏祤,朝路莎珊抱歉地笑笑,转身就走。
谁知晏祤速度惊人,一点都不似醉酒人,他一把抓住慕含曦的手腕,慕含曦像被扯线的风筝,被迫连退两步,差点把自己绊倒。
“莎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慕含曦不是外人。”晏祤紧抓着慕含曦的手不放。
路莎珊看向两人抓在一起的手,垂下脸幽幽地说:“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工作上的一些问题,那明天回公司再说吧,我先走了。“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走。“慕含曦赶紧叫住路莎珊。
晏祤的手丝毫不松开。
“晏先生,你放手啊。“慕含曦的手被抓得生疼。
“你等一下,我还有事情要交代你。“晏祤不知何时已开了门,把慕含曦拖了进去,门自动关上。
“干嘛呀?“慕含曦朝晏祤嚷道:”莎珊会误会的。“
这个男人,怎么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都说红颜祸水,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祸水!
晏祤不理慕含曦的怒目相对,一把把她扯进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间。
慕含曦吓得本能地推开他。
晏祤却抱得更紧。就一分钟,容我放肆一分钟!
这份香气,这份柔和,与萦绕在脑海里的渴望如出一辙。
两分钟后,晏祤放开慕含曦。
慕含曦僵硬地开门,头也不回地逃走了,就像受惊的兔子。
晏祤脸色懊恼,烦躁地从玄关处走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