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爸妈买好了机票准备今天回来,薛谪尘看了一眼钟,9:17,顿了顿,从床上弹起来,打开衣柜,扯了一件衬衫一条仔裤,洗了一把脸拿着钥匙就跑了出去,慌慌张张的拦了一辆车往机场驰去。
爸妈9:40到,他机智的在9:36跑到了机场,弯腰在门口大口的喘气,慢慢的走进机场,找了一张空着的座位坐着,挠挠头,周围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个容貌清秀的男孩子一脸慌张窘迫,他有礼貌的点点头,捂脸靠在椅背。
“从F国到S市的KFI57893列航班………”好听的声音从广播穿出来,他站起身,向站口走去,双手插着兜,抿唇,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向他走了过来。
“小尘!”那个穿着漂亮风衣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向他挥手,旁边西装革履的男人浅浅的微笑拉着行李箱,他很开心的笑“爸妈,欢迎回家!”
“都有好几个月没见到了啊,小尘都长这么高了。”女人揉揉他的头发,眼圈发红“真是对不起连生气都没陪你过。”
“没事,你们回来就好,”他接过男人手里的行李箱,男人一愣,看着当初才到自己肩头的小子已经长到自己眉间,松了手,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薛谪尘忽然心里有点酸,那个年轻时漂亮的满城皆知的女人眼角不知何时也有了皱纹,那高大男人的鬓角也有了白,他扑上去抱住他们“你们回来就好。”
他一直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看龙族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楚子航一样孤单,尽管不想冷着一张脸却还是没什么办法改变。他不是对一切的默然,而是害怕面对,不知怎么面对,应该拿出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
就像一个把自己感情都封住了的琉璃球,浑圆一体,没有半点裂缝也就半点感情都流露不出来。但自从进入梦境之城后,他觉得那个球好像一点一点的出现了裂缝,释放着他压抑已久的感情,一点一点的回归正常。
三个人在机场门口抱着,暖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如同一座金色的雕像。
——徐子柠家——
晕晕乎乎的她爬起身,这周周末就是升学考试,尽管心烦尽管怨念看不进书去,可还是要看。
因为别人对不起自己的未来,岂不太愚蠢。
“你说那小丫头到底能把遗嘱放哪里啊,”女声道,尽管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仍然尖利刺耳“她屋子都快找翻天了,就差没把地板撬开了,还真找不着这小贱人把遗嘱放哪了。随他那个妈,一天到晚就知道自己偷着倒腾东西。还好早死了……”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男人抽着烟”到底还是我们老徐家的根,她这周末就要升学考试了,你就安静点吧!”
“嘁,是你们老徐家的根,人家倒是能一儿半女,你呢!不争气的东西,连个争财产资本都没有。”女人嗑着瓜子,薄薄的嘴唇上下翻动,染的赤红的指甲敲着桌子。
“你!”男人站起身“你别太过分!”
“哼,过分又怎么样,你能怎么样。”女人不屑的吐出瓜子皮,呸一声,挑衅的看着男人。男人攥紧了拳头,“哼!”摔门离开。
女人冷笑了一下,屋内的徐子柠即使戴着隔音耳塞耳朵仍然震得生疼,她面无表情背着英语,捏着的铅笔啪的一声断了铅,在书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父母早亡的事情她没跟任何人说,哪怕是她最好的朋友张悦湘,她都守口如瓶,死死没透露出半个字。假如是为国家为社会牺牲的,倒还有理由说得出去。可是……那么不光彩的事情谁能说的出来呢,谁敢说的出口呢!想想都觉得害臊,羞耻。有时他真庆幸,他们死的早,不然她真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她叹了口气,把书合上合衣躺在床上,累却睡不着。这么多天她一直把遗嘱揣在身边,一点都不敢松懈,故意把屋子弄的非常凌乱,让那个女人既烦躁又不得不找。她小小的笑了一下,生活没有自己找乐子还真笑不出来。
——薛谪尘家——
“干杯!”薛谪尘举杯,可乐气泡嘶嘶嘶的响,女人拿着红酒杯优雅的碰杯。“小尘,你快升学考试了吧,复习的怎么样?能考上J中学吗?”
“我觉得没问题。”他笑笑,“也有很努力的在学习,J中应该有希望。”
“那就好。多吃点这个,这个可是你爸最拿手的菜呢,在那边总是他做,你都多久没吃到了。”说着说着女人眼圈又有点红“儿子,妈妈真的很想你。”
“我也想你们,”薛谪尘埋入女人的颈窝,闷闷的说“真的很想。”
一旁的男人笑道“好日子哭什么,倒是小尘,开朗了不少嘛。哈哈哈!”
“人长大就开朗了嘛!”他也笑笑。松开女人,女人有些醉了,酡红的脸依旧万丈荣光,“爸,妈有点醉了,你把她送到房间里吧,我收拾桌子。”
男人点头,抱起女人向房间走去。薛谪尘拿着抹布努力的擦着桌子,把盘子放到洗碗机里,凳子摆好,又扫了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