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九五之尊的皇甫恪忱是英明的,五岁就登上皇位,十五岁正式掌握整个炎皇朝,在皇甫恪忱的治理下,炎
朝繁荣兴盛,人民生活富足,国家兵强马壮,外族不敢轻易侵犯。
能维持一个国家繁盛,除了归功于他的贤明治理之外,最大的功臣该属皇太后。
皇甫恪忱年幼登基,如果不是太后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一切,在朝堂后垂帘听政,指导他应该如何处理国事,再
加上手握重兵的国舅镇压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恐怕一些朝堂上的小人早就已经作怪了,哪还有今天炎朝的繁荣
安定。
而在皇甫恪忱长大后,皇太后却丝毫不恋权势,很快的将权利下放回到他的手中,从此之后不再过问朝中的任
何政事,唯一做主的事情,就是要他当一个仁慈的英明子君。
对于母后,皇甫恪忱是尊敬的,虽然朝中早就已经有人在谣传外戚干政,皇帝忌惮太后一族的势力,还有国舅
爷手上的重病,可在就他手握炎朝权利的那天,身为镇远大将军的舅舅跪在他的面前,发誓将一生效忠他这个小皇
帝时,皇甫恪忱就知道,他根本毋需提防这两位在皇城内他唯一的亲人。
能有一个贤德的母亲,还有一位忠心耿耿的舅舅,是皇甫恪忱的幸运,因此对这两位亲人,皇甫恪忱一直都是
厚待的。
他们的要求,只要是在他的接受范围内,皇甫恪忱一般都不会拒绝。
因此,在皇太后要求他立江璃烟为后时,皇甫恪忱没有任何的异议。
而对于江璃烟的印象,他其实是很模糊的,她是舅舅收养的女儿,不过两人见面的机会其实不对,偶尔的相遇
,她也是低着头,不敢看自己。
第一次让皇甫恪忱认真看她时,是在他们大婚的那天。
皇甫恪忱其实不是一个重视女人姿色的人,可是当看到江璃烟时,他还是小小的错愕了一下。
江璃烟啊,长得很平凡──
当然,这只是客气一点的说法。
总之,当看清她的模样后,就让太监灭了红烛,开始了他的洞房花烛夜。
然后,皇甫恪忱就很少进重华宫了……
并不是故意的冷落江璃烟,刚开始他想,还是新婚燕儿,偶尔仍会去重华宫的,可是他的皇后面对这个夫君时
,却总是低着她的头,说话柔柔弱弱的,总是没说几句话,两人就是一阵沉默,久而久之的,他也觉得无趣,就更
少的去重华宫了。
立后之后不久,炎朝有个规矩,会在皇帝成婚后,选一批秀女进宫丰盈后宫,所以他便封了几个妃嫔,也宠幸
了一些新封的妃子,这样也就自然而然的忘了他还有一个皇后。
而只有在太后****提醒时,他才会想起来。
皇甫恪忱无奈放下手上的奏折,抬头看着坐在一旁软榻上的太后。
“母后……”
“怎么?皇上终于有时间愿意理会我这个老太婆的了吗?”
太后端着白瓷茶碗,优闲喝着茶,一双精明美眸淡淡地睨着儿子,虽已年近四十岁,可是脸上却丝毫不见一丝
皱纹,一袭华衣衬出尊贵气质,仍可见当年的风华绝代。
“母后,您这是哪的话,您真要有事情,儿臣怎会不理您老人家?”
皇甫恪忱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要真是这样就好。”
太后冷哼着,不被自己那精明儿子的笑容给轻易蒙蔽,也不跟他继续这样猜哑谜下去了,直言说道:“你说你
多久没去重华宫了?”
皇甫恪很就知道母后亲自上御书房来是为了这件事情。
皇甫恪忱很无奈,也知道不让她满意,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母后,您也知道儿臣最近很忙,边关又打仗了……”
“忙啊?那你昨晚怎么有空到漪妃那里去过夜的?前晚好像是丽妃,大前晚是谁啊……”
“咳咳……”
“母后……”皇甫恪忱几乎哭笑不得,看着太后,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母后对儿臣临幸哪个妃子,还真是清楚……”
“皇上,你有空到漪妃,丽妃那去,就没空去重华宫看看皇后。”
太后不满地瞪着儿子,说道:“你的皇后前些日子还落进湖里去了,差点连命都没了,你就只去看了一回,就
打算这样不理了?”
“朕没有不理……”
“没有?皇上你说,除了落水那天,其他时候你有去重华宫看过烟儿吗?”
“额……”
还真的是没有,皇甫恪忱摸了摸鼻子,被这么一说也是有点愧疚。
“好,儿臣知道了,等儿臣处理完这些奏折,就会去重华宫探望皇后……”
在太后瞪视下,他才又补了一句。
“也会留在重华宫过夜。”
太后总算有点满意,这才缓下脸色来。
“恪儿,母后知道烟儿不得你喜爱,可是烟儿真的是个好姑娘,虽然被你冷落,仍然将后宫管理得好,她是不
漂亮,可是个性好啊,心地也善。恪儿,只要你多了解烟儿,就会知道她的好。”
“母后,儿臣知道。”
这些话皇甫恪忱早听腻了,他也知道母后有多疼皇后江璃烟,可面对江璃烟,他真的是提不起任何兴趣。
她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柔顺,甚至可以说是畏缩的,他说一,她绝对不敢回二,而且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每次见面,他都只能看到她低垂的脑袋。
他都怀疑江璃烟是不是在害怕自己,可是害怕他的话,又为什么要嫁给他?
凭母后和舅舅对她的疼爱,她只要不肯,母后和舅舅也不会勉强她的。
对这个结发三年有余的皇后,皇甫恪忱是是真的一点也不了解,或者该说他也不想费心思去了解。
太后当然看得出自己儿子是在敷衍,她也只能摇头,说道:“你啊,每次都说知道了,顺从我一次后,就又把重华宫当成了冷宫。”
可是她也只能念而已,毕竟烟儿不得恪儿喜欢是事实,夫妻间的事情,她也不宜管太多了,也只能偶尔念一下,叫儿子关心一下自己的皇后。
他也不想的!
可谁让江璃烟太过沉默无趣,沉默到总让他忘了她这个皇后的存在。
皇甫恪忱在心里想着,可是也知道此时什么都不要回应是最好的,省得又惹母后一顿念叨,桌上有一堆奏折没批改,可没空在跟母后继续谈江璃烟的事情。
太后起身,摆了摆手,见儿子眼睛瞄向了奏折,就知道他没耐性继续这个话题,她也懂得什么时候应该适可而止了。
“好了,皇上忙吧,记得,晚上要去重华宫。”
离去前,太后是不忘再次叮咛。
太后一离开,皇甫恪忱总算松了口气,重新拿起狼毫笔,批起奏折来,批改好几本后,他才开口。
“德海。”
“是。”
一名相貌清秀的太监走进了御书房里,恭敬地弯身。
“吩咐下去,今晚朕摆驾重华宫。”
“是。”
德海应一声,立即安静地退出御书房。
皇甫恪忱则捏了捏鼻梁,想到江璃烟时是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今晚又会很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