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还在“扑扑”地拍打着门窗,窗户在风中摇摇欲坠,苏轻挽看着,不禁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原主还真够憋屈的,堂堂正正的一个县令的嫡小姐,竟然被一个姨娘和两个庶姐压得死死的。
躺回床上,苏轻挽开始闭目养神。突然一阵渴意传来,她掀开那又薄又旧的补丁被子,艰难地爬起来,下床缓慢地往那缺了一个角的桌子挪去去。
本来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她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坐下来之后,她拿起桌上仅存的一个杯子,从那破旧的茶壶里倒出一杯水。
刚把水拿起来,她就闻到了一阵异味,低头一看,水中竟然还有小小的动物在游动。
苏轻挽眼眸一冷,把杯子往一拍,由于身体带着病,这动作都像是温柔似水。
深呼吸一口气,她冲着门外喊道,“清容,清姿。”
如果忽略不计她语气中的不悦,苏轻挽此时的话该是温声细语的。
没有人回应她,过了好一会,门外才进来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穿得破破烂烂,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像个小乞丐,这便是苏轻言要找的清容。
“小姐,你醒来啦?奴婢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呜呜,小姐不要丢下清容。”清容直奔苏轻挽面前,跪在了她的脚边,低着头痛哭起来。
苏轻挽脑中闪过清容无数次在原主遭受毒打时护着她的模样,不禁微微叹息。在她看来,这原主也是眼拙得可以。放着这么个衷心护主的丫鬟不亲近,偏偏亲近那个只会靠嘴皮子讨好人的清姿。
“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也一样,跪天跪地跪父母,记住了。”拉起跪在地上的清容,苏轻挽掷地有声地说道。
清容愣愣地看着苏轻挽,觉得小姐今天有些奇怪,但仔细一看,小姐还是那个小姐,根本没有变。
苏轻挽掏出一块素帕,也不嫌脏,便轻轻给清容擦拭起眼泪。等到清容的小脸干净了,她才柔声问道,“清姿怎么没见人?”
闻言,清容快速低下头,双手不停地搓着,似乎很紧张,半响都没有回答苏轻挽的问题。
看着眼前之人的紧张,苏轻挽拉拉她的手,清容的头低得更低了,支支吾吾地说道,“不,不知道。”
苏轻挽眼眸一冷,松开了拉着她的手,冷冷地说道,“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
苏轻挽语气之冰冷不禁让清容浑身一震,急忙跪在地上,焦急地解释道,“没有,我没有,小姐,你相信清容。”
说着说着,清容的眼泪再次哗哗直流。苏轻挽不禁再次感叹,女人的眼泪,真心不值钱啊!
“刚刚我说的话你忘了?”苏轻挽再次拉起清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清容顿住哭,愣愣地看着变脸比变天还快的苏轻挽,后知后觉地发现,小姐是真的变了。变得霸气,变得越来越像当年的夫人,那个曾名动大月的第一美人。
还不待主仆二人冰释前嫌,这个破旧的偏院便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