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海市虽然不大,可却是华夏国内顶尖的大城市之一,车水马龙,盛世繁华,可是在这美得令人嫉妒的霓虹灯下却也有着纸醉金迷,不堪入目的一面,两极分化比较严重,富的人很富,穷得人也很穷,这是国内的普遍现象,在这小范围的城市之中看得很是明显。
钟原生前就没怎么过好日子,一出生母亲就死于难产,父亲因为养不起孩子,索性就扔到孤儿院门口,自己一个人跑了,后来被乡下的奶奶得知给抱了回去,在他七岁时奶奶因心脏病突发也过世了,村里人都说他是灾星。
十岁时,钟原拿着奶奶留下来的一点钱,小学还没毕业就跑到城里给人当童工,以亲戚家的孩子身份在简陋的餐馆里给人洗碗,只管一日两餐没有工钱,且住的还是地下室仓库,随时可见老鼠蟑螂。
后来那家餐馆因经营不善倒闭,从此钟原便过着露宿街头的日子,不过当时社会风气不是很好,不怕死的黑心商人还是愿意出点小钱雇他,只是没一个好结局就对了,不是倒闭的就是被查封,也不知道他们倒霉还是钟原倒霉。
流浪街头的时候遇到了个算命先生,他告诉钟原说他天生命硬,所以事事不顺,且在十八岁的时候有个死劫,如果撑过去了,他的命运就能改变。
可惜,还是挂了。
“唉,都说人生能够大醉三万六千五百场的,结果老子只活了十八年,关键是从来没醉过,我也是醉了!”钟原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唉声叹气道。
等等,这个地方怎么那么熟悉?
钟原停下脚步,眼睛环顾四周,突然惊醒,道:“我靠,这不就是我挂的那个十字路口吗,怎么明天就要投胎了还回到了这个伤心地?”
惊讶之间,只听耳边传来刺耳的轮胎与地面发出的摩擦声,随后“砰”的一声,接而死寂片刻,尖叫声四起,只见周围的人都惊恐的看向马路。
我的天啊,不是吧,这个十字路口被下了诅咒吧?
钟原眼睛死死的盯着马路,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别克,十米外躺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此时已经浑身是血,一动不动,而别克车旁边一孩子正嚎啕大哭。
这.这.,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一样的死法,见了鬼了这是?
突然之间,钟原看见了那个白衣女孩的手腕上竟然戴着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手镯,就是那个拥有通灵之力的东西,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只见手镯竟然自己颤抖了起来,嗡鸣声直响,震得他头痛欲裂。
“道长,道长你在哪,出事啦!”钟原捂着头大声叫道,其实刚出来那会他也存在侥幸心理,假如真的能够碰上可以附体的人,趁着道长不注意好歹玩他两个小时,要是个富二代就更好了,死之前还能吃顿饱饭,可谁想到戴着手镯的是个女的?
此时正在平房打坐的道长猛地睁开眼睛,又着急又气愤的咬牙道:“闯祸了闯祸了,我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不老实,这下闯祸了!”
“三位祖师爷大人有大量,弟子定当将那孽鬼给抓回来谢罪!”道长跪在三清画像前连连磕头。
道长一路寻着钟原的气息追到十字路口,气喘吁吁的放眼观望,此时事故地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而那个出了车祸的女孩也被抬上救护车拉走。道长顺着救护车的方向看去,嗅了嗅鼻子,随后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上。
医院急救室内。
一群医生正在手术台前紧张的进行着手术,全是触目惊心的鲜血淋漓。
而此刻的钟原就在这具身体当中,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全身就好像是被固定了一样,动也动不了。
“对不起您不能进去,病人正在手术,如果打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赶到医院的道长匆匆忙忙的来到手术室外,想要进门时却被护士给拦住了。
“不进去后果更严重!”道长气得都快疯了,这附体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如果两个小时之内不能帮助钟原脱离的话,恐怕是要一辈子留在里面了,而且会随着时间渐渐的被同化,一旦灵魂跟肉身结合在了一起就相当于是违反了六道轮回的规则,不仅他要遭天谴,就是自己也不好过。
“现在病人伤得很重,我不知道您所说的后果有多严重,但这里是医院,我们当以救治病人为重中之中,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护士长接到通知后就立马赶了过来,他见过着急的,还真没见过着急这到闯急救室的。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道长脸色苍白的瘫倒在了地上,掩面不住的摇头。
护士长见状有些不忍,蹲下来拍了拍道长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做手术的是位能力极好的大夫,在他刀下从来没有活不过来的!”
听到这话,道长真的有种想要撞死在墙上的冲动,死了倒还好,大不了超度一下,减个十几年的道行也就算了,真活了那就惨了。
五个小时后。
急救室亮起了绿灯,医生随着几个护士走了出来。
面如死灰的道长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上前去拉住一声的手,问道:“怎么样?”——死了没有?
医生摘下口罩,看样子也就二十五六岁,很是年轻,他微笑道:“放心吧,手术非常成功,但还要在医院观察几日,待会我会安排她的住院手续,麻烦您签下名!”
道长呆在了原地。
医生以为他是兴奋过度,拍了拍了他的肩膀就带着人走了。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这小子真的是个灾星,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想着替他超度的,让他成为一个孤魂野鬼算了,为了那点功德把自己命给搭上了,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这会护士拿着诊单走了过来,递到道长面前,面带微笑着说:“您好,麻烦请您签下字,顺便交一下押金!”
“签字,押金?”道长懵了。
“对,总共是八万!”护士依然面带微笑。
“为什么我来签,他亲人呢?”道长问。
“您不是他亲人吗?”护士也懵了,这不是她亲人刚才在这里哭到撞墙是几个意思?
“我不是啊!”道长愣愣的摇头。
“要不,您再确认一下?”护士微笑变得有些尴尬,这不会是付不起手术费连女儿都不认了吧,哦不对,看年纪用孙女还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