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扶摇池内院,炼丹房。
“我说老头你是不是在坑我,说好的帮我恢复修为,结果是让我来偷药吗!”林年攥紧了怀里的铁符。
“嘿嘿,你放心,你怀里的铁符的确是个好东西,能隐去人的气息,只是为什么感觉这个铁符上的气息这么熟悉。”
“行啦,老头,你都老年痴呆记不清事了就别胡咧咧了。哪个丹药啊?”林年在一大堆药架上摸索。
“上边,最上边那个。”
林年脚步一掂拿了下来,打开药瓶没有丝毫做贼的心虚直接拿了一粒很干脆的又放回了原位。
“我说小娃娃,你这么干脆利落,第一次做贼上手就这么快,有点羞耻心好不好。”
“偷别人的或许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偷这白况的东西,哼哼。”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动静。林年赶紧找个遮挡物躲了起来。林年定睛一看是白况。林年暗骂,每次做偷偷摸摸的事都要和这个白况撞上。
白况快步的走进屋内,走到林年的附近停了下来。林年屏住了呼吸,对体内的应龙骂道:“我说死老头,你这要是把我坑死,我饶不了你。”
“别总是死老头死老头的叫,我好歹也是大魔王级别的人物啊啊啊啊。”应龙像个小孩一样乱叫。
“有你这么蠢的大魔王吗?”林年受不了的皱皱眉。
白况站在之前林年的位置,在药架上摸索一番拿下了一瓶药。林年暗暗咧嘴,攥紧了手里的药丸,白况拿走的正是自己偷的那瓶药丸。
无声无息的,门口又出现一个人。白况来不及细看,没有发现少了一粒,拿着药瓶直接迎了上去。
“大人,这药虽然老夫有所改良,但毕竟是禁药,虽然提升修为有奇效,但是反噬作用奇大,寻常的肉身断然是扛不住的……”
“哼,这个就不牢白长老费心了。只要白长老好好为我们凛夜效力,朝廷方面是不会亏待你们白家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暗藏玄机,听不出威胁还是安抚,白况一时间面色古怪。
白况挡在那来人面前,林年看不清楚来人是谁,但听到说这禁药反噬作用奇大,林年就开始对着应龙骂娘。
“你放心,老夫自然有办法对付这反噬的药力。口桀口桀。”
“嗯,姑且信你。咦,你怎么笑的这么无耻。”
林年正和应龙打着嘴炮,这时候白况一个侧身,林年定睛一看,顿时瞳孔放大。来人黑衣傍身看不清面容,黑色劲装的制式很是奇怪,手臂上的窄袖缠着绷带延伸至手肘,腰带则至于小腹左右,错不了,是黑衣人!
看来这黑衣人真和扶摇池有什么联系!莫非自己又误会姜盈袖了?……想起上次自己怀疑姜盈袖,让人家委屈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林年暗暗咧嘴,收了收自己的疑虑。
林年提取着两人对话的关键词:“凛夜”“朝廷”“禁药”,一时间思绪纷飞,黑衣人的组织名字莫非叫凛夜?而且还是隶属朝廷。那么朝廷为什么要对我们林家出手,莫非真的是因为我体内这个什么应龙?这个应龙的身份到底又是什么啊!
“我说死老头,你的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说了,我都记不起来了……”
“混蛋!”林年咬牙切齿,不知道是在骂谁。
白况和黑衣人边走边谈,不一会走到了偏厅,林年不敢再多逗留,抓着这个空档赶紧溜了。
“对了,我让你调查的你们宗主的事怎么样了。”黑衣人说。
白况咧嘴:“这……宗主的事,事兹体大,老夫不敢轻举妄动,一时还没有门路……倒是老夫无意中打探到很久前从宗主制造的那东西中跑出来个姑娘。”
“哦?姑娘?这就怪不得。”黑衣人饶有兴趣的继续说:“莫非你们宗主的研究真的已经成功了?”
白况沉吟半晌:“只怕,没那么容易。”
“那这样,你给我盯紧了这扶摇池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应该是一男一女,我怀疑他们现在想通过你们宗主那逃出去。”
白况想起那日在宗主洞府内的两人,偏偏二人有蓝光遮挡看不清面容,顿时面色阴晴不定。
看白况面色怪异,黑衣人出声道:“怎么?有什么目标吗?”
白况只是把那日的情形叙述了一遍。
黑衣人喜上眉梢道:“那八成错不了了,看来他们就在这扶摇池内,水元素的道痕,一男一女,有这线索够了,你帮我留意留意,等我再派人私下调查调查”
白况微微点头。
……
林年趁着夜色跑回外院,不由暗暗感叹还好这扶摇池只是修道门派,守备松懈,不然自己哪能这么轻易的来去自如。
推门而进,月光照耀下有一蓝裙女子正端坐在自己的床上,定睛一看正是姜盈袖。
姜盈袖见林年回来了,激动的站了起来:“林年,你没事了?”
林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盈袖,只是吞吐道:“呃,我能有什么事。”
“你伤了那么重的伤,怎么突然好的这么快?”姜盈袖看着林年的眼睛,试探道。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你给我灌得药很好用啊,醒了身体就没什么大碍了。”不知道为什么,林年下意识的没有吐露应龙的存在。
“哦,这样啊。”姜盈袖若有所思,放心的吐了口气。
“黑衣人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林年出言试探。
“嗯,黑衣人的组织叫凛夜,是讲武堂的秘密机构,好像这些年来,凛夜组织越来越不脱离讲武堂的控制了,最近凛夜好像很扶摇池的接触很频繁。”姜盈袖说道。
“那,你那天带我去的地方是做什么啊。”林年尽量收起自己质疑的语气。
“嗯……那个白况在那洞府采集什么灵气甘露,用来炼制什么禁药,好像和凛夜的人有什么勾结吧。”姜盈袖眨着大眼睛。
“这样。”见姜盈袖回答的头头是道和自己所闻并没有什么出入,林年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两人似乎各怀心事,忽然都沉默了。
夜月无声,只有虫鸣依旧。
不久,姜盈袖就起身回内院了。看着姜盈袖离开的背影,林年缓缓地吐了口气。
“小鬼,只怕那丫头知道我的存在哦。”
“怎么说。”林年皱眉。
“你知道那崩拳是谁开创的吗?”应龙顾左右而言他,声音透着些得意。
“爱谁谁!”听着声音林年脑海里就浮现出应龙得意的嘴脸,不想接茬。
“嗯,你没猜错。就是我啦!这丫头故意给你这拳法,用意还不明显吗?哼哼。”应龙的声音很欠揍。
“我没猜是你!那就不能是碰巧吗?”
“信不信随你咯。”
“你不是都老年痴呆了吗!怎么还记得这些,你就不能记着点有用的吗?!”
“这么厉害的拳法是我开创的,这么厉害的事情,我怎么能忘。”听声音就感觉应龙的嘴角已经得以的上扬到颧骨。
“……”林年无语,从怀里摸索一番,掏出刚才偷到的药丸说道:“老头,这药怎么吃啊。”
“哎呀笨死了,直接塞嘴里吃就是了。”
林年有些犹豫,还是塞进了嘴里。
“老头,你别坑我。”
“怎么会呢。口桀口桀。”
“你别笑这么无耻啊……对了,这药叫什么名字。”
“地狱天堂。”
“什么意思啊……”
“欲上天堂,先下地狱。”
林年顿时满脸黑线,拼命地用手扣着喉咙想把药抠出来。
“晚了,口桀口桀。”应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