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永远都是个拥挤的地方,充满了分分合合。
“好了,你看你还把我当小孩似的,赶紧回去吧,天都快黑了。”我劝着惠子,不让她来车站送我,还非要从学校过来,这坐车都一个多小时。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撅着小嘴儿,一副故作生气的样子。
我一听,赶紧哄她:“没有的事儿。”
她松开拉着我的胳膊,说着:“那你还赶我走?你就是讨厌我。”还生气的背对着我。
“好了好了,不生气啊,小乖乖,我这是担心你一会儿回去公交车难坐,你明天上午还有课的。”
天色阴沉,四点多都已经跟天黑了似的,我一把把她搂入怀中,偷偷的亲了几口。
“乖点,快回去吧,回去太晚了,我担心你。”
她很不舍,紧紧的拉着我的胳膊。
车站外摩肩接踵,演绎着不同的离别和相见。
“我舍不得你。”她突然紧紧的抱着我,声音沙哑,都快要哭了。
“乖,过段时间我就回来看你或者等你放假了,你就过来玩。”我捧着她肉嘟嘟的脸颊,看她晶莹的泪珠,顿时觉得很幸福,至少觉得漂泊在外,除了亲人之外,能够有这么好的一位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牵挂着,这是一种最简单而又最幸福的事情了。
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算是一种告别。
“云轩,你等等!”
正要进车站,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转过身来,只见站外惠子蹦蹦跳跳的向我挥手。
“你怎么又回来了?”
惠子满脸的兴奋:“给,我差点都给忘记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塞到我手里:“这是一千块钱,你拿着,我听说北京消费高,你带来的那点钱估计都被你挥霍完了,这点你就拿着。”
我手里拿着钱,呆呆地看着她那担忧的表情,差点都落泪了。
“不行,我有钱!”
我塞给了她。
“打肿脸充胖子是你的专长。”她笑嘻嘻着:“我又不是外人,你就别硬撑着的,而且这些钱本来就是你的,你现在需要用钱,你就拿着。”
这些钱本来都是我给她用的,可是她都一直省着没用,再给我,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我的内心告诉我决不允许接受,坚决的推辞着:“我不是跟你说了啊,我还有将近两千块钱,足够了,你就拿着吧。”
“不行!”她也很是倔强着:“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是不是嫌弃我的钱?”
“不是的好老婆。”我把钱塞进她的包包里:“就别推辞了,在人多的地方不安全,你就先拿着,等我不够用了,我再跟你说不就行了吗?”
看着她很坚决的样子,我也只有对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不然依她的个性,是不会放弃的。
“你不是也说了嘛,我这人花钱大手大脚的,每个算计的,你给了我,指不定我怎么挥霍了呢?放你这里安全点。”
经过我一番苦口婆心的开导,终于让她“回心转意”了。还是塞给我了两百,特意交代着让我在车上买点东西。
对北京充满了期待,终于踏上了列车,十多个小时的列车,睡上一觉,第二天醒过来就差不多到了。每次坐长途车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有的时候时间过得很慢,有的时候又觉得光阴似箭,人永远都是这样的一个自相矛盾体。
“终点站北京站到了,北京站到了.”
远远的听着列车员敲着铃铛,吆喝着。这是一种让旅途中人们兴奋的声音。
期待已久的北京终于到了,虽然坐了一整夜的车,有些疲倦,但是一听到到了北京站,就立马是满血复活。
“既来之则安之。”这样想着,也没有着急着跟着人群拥挤下车,静静的坐着,等下的差不多了,自己这才慢悠悠的下车。
在不同的陌生城市之间奔波着,这才发觉受了高等教育,有了更多的知识,到哪儿就是方便。
在实践中,生活总会给我们一些领悟。
“喂,云轩,出来没?”
刚下车,那顾选就打电话过来了,看来还真是准时,想想还真不愧是我大学同学四年,在一间屋子中居住了四年的舍友,没放我鸽子。
“云轩,这儿,这儿呢!”
还没出站,我就看到那顾胖子手中拿着个招牌,跟其他人一样写着迎接XX,那圆形的胖脑袋在人群中特别的出众,很容易辨认。
“你小子行啊!”
离别一个月左右,见了这大学同学,在这陌生的城市见到大学的同学,显得格外的亲切。
“你竟然偷偷摸摸的就先来到了北京。”我挖苦着他。
“走,先带你吃饭去。”
我捂着肚子:“还别说,还真是饿的不行了。”
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看他的样子,倒是蛮熟悉的,他请客了,在车站旁边小饭馆里炒了几个小菜,两个人喝了点啤酒,顿时感觉大学那种悠闲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可惜岁月难回头。
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总是先要观察观察这车站的外表,看上去真是有些气派,国都就是国都,给人的感觉都不同凡响,这下心中更是充满了期待。
“来来来,这就是我临时居住的地方。”
顾选一向都是很大方热情,下了车站请客吃饭,还打了的士,大大咧咧的性格真是跟他这外号“胖子”基本吻合了。
“你住在这里啊!”到了下榻的地方,我才知道,原来他竟然住在宾馆里面。看来跟我一样也是个“败家子”了。
“多少钱一晚?”
“也不贵,两百三。”
“你这几天都住在这里?”
“嗯,不然呢,还没有找到房子。”
看着环境也不怎么样,而且还是在一条小巷道里,周围的房子都显得很破旧了,竟然都能够这么贵,想着不是他被坑了就是应了那句“消费高”的传说了。
满屋子都是零食和泡面。
“你不是说,你老乡那里.”
“我就是等你来了我们一块去,定能够干出一番大事业出来!”
听着这话,这朋友真是没白交,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有个伴儿一块奋斗,也未必是件坏事。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我摸着口袋:“我老实跟你说,我除了把小命带过来之外,身上只有一千块钱了,如果没戏,恐怕我就得回我西安那边的大本营去了。”
“我们都差不多了,我走的时候家里给了千把子块钱,也花的差不多了。”
“那你跟你老乡联系好了没有?”
“联系好了,我就是在这儿等你,既然你来了,他明天就开车过来接我们的。”
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放心了很多,不然钱都花完了,恐怕坐车钱都没有了。
他办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在大学里他一直都是学院里的干部,四年了,谁对谁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