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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无法揣测的变数01

碍于事件的严重性,由叶维轶迅速起草了一份案情背景材料报告。半小时后,负责侦破此案的相关警员聚集到副局长的办公室,召开了一个小型秘密会议。

队长:“我们如何确认情报来源的可信度?”

话虽没挑明说,但在场人士的目光都集中到外来者AFF的身上。AFF仍坦然地将视线轮番回投到各位疑惑的瞳仁里。“我可以用自己的名誉保证。”

队长显然不能对此表态感到满意。“我们都被卷进了一起足以对目前国际局势产生重大影响的大事件中。恕我不能接受,仅仅因一个来历不明女孩所谓的名誉作证,来辨明事件的是非与真伪。”

“我的委托人正是M国的大使,我手上虽握有他的秘密电话号码,但只能使用一次,必须等到S小姐平安的时候。因此无法让你们拨通来证明我的身份。还有就算现在让你们通过国家外交部联系上大使,也不会就此得到他的承认。”

钱嘉枢发牢骚说:“那就等于什么都没说。”

副局长回应了AFF坚定的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就假设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在我们局里拘押大使女儿,就不能打电话通知大使派人过来将S小姐接走?”

“请相信我,昨晚你们意外行动把S带回警局,武组的人就已在警局四周布下监视的网络。以他们的实力足以向警局发动一次突袭。绑架也许做不到,但处理目标人物应该有些把握,或等到接送途中下手,若兹生出意外事端而无法收场,只会让警局成为众矢之的。”

虽AFF口头上说的不留情面,但也没有人出言辩驳。随着时间的推移,事件只能被逐渐拖入泥沼。就在局长外出之际,警局正遭受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公共危机。

在场的所有人员中无人比副局长更能明白,那份隐藏在AFF情感后面对警局声誉殷殷关切真情。出于帮助父亲大半辈子呵护警局的痴情,让AFF改变了原定的计划。不惜冒着被父亲知道真相的后果,即使眼前的重重危机可圆满化解,但轮到她身上的责备会远远地大于奖励。甚至还会牺牲掉AFF多年来努力维持的生活状态。可就算是让自己奋斗的一切均化为泡影,也无法阻止AFF挺身而出,全力捍卫警局不受意外打击,侦破第一宗跨国大案的决心。

乾叔暗暗帮衬着AFF,故意又将话题重新引回到AFF身上:“那就重点讨论一下你的计划。”到底是老谋深算的过来人,AFF会意地点了一下头,彼此心照不宣。

AFF做了个深呼吸,静心捕捉到了场内每一份紧张的情绪。此时就连一向喜欢与AFF唱反调的钱嘉枢都收起了敌对的情绪,表情认真地与AFF对视。

“我的计划有一个重要的先决条件。也就是说,计划只有满足了我的条件后,才能顺利地展开。”

“什么条件?”钱嘉枢快人快语地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无条件延期关押S小姐。”

“可是,如果她的身份真是大使女儿,那么,我们就无权对其拘押。”叶维轶所讲的是法律权限的常规条例。

“那就忘掉她父亲的头衔,把她当成一个无名者关押。”

“视国际外交豁免权于无物吗?”钱嘉枢有点听不下去。

“我相信事后大使不会计较你们为保全他女儿性命,而产用的非常举措,纠结这种小节的人还能做大使?再说一直以来都只是我在信口开河,你们也没掌握半点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她的真实身份。”

副局长终于微微颌首认同意了AFF的观点,又打了一个手势让AFF继续发言。

“诸位,严守一切秘密,出了这个屋子,无论谁都不能走漏半点的风声。”

“恕我直言,那你以什么名义调动机动部队?事后的报告又以什么名义撰写?”队长是个很现实的人。

“我们就拟一份隐形作战的方案。你就不能瞎掰一个吗?比如说阻止一场副局长招人暗害的阴谋计划。就算事后真的有人泄露了消息,也没有那家媒体的报道会让人当真。到时候,就算你找人一五一十宣扬报道警局的英雄事迹,别人看到也只会当CD市奇谈吧!不然就虚构某富商千金遭人绑架勒索敲诈,可信度就直线上升了吧!”

在场密谋的人都面面相觑,说到底整个警局上下,又该找何人来扮演这个富家千金啊!

“我反对你AFF亲自介入这起案件。”副局长终于理直气壮地下达了命令,行使了自己的职权。

“可这原本就是我提供的案子重要线索。再有你们警局找得出第二个如同我一般完美的人选。”AFF双手叉腰,眼角闪烁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光芒。事情终于完全纳入到自己设定的轨道中来,脸庞微微焕发青春容光。

“那也不能由你出马,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如何向你家人交代?”副局长像是捧了个一筹莫展的烫手山芋,束手无策,大声叹着气。

“大不了我准备一份遗书,亲自向他老人家交代。”虽然是AFF的一句玩笑话,却格外的应景。毕竟是充当东南亚地区头号犯罪集团,以组织严密手段毒辣著称的“武组”的活靶子。这份勇气让在场的男警员心中升起了敬佩之情,也为事件增添了一丝凝重的感觉。

4、无法揣测的变数

一小时内,秘密小组制定一套严密的行动计划。

队长说:“行动前,我有一个建议,出于情况特殊考虑,我批准钱嘉枢即时归队。”

“那是自然的,我可不想错过这么精彩的行动。”钱嘉枢一副摩拳擦掌神态直写在脸上,“我去拿装备。”

队长喊住正要离开的钱嘉枢,把车钥匙递给了他,“钱嘉枢,要你负责一项特殊任务。从这一秒开始你就负责充当这位尊贵的S小姐的贴身随扈保安人员。”

队长周密细致的安排立刻引来了AFF的极力反对。

AFF抢先开口:“为什么?这和计划的不一样。为什么要这个臭警察做我保镖。”

队长盯了她一眼:“请你记住,我才是这里的指挥官。还有,我们警方原本就有义务,保护公民的人生安全。”

AFF将求教的目光投向了副局长,盯着他开启的嘴巴,清晰无比地蹦出二个字:“批准!”

无奈,AFF只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钱嘉枢的身上,“你也不想总无聊地紧跟着我吧!哪怕是换个人也……”

正因为钱嘉枢是警局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只有他能够毫无顾忌地执行上级下达的每一道命令,才成为队长底下最重要的一员。钱嘉枢深知自己肩负重任,他接过了车钥匙。

AFF轻轻拥抱了一下乾叔,代替可以给予自己勇气的父辈。

乾叔深知AFF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会轻易动摇自己的信念,便没有开口要求其挽回心意。而是由衷地叮嘱道:“小姐,你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一定要平安回来。还有就是凡事小心,不要让伤口再次崩裂。这里有医生准备的消炎药,记住要按时服用……”

“你什么时候变得罗嗦了?放心吧!有那么多警察保护着我。他们还给我配备了一套人肉防弹衣。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换上了与S小姐相同款式的衣裤与服饰,带上帽子和墨镜。在女警员的帮助下,佩戴上监听器。AFF万事俱备,只等行动。

叶维轶将AFF送到了门口,脸上展示出信任与鼓励的微笑,“钱嘉枢虽嘴不饶人,但他还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拍档,他曾是警局蝉联五届擒拿格斗徒手搏击的冠军,放心吧,一定会保你安全的。”

“明白,你们队长既然下了命令,岂有他不服从的余地。”AFF左顾右盼地张望,心绪早已飘远了……

叶维轶:“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究竟如何在大使手里接下这单买卖的?”

“我与大使女儿在国外曾经念过同一所大学。”

“相信你们的关系一定很要好啦!”

AFF没有急着回应叶维轶,一味露出阴冷的表情,延伸到楼梯的阴影处。事实叶维轶叶维轶相反,AFF和S小姐在学生时代就是学院出了名的死对头。就像S会在机场将一包药丸偷偷放入AFF的背包,故意在安全问题上大做文章,用警局拘留室困住那个丫头。与其把S安排进警方的安全屋,不如省点功夫,也当是给她小小教训。有仇必报,才符合AFF的做人原则。

叶维轶:“你自己小心,到时候我会带人去酒店与你汇合的。”

“嗯!”

当钱嘉枢开着事前准备好的车子驶入警局,耳机里传来了行动的命令。在叶维轶的目送下,AFF踩着高跟鞋优雅步点,轻盈地走下了台阶。

钱嘉枢打着方向盘,一个急转将车子稳稳地停在AFF的面前,放下了车窗。AFF高昂着头颅,看见蓝色的天空中,漂浮过大片大片的云彩,无视钱嘉枢的招手。

“给我摆架子是吧!哈,我看谁先认输。”正当钱嘉枢的倔犟脾气上来时,耳机里传来了队长的吼声:“干嘛!想让敌人起疑心啊!还是要我立刻取消行动。”

钱嘉枢戳着耳朵下了车子,一身租借来的西服多少有点束缚了他的性格。就连整个人的面目也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端正威严。“小姐,请上车!”他快步绕到AFF一侧,殷勤地打开了车门,邀请着AFF。与笑脸相对的是威胁的语调,不过武组的人既没有生千里耳,也就不会轻易发觉这两人正在做戏。

“这还差不多。”AFF耸着香肩,总算为自己的脸面扳回了一程。要是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还真的当自己是屋子里的玩偶摆设。

没等AFF系上安全带,钱嘉枢重重地踩下油门,车子嗖地前进了数米。

AFF下意识地按住伤口:“你一一”

“Sorry!好久没开车,技术有些生疏了。”

“那就别干,想用这种雕虫小技耍弄我,还不如直接拿一面书写着冒牌货的大旗,上街头挥舞傻乐痛快。”

“你也清楚自己是冒牌货?”

AFF抡起拳头,随即又压下了自己的愤懑气焰。方向盘掌握在他手中,等于自己的小命也握在了对方手中。万一彼此关系闹得太僵,在行动中他只要随便开个小差,自己宝贵的生命就悬了。AFF啊!AFF啊!你可要冷静一些。正所谓只要留得青山在,还怕日后没机会跟他算帐?AFF将注意力转向了窗外流动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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