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中全径直来到正刑宫,冲进卓锦夕养伤的房间。
“义父,怎么了?”许世权急忙上前询问。
“她怎么样了?”史中全不答,反而压抑着怒意问道。
“她虽然气色好多了,但身体仍然十分的虚弱,要让她醒过来,恐怕还要稍费些时日。”许世权低头答道。
“哼!你教出来的好徒弟,不仅背叛了老夫,还白白浪费了老夫这么多的珍贵药材!不要再给她医治了,把她扔到荒郊喂狼。”史中全满脸的不甘。
“义父,万不可如此........”许世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给惊得手足无措,急急阻止。
“怎么,你还想护着这个女人?”史中全脸上的怒意更加的明显,原本压抑了一肚子的怨气即将暴发。
“权儿不敢,只是义父不是还要用她的命来要挟萧天佑吗?”许世全一边问道一边低头苦思着,为什么史中全会突然放弃手中这一枚最有利的棋子。
难道?萧天佑已经死了,才令卓锦夕再无利用价值?
这些天来,自己一直同卓锦夕关在这间房中,被人严密的看守着,外界的一切消息都被切断。
这半个月来,外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大事?
“原来本相也以为她的命有这么好,可今天本相才弄清楚,原来这些年来被那臭小子欺骗愚弄的不仅是本相,还包括这个蠢女人!”史中全咬牙切齿,一脸的悔恨。
“义父此话何解?”许世全听得更加糊涂。
“萧天佑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她,将她当作对付老夫的工具。这个笨女人不但没看出来,还不惜为他背叛老夫,连命都不要!现在他风风光光的安坐着龙椅,怀抱着他的静妃,一边看着表演,一边心里嘲笑着老夫!老夫,这次是彻底输给那小子了。”尽管史中全不甘愿,但不得不承认自己落败的事实。
“没想到萧天佑心机竟如此深沉,竟然一直对锦儿都是虚情假意!”许世全听到此处,心里顿时涌起强烈的恨意。
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床上消瘦的女子,心里更加的痛惜起她来。
她为了那个男人受尽了折磨,甘愿为他连命都不要。而他竟然一直以来都是存心利用她,还在这短短的半月之内便另立了妃嫔?
“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拖出去!”史中全此时大声的吩咐着手。
“义父且慢!”听到这一句,许世全来不及作任何思考便伸手拦住。
“怎么,你难道还想为这个叛徒求情?”史中全眉头斜挑,声音尖利起来。
“你难道不知道,但凡背叛过老夫的,就算是天皇老子,老夫也绝不姑息。而她不过是你捡回来的一条狗罢了!”史中全大声补充着。这是自己的一条铁律,任何人不得僭越。
“在义父心里,仅仅将她当作一条狗来看待!“许世权直起身来,一边说着一步步向史中全靠近。
”但在权儿的心中,她是权儿的至亲,是权儿甘愿舍命去保的女人!”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许世全的声调陡然提高,目中射出一道无比凌厉的光。
“你也想反了?”史中全眼中是明显的质疑,他不相信这个女人在许世权的心中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权儿不敢,权儿只是要陪她一起死罢了!”许世权攸的抽出腰间的软剑,抵在自己的喉间。
“你以为老夫会为了你的命,而放过她?你真是太天真了!”史中全轻蔑的看了许世权一眼,将手负在身手,静静的等待着许世全向自己服软认错。
“权儿从前确实是很天真,一直深信你将权儿收作义子,对权儿至少有过半点父子情谊。但权儿这几年已经渐渐看清了义父你的真面目,所有的人对你而言,都不过是棋子罢了。只要是无用的棋子,你都会毫不怜惜的将它弃掉!但即使如此,权儿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于你。因为在权儿心中,你是那个养大我,陪了我多年的人。对你,我下不了手,所以,只能选择结束自己!”说完,许世全的眼中已噙满了泪。
史中全第一次听到他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身体没来由的抖了一下。
他低下头去,不敢看许世全的眼睛,心底甚至开始慢慢升起一丝恐惧的感觉。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自己的眼中从来只有权势,而无半点亲情。
今天他要为了那个女人自行了断,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舍不得的?
难道一条狗养久了,也会有感情?或者是因为他的身体里流淌着那个女人的血液?
“义父,若是.........可能,将我和锦儿葬在一起。”许世权说出他临死前的心愿,尽管他知道这是个奢望。
然后,他将头转向床榻,深深的向床上美丽的女子望了一眼,“锦儿,都是我的错,不该将你带在身边,却又无法护你周全!”
说完这一句,他手的手腕一翻,眼看着那柄软剑就要将他的脖颈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