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羽翼未丰,拉他下马!”史丞相眼睛射出一道寒光,压低声音说道。
“他可是先皇唯一的子嗣,他可是被你亲自扶上了皇位,如今已整整两年有余。而上次征战大漠,他又建立了战功!如今你才想起要拉他下马,是否晚了点?”尹太后将目前的形势逐一分析,摇头道。
“他是不是先皇的子嗣,这一点上本相不敢确定,但本相现在有着证据,足以让所有人对他的来历有所质疑。凭着这一点,本相有信心,能够一举将他除去!”
“你的意思是.......萧天佑的来历有问题?”尹淑有些不确定的问着。
当年那个女人在消失八年之后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无端端的多出一个七八岁大的男童,并声称那是先皇的孩儿。
而先皇对此并未否认,还将那个孩子立为太子,将那个女人赐了瑾妃的封号。
所谓“母凭子贵”,那个女人为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太子作为倚仗。而自己,却是膝下空虚,毫无凭借。
自己一宫之主的地位,尽早被这对突然出现的母子给夺去。
于是,当时自己对此事惶恐不安,并在明姨的劝说之下,决心用化骨水除去那对母子。
但,没来得及等到自己的人下此毒手,那被传召侍寝的瑾妃却在沐浴之时突然凭空消失不见,如同上次一样。
自己的人又被皇上的亲信于寝宫附近捉到,虽然他忠心服毒自尽,并未将自己供出,但凭着从他身上搜出的化骨水,所有的人便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而自己担心那个聪明的太子,长成后必会将这笔帐算到自己头上,便让人向他暗中下毒,想要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谁料这个孩子命大,居然没有死去,而是寒毒入骨,昏迷了整整数日方醒。
而他醒来之后,便智力减退,相当于一个六岁左右的稚童思维,方令自己对他稍为放心,没有生起铲除他的念头。
而今天,史丞相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番话来,令自己悔不当初!
若是当日自己没有掉以轻心,放过了他的小命。恐怕也不会有今日之危!
“你到底有可凭据?”尹淑复问道,若是真有真凭实据,证明那小子的并非大燕皇室血脉,那一切的危胁都迎刃而解了。
“就凭着天启阁中的记录,从未提到过瑾妃曾被宠幸之事。”史丞相将他的筹码抛了出来。
“这不可能!”尹淑一听此话,当即坚定的否决。
若说那孩子是瑾妃同其他男子所生,倒还有可能;若说她未被先皇宠幸过,这怎么可能?
若是如此,为何先皇会对那个女人刮目相看,若是如此,皇上怎会对她身边的孩儿毫不质疑?
若是如此,为何会封她为仅次于自己的瑾妃?若是如此,怎会于她重新出现当晚便召她侍寝?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夜难安寝!一直对她夺走了先皇的心,而痛苦不堪。
以至于在她死后,自己与先皇的恩爱几乎灭绝。令自已对先皇产生了无尽的恨意,直至先皇被人下毒而死,自己都铁石心肠,不愿原谅他对自己的冷漠无情。
现在自己的亲舅父在这里告诉自己,那天启阁的记录中并未提及瑾妃被宠幸之事,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信不信由你。”史丞相也知道她断然不会相信此事。
“不行,本宫定要求证此事!”尹淑的面容极度的扭曲着,声音带着颤动。
史丞相见她此状,心里暗暗高兴。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天启阁的宗卷只能由皇上亲自审视,这是历代的规矩。但你我二人携起手来,必定能够让那段陈年的记录暴露于天下!”史丞相终于向她道明了此行的目的。
与她联起手来,逼迫皇上调阅那段记录,让他的身份受到全天下的质疑。到那时,他只能乖乖的交出他的皇权,束手就擒。
“哼!说到底,你不过是在利用本宫!”尹淑有些不甘的说着。但尽管自己心里知道是被他再次利用,但迫于自己急切的想弄清楚先皇同那个女子的过往,不得不为之!
“你别说谁利用谁,这对我们两人都有莫大的好处。本相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本相可以向你许诺,若此事得成,本相可以让你在这宫中安享晚年,衣食无忧。”史丞相指天盟誓。对于一个失势的老女人,留她一条残命,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