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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老宅之谜

虚水的夜像往常一样,海风吹得很猛,骑单车的孩子们被吹得东倒西歪。海风锋利如刀刃,人们的脸仿佛就要被刮开了。这样的海风加上这样阴沉的天气,让今夜的虚水多了几分神秘,也让人们多了几分不安。

不远处有一个人,步履蹒跚地从水乐迪KTV里走了出来。他好像喝醉了,但面色如常。他伫立在风中,每当风来,他就会停下来,贪婪地嗅着海风,念道:“海的味道,我知道!”他摇摇晃晃地走着,也不知穿过了多少条巷子。路人看到他,问道:“小伙子你喝醉了吧?你是在找回家的路吗?”他不知所措地答道:“我没醉!回家的路!我家就在不远阑珊处!”路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念道:“啥是阑珊处?这是哪个处?”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看到前面砖墙上映着一闪一闪的光。于是,他便向着亮光走了过去。靠近一看,原来是一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车灯的光一闪一闪地映在了墙壁上。因为他的好奇心,他又走近了些看,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水乐迪KTV包间,徐风唱完一首《光辉岁月》,突然放下话筒,看着张建武问道:“三伟上厕所上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吗?”张建武望着手机,答道:“他上厕所一上都是半小时,太正常了,上个厕所跟掉厕所里一样!”徐风把话筒扔给张建武:“我上厕所最多一首歌的时间,我去看看,别没带卫生纸啊!你唱吧!”张建武讶道:“我唱,我唱什么啊!我唱歌不行啊!”徐风笑道:“你唱个《找朋友》吧!你应该会唱!”张建武道:“那还是算了,我唱个别的吧!”

张建武看着点歌屏幕,不断拨动着,还没等找到歌。徐风回来了:“厕所里没有,我们得去找找他了!”张建武道:“我还没唱啊!”徐风看着众人:“下次吧!各位再唱着,账我已经结了,我们有事先走了。”徐风拿过自己的包走到前台望着一个长相一般的女孩问道:“美女,看没看见一个高高瘦瘦,戴眼镜,穿风衣的男的出去。”女孩娇笑道:“是不是穿黑色风衣的?”徐风道:“对对对!”女孩道:“他出去了,看样子是喝多了!”徐风道:“请问看见他出门往那边走了没有?”女孩道:“这我不知道,您可以到监控那看一下!”张建武追了出来:“我看过了,三伟朝西边走了,现在怎么办?”徐风道:“一个字,我们去追!”张建武笑道:“得得得,别学《智取威虎山》里家辉演的座山雕了。”徐风问道:“三伟的电话打了吗?”张建武拿出一部手机笑道:“他手机在我这里,要打的话,就是我自己打,自己接了。”徐风摸了摸胡子无奈地说道:“我想起多少年前一个电视剧好像叫《我要找到你》,结果35集的电视剧,里面那个我,从第一集找到第三十五集,到最后也没找到那个你!”张建武道:“但愿我们不是那个我,三伟也不是那个你!”徐风道:“早知道,不带三伟来了,闹心,走吧!”

马三伟揉了揉眼睛,隐隐约约看见从一个大屋里出来了很多人。有的人摇了摇头,有的人叹了口气,有的人一脸苦相。最后好像有两个大汉抬着个担架出来了。担架被白布蒙着,任何人都猜得出来,担架上躺着的人已经死了。马三伟暗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死人了吗?算了,去问问吧!

马三伟走近人群问道:“这发生了什么事啊?”

一名穿着警服的小伙子打量着马三伟,说道:“无关人员,就不要多问了!”

马三伟道:“我就是想问问,因为我很好奇!”

边上一个穿马甲的小伙子看着马三伟道:“兄弟,别太好奇,好奇害死猫。”

马三伟无奈地拿出了证件放在警察面前:“我可以问了吗?”

“啊!”那人吃了一惊,然后笑着说:“原来是自己人啊!怎么跑这儿来了?这么晚了。”

马三伟道:“不怎么晚吧?我刚刚还和我几个弟兄在KTV唱歌呢?”

马甲小伙子道:“怪不得,我刚刚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醉汉呢?”

马三伟道:“我可没喝酒啊!我一闻到酒味就头晕。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服小伙道:“你可以看出来吧!有一个老头死了。”

马三伟道:“死了,怎么死的?是谋杀吗?”

马甲小伙子大笑道:“怎么可能?对不起,我失态了,但这绝对不是谋杀!”

马三伟问道:“为什么?”

马甲小伙子道:“梅老头可是这一带有名的悲剧人物啊!现在他都快八十了,从他十几岁开始,这附近的邻居就想让他死了。”

马三伟道:“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马甲小伙子道:“总之,一个十几岁就让人想杀死他的人不可能到了七八十杀死他吧?有时,就连我们这儿的干警也希望他早点自杀呢?”

马三伟问道:“我还是没听懂,你刚刚不是说他悲剧吗?现在怎么又??????”

马甲小伙子道:“我看啊!你还是问问他附近的人吧!好了,我们还有要事,先走了!死了死了,一了百了!”说完,马甲小伙子进了警车。

看着渐行渐远的人群,马三伟心里默念了几遍:“问一问附近的人!”他扫视着周边,四下已经空无一人,心想:这群人怎么跟幽灵一样!

“真是奇怪啊!”马三伟从第五户人家走了出来。已经是第六户人家了,这一户人家一听要问梅老头,直接就关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一边走一边想着,还是想不通这附近的人都不想和他谈梅老头的原因。

不知不觉,他回到了原点,又走到了那扇门前,他又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大门虚掩着,门上面有匾写着“梅宅”两个大字。梅老头在今晚死了,据说是服安眠药死的,马三伟心想:这不会是个鬼宅吧!这所宅子虽称不上是玉宇琼楼,但也称得上是青砖碧瓦了。屋里屋外没有一丝灯光,就连周围住户的点点微光,都似乎已经被这个黑洞一样的宅院给吞噬了。他走上前去,近距离地盯着这扇大门。这扇大门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门里鸦雀无声,这诡异的气氛让马三伟有些忐忑不安。

马三伟看着这扇大门出了神,他想起自己忘了做一件事,他找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就地解决起来,方便完,他看见墙上红漆喷着几个字“在此大小便,全家死光光”,他猛然自己本来在KTV想上个厕所,然后散散步,跟夜班车回家。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里。马三伟掏着口袋,叹了口气,心想:完了,手机忘带了,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另一边徐风和张建武像无头苍蝇一样寻找着,张建武问道:“三伟这是去哪了啊?看来他不在街上!你说他在哪?”徐风道:“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我只知道他在中国,应该没出江苏省,说不定还在苍海市里!”张建武道:“跟没说一样啊!三伟该不会被拐走了吧?”徐风道:“给你你拐他啊!他除了吃喝玩乐,别的基本不会!”张建武道:“这倒是,万一三伟被女流氓侵犯了呢?”徐风道:“那只能保佑在他被侵犯前,我们能找到他了!”张建武笑道:“别急,慢慢找,说不定遇到了美女流氓,他也乐意被侵犯啊!”徐风道:“三伟多管闲事,爱凑热闹,希望他别惹事啊!”张建武道:“好,继续开启我们要找到三伟模式!我们分头找吧!”

马三伟又来到门前心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屋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又过了三四分钟,就在他犹豫着准备离开这里,去车站坐夜班车回家的时候,从他背后传来了一句询问。

“你是看上这所宅子了吗?”

他回头一看,在不远处有一个穿得很破的老头,心想:这么晚了,这里竟然来了一个老头,太可疑了!

老头又问道:“年轻人,我在问你话呢?你是看上这所宅子了吗?”

马三伟看着老头:“我?这个房子吗?也说不上看上吧!”

老头走得近了些:“怎么你觉得这个房子不好看吗?”

马三伟道:“这个房子是挺好,但是我对这个房子没什么感觉啊!”

老头道:“不喜欢吗?很少有人不喜欢这所宅子!”

马三伟道:“这房子很漂亮,但我感觉有些漂亮过头了,让人觉得不安。漂亮的东西谁都喜欢,就好像有个漂亮老婆一样,男的多少会有点不放心的!”

老头笑道:“哈哈哈!是吗?以房子论妻子,你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啊!”

马三伟道:“也可能是我想错了吧!”

老头道:“这没什么,个人有个人的看法,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马三伟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说得好!您老住在这附近吗?”

老头道:“年轻人有学问啊!是的!我就住这附近!”

马三伟心想:跟徐风混了这么多年,我也学了几个名言名句啊!咧嘴笑道:“您老这么晚了,还出来干什么?”

老头道:“年轻人,你刚才随地方便,我是出来教育你的!”

马三伟皱起眉头:“我一时找不到厕所,憋不住了,下不为例啊!”

马三伟转移话题:“您老了解这个房子的主人吗?”

老头道:“老梅头啊!我和他也算是有几十年的交情了吧!”

马三伟道:“那您可以告诉我有关死者梅大爷的事吗?”

老头道:“可以,如果你愿意到我这个老头子家里坐坐的话,我会很乐意说的。”

马三伟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正好可以打个电话给他们!”

在一个很大也很破旧的老式平房里,老头和马三伟面对面坐着。马三伟问道:“请问您老家里的电话在哪里?”老头尴尬地笑了笑:“电话我很久没用了,我没什么亲戚,留下电话费来看报纸了。”马三伟心想:连电话都没有,看来手机更不可能有了,不知道徐风他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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