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天,所有人都在刻苦练习,慧灵院中从内院到外院,从天字院到人字院,每一个大院之内,数十名弟子都在勤加练习功法,以期能够在试灵大会上脱颖而出。
人字院内,张百年和周正等人更是放弃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在烈日下刻苦地重复着一个个复杂的动作,汗水从每个人的脸上留下,几天之内都是黑了一圈。
谁都没有留意到,平日里在茅厕里来来去去忙个不停的诸葛飞扬近日一直不见踪影,当然,他们也懒得去管。
小屋内,窗帘紧密地遮住了外界的阳光,里面昏沉、寂静。
就连一粒微尘掉落在地上恐怕都会破坏这静谧的氛围。
床上,诸葛飞扬盘腿而坐,他额上汗珠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全身的肌肉犹如蜡片般干黄。
手边的葫芦里,装满了早就准备好的露水,每打坐六个时辰便喝上一大口的露水,而胸口的神笛则是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灵力。
如此五日,他颗粒不进,只是喝着露水,体内早已经是空无一物,而意念中,却在运用着灵力游走在突破立地途的各种尝试中。
灵海犹如一个小小世界般,一股股灵力有时如险峰耸立而起直冲脏腑,有时如惊涛骇浪汹涌而至冲刷丹田,每一次冲击,都令他灵海痛苦难当,几欲落泪痛呼,但是,他都是用强大的意念坚持住,强子忍受着这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小子,要是撑不住你不要硬来,什么所谓的试灵大会,在老夫看来都只是儿戏一般,只要你心回意转,肯拜在老夫门下,我定能助你早日突破灭地途,到时候杀了宋云柯,到时候我再带你寻找修炼的宝地,嘿嘿,一日千里,不出几年,就能在这天怒王朝称雄!”邪神看着诸葛飞扬几近虚脱的身体,有些不忍地说道。
“前辈,我意已决,你不要再多说,快快助我突破立地途才是要紧!”诸葛飞扬意念一动,心里默念着说道,此刻他只觉得灵力几欲崩塌一般,正介于突破与失败之间的紧要关头。
“好,真是个倔石头。快快凝神,我来助你打通关要!”邪神见诸葛飞扬脸上光晕忽明忽暗,知道他此刻已经是成败攸关之际,便催动自己不多的灵力,倾注在诸葛飞扬的体内。
诸葛飞扬只觉得丹田中多了一股浑厚的灵力犹如微波一般缓缓涌来,裹挟着他自己的灵力之浪,冲击着灵海,瞬间就将灵海冲破,灵力犹如决堤之水,充满了整个灵海之中。
诸葛飞扬看着自己右手臂上的青色花纹,已经由一道青纹变成了两道,也就是说,他已经成功地晋级为绝地途初阶。
“我成功了!”诸葛飞扬喜道,眼中闪烁着激动地液体,他已经分不清这液体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了。
“臭小子,运气真不错,能够从立地途初阶直接晋升为绝地途的,恐怕这第二天中也找不都第二个人了,不过,最大的功臣还是你身前的神笛!”邪神满意地笑道。
“没错,谢谢前辈……还有神笛的相助!”诸葛飞扬站起身,抖落了浑身的灰尘——他一脸修炼五天,中途完全是一动不动,所以屋子里也是落满了灰尘。
肚子饿坏了,他迈着虚弱而轻浮的双脚推门而出,院子里强烈地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下意识地用胳膊一档,这次啊看到院子里布满了人字院的弟子,都是在一个个沉声练功,而仇德凯也是端坐在台阶上,用严厉的目光督查着所有人的练习。
看到诸葛飞扬出门,仇德凯用冷光一扫,便不再理会,心里暗道:“如若你不是诸葛家的人,我倒还会教你一点功法,谁叫你是诸葛丰神的种呢,嘿嘿!过几天的试灵大会,你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诸葛飞扬从他眼中的冷漠和嘲讽中感受到了一抹恶意,心道:“仇德凯,不要以为我好欺负,假以时日,我就让你这个贪婪的家伙看清楚我的手段!”
他思前想后,其他弟子不管贫富,都能够修炼功法,只有自己被仇德凯安排到了茅厕,仇德凯自然是跟诸葛家有仇的,但此刻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跟他翻脸,他,需要时间!
此后,在平日的吃饭和工作中,他都将手臂上的青纹掩住,生怕别人看到自己已经达到了绝地途,在试灵大会上,他自然要一鸣惊人,力争要争取到六名掌门师尊亲传弟子的资格。
最不济,也要成为天字院的正式弟子,到时候,他就可以见到方回了,想来还是非常令人激动的!
剩余的五天时间,整个慧灵院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上到各大院的院长,下到每一位正式弟子和记名弟子,都是十分重视这次的比试,因为按照慧灵院的规矩,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机会,也不知道慧灵院的高层们是怎么想的。
五天后,慧灵院的主峰慧灵峰上彩旗翻飞,钟声长鸣,数百名身穿青衣的弟子整齐地朝着主峰的广场涌去,其中各院都有十名左右的正式弟子,他们腰间挂着正式弟子的玉牌,在熙熙攘攘的记名弟子之中极为显眼,不少记名弟子在匆忙赶路之余,都将目光瞥向了这些身挂玉牌的正式弟子。
而正是弟子们,则是有的扬眉说笑,有的沉稳默然行走,大多都有些骄傲的神色。
在人群中,一群女性弟子尤为惹人的眼球,她们虽然一个个秀婉严谨,不苟言笑,但是大多是天生丽质,婀娜多姿,很多男性弟子眼睛都看的直了。
而在这些女弟子之中,一人身着白衫,乌鬓如漆,肌肤胜雪,修长而丰满的身姿紧紧裹在紧束的衣服里,目光流转,令不少男性弟子啧啧称奇,周正看到此人,更是嘴角流着口水,兴奋地叫道:“菲羽姑娘,我在这里,菲羽姑娘!”
那姑娘正是菲羽,初听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轻咬丹唇脸微微一红,等她循声望去之后,竟然是周正,她便脸刷地一白,犹如六月的娇莲遇到寒冬霜雪一般,神色冷了几个季节!
诸葛飞扬也是狠狠地瞪了周正一眼,心里骂道:“下流的东西,菲羽姑娘岂会看上你?”心念一到,他便是微微一惊,怎么自己看到周正这般对菲羽,他便会十分恼怒,难道……
他抬头看看菲羽,只见人潮涌动,那片白衣已经不知涌向何处,他摇头自叹一口气,拔步跟了上去。